杆子都压弯了。有了去年的经验,刘晓生今年小赚了一笔。
又一年中秋,几个老哥用火熏了养熟的蜂巢,烧死惊醒的马蜂,割开蜂巢,一只只嫩黄或白皙的蜂巢在蠕动,女人们将其扯出,堆在盆子里,男人们则处理成熟的马蜂。与蒜苗合炒,味道一绝。
月亮照着,像天女织的锦绣,从织布机吐出来,又从天河倾泻在山里,山里刚修的路亮堂堂的,天凉起来了,有人外出火热的心却总灭不掉。
“半芹,咱出去闯吧!”刘晓生殷切地盯着杨半芹,渴望着回复,杨半芹正借着微芒的灯亮,给女儿的幼儿鞋纳鞋底,针头穿过鞋面,从鞋底探出头,又从鞋面穿出。
“娃还小嘞,现在去,咋整嘛?”
“爸妈年纪不大,可以养着。”
“但我实在放心不下。”
“乡集上那个张云飞你听说不?外头拼几年,摩托车开上了,种子卖起来了,而且我前两年在外面,总之也混得生活。”
“可以,但我要给娃领着。”
“你领这娃咋整,等咱扎根吧!”
刘晓生会时常念起汽车的鸣笛,小楼的灯红,他总觉得那是他向往的生活。
中秋后,一切农事陷入沉静,刘晓生和杨半芹装上行囊,走在了这条新修的路上。
七
刘晓生和张云飞约好今早坐张云飞开的班车去省城。
在大巴车上,这人和那人聊天,婴儿的啼哭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第二排左边还剩一个座位,旁边是一位妇女,其次就是后排的几个连座,但已经被男人们占满了,只剩下中间一个座。男人们点起卷烟,正热火朝天地咂着。杨半芹坐在妇女旁,而刘晓胜则挤进男人堆里,坐在烟雾缭绕中,一来二去,大家也能说上几句话。
妇女是李曼凤,隔壁村委会的,她男人是个厉害人物,白天在地里如火如荼劳作,晚上在家里对着媳妇拳打脚踢。外人只夸他能吃苦。所以李曼凤逃出来了,要去省城里打工。
“妹,你走哪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