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出现,我和母亲又来到那片树林,那一世她不是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母亲大声对我喊着。“小武,快看,枣子红了。”
我抬头望向山坡,黄绿色的树叶中,夹杂着零星的暗红色。每个秋天我都会爬上高高的枣树,在枝叶中寻找半红的枣子,把它们连同树枝一起掰下来,抛向地面上等待的母亲。
直到 我们把枣装满口袋!
咚的一声,漫长的坠落结束了,汹涌的河水灌进了我的嘴里,呛入我的肺里。但我的记忆反而更加清晰了,外婆的话连接成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滚动播放着。
外婆说,母亲上次离开时,也背负了很多行李,只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大部分遗失了。
本能让我的手臂开始划动,向着前方微弱的光亮前进,我并没有淹死,奈河的水淹不死人,但是会让人遗忘,我能感觉到身上的行李,正快速溶解在奈河里。除了拼命的游,似乎别无选择。
有声音传入我的耳朵,好像是有人在说话。
“止血钳,纱布。”
同样的对话,我上上辈子也听到过。
那时我正躺在战地医院里,嘴里不断冒着带血的气泡,一颗子弹打穿了我的肺,血气胸让我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我艰难地张着嘴,努力呼吸着满是硝烟味的空气,心里面想的全是远方那个姑娘。
“白大夫,止血纱布不够了。”
护士惊慌失措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伤员同志,醒醒!不要睡,小赵给他念信。”
我能感觉到,上衣口袋中的信,被人取走了。
“小武,转眼间已经三个月没收到你的信了,我很想你…”
护士停了下来,声音变得哽咽起来,硝烟和热血已经模糊了信的后半部分。
我飘浮在半空中,看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以及那张残破的信纸。
4
我拼命的游着,朝着那个不确定的方向,我很害怕,害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