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局促,但毕竟也是接受过新派教育的女青年,犹豫着,却也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尖。那是一双暖的手。
“哎呦贺先生,刚刚不是介绍了嘛,这位,是墨太太。”邹太太媚声道。
“难不成,姓墨,名太太?”男人打趣着。
邹太太又是一阵细声奸笑。我总是厌恶却也暗自羡慕她身上那股风尘气。
我听出了男人的意思,抬头看向他,“林 晚 舟。”
这回我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不像默倾,也不像学校里那些公子哥。但却是一双让我看不透,也不敢多看的眼睛。
“您,找房?”我领着二人走进正门,并招呼佣人上茶。
“对,还有房间吗?”他问。
他没有称呼我什么,自嫁给默倾后,我的称呼就自然变成了墨太太。家里搬去了香港,母亲偶尔打电话来,会轻轻唤我晚舟。这里的其他人,则都称我默太太。
“四楼有房,楼梯可高了些。”我说。
“不打紧。”他说着话,一只手放进裤子口袋,一只手拎着小的行李箱,抬头环顾着屋内的陈设。高大俊秀的男子出现在这个中式阁楼,这乱世中的一隅多了分平静,也多了分喧嚣。
“三楼不是还有一间向阳的客房嘛墨太太,上次我们相中那间房,老妈子怎么说都不让住。”邹太太又尖声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间房是空的,没有接话。这房间已经空了一月有余,除了我们和邹家夫妇,这里之前住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搬走了。三楼这间倒是一直没人住过,佣人说是墨倾交代,专门留给朋友的。
高大男人环顾一圈,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随身带着的手提箱给了佣人,说是先暂存在这里,晚一点再来住。
他临出门转过头笑着跟我说:“再见。”笑意顺着夕阳的光,流淌进这有些沉寂的阁楼。我的脸有些发烫。
一直到用完晚饭,高大男人都没有回来。
墨倾洗完澡,换上睡袍,看到我缩着手关窗户,嘱咐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