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快吃早饭吧。先生回来了。”
连祁点了点头,她缓步路过华西楼的房间,余光瞄了眼里面,没见到人。
“先生在三楼书房呢。”季婶看出她心思,指了指楼上,对她使了个眼色。
连祁移开视线:“我没有找他。”
二人时隔数月没见面,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谁也没想要上楼或下楼打个招呼。
季婶凑到她旁边,说先生是听到你脚受伤,凌晨赶回来的。
连祁淡淡嗯了一声,没怎么接话。
她吃完早饭回房间收拾,季婶站在门口问她:
“祁祁,你中午想吃什么菜?先生说按你的心意来。”
连祁挎上包,在镜子前整理装束:“季婶,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中午不在家里吃。”
季婶吃惊,瞄了眼楼上,声音故意抬高了几分:“今天不是周日吗,你要出去呀?”
连祁下了一楼,没什么力气应答,只嗯了声。
她站在玄关换鞋,华西楼从楼梯下来。
他穿了件米白色针织衫,灰色休闲长裤,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站在不远处看她。
她余光瞄见他身影,顿了顿,穿鞋的动作逐渐凌乱。
季婶见把人引下来了,微笑着,回厨房忙活自己的事。
连祁今日化了酷酷的妆,大而夸张的银色耳圈,自然微卷的头发高高束起,穿一件复古棕色的工装风短款厚实外套,下搭浅灰色阔腿牛仔。
“去哪里?”华西楼问她。
时隔数月,这是两人第一次对话。
“有点事。”连祁声音僵硬,并不和他对视。
华西楼问:“去学校?”
“嗯。”见她换鞋动作有些迟缓,华西楼下楼几步,问:
“脚好点了吗?”
“痊愈了。”她丢下这几个字,转身出门。
季婶从厨房出来,看见先生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发呆。
她叹了口气:“您生日那天晚上,我把人接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一直丧焉焉闷闷不乐的。”
华西楼回神,复杂情绪掩盖在眼底,却并未说话。
“不过,她这段时间可忙了,学校里好像很多事情。”
华西楼沉默走到窗户旁,目光抛向远方的秋日原野。
三个多月的疏远似乎有了成效,她在渐渐适应独立的生活。
他摊开手,掌心中是一条兔坠红绳。
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
他眼里泛出沉痛和无奈,阖眼再次启眸,眸中更多的是沉肃和决断。
她这种脾性,自己不做得绝点,她永远不会放弃那股执拗。
季婶看先生安静站在窗口,心中感慨。
两年前她丈夫患重病住院,是他给自己垫付的巨额医药费。儿子去年大学毕业,因为学校和专业不是很理想,找不到工作,也是他给安排的岗位。
华先生是个好先生,就是这孤孤寂寂的,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祁祁这孩子,更是个......孤单命苦的。
这么多年来,两人也算相依为命,何必闹成这样呢?
她走过去,斟酌了下词汇:“先生,祁祁对你......”
“季婶。”华西楼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打断她的话:“她只是青春期闹情绪,分不清感情。”
19岁,青春期,荷尔蒙萌动,寻求刺激。
找到自己身边最亲近的男性,像小孩子闹玩具,越要不到越闹得严重,以为那就是爱情......
季婶话到嘴边,听他这么说,也便闭了嘴,不再多言。
实际上,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分得清呢?
她暗叹息一口气,走开了。
*
连祁见的不是朋友,是秦圆。
秦圆是隔壁新闻学院的同学。连祁顺着某社交平台一个账号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