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戴德夏小正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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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戴德夏小正全文》精彩片段

幸而这位郎中专业，小馄饨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我赶忙又骑马将郎中送回了城里。

待我自己送完郎中返回镇上的时候，天色已晚，这时候的晚风还是阴凉的厉害，风吹着我的思绪逐渐清晰了起来。刚到王馄饨家里的时候，王馄饨他媳妇猛地见到身着官服的我，那个无处躲藏的心虚眼神，让整个案件在我脑海中都清晰了起来。小馄饨的死跟王馄饨他媳妇绝对逃不了关系，没准她就是凶手！

第二日一早，我正要去王馄饨家，刚出家门，捕快迎面走来告知我，快去衙门，有人投案自首了。

谁？

捕快道：“馄饨摊上的王婆”

柒

历史仿佛再一次上演，衙门内，王婆一口咬定是自己投毒，杀了小柳儿。她是当年飘香院的老鸨，自然知道小柳儿是知府的儿子，见知府的九姨太把亲孙子害成这样，她咽不下这口气，想着要报复知府，就毒害了知府的儿子。如今小馄饨的命已经保住了，她深感自己所作所为伤天害理，逃不过内心的谴责，故而投案自首。她趁着柳婶和小柳儿外出不在家的时候，溜进柳婶家，如何如何投毒，王婆对作案手法、作案时间、以及柳婶家那碗放了耗子药的蒸肉都描述的清楚明白，仿佛投毒真的是她做下的。我还是忘不了昨日王馄饨媳妇那个心虚的眼神，追问王婆“柳婶家厨房里那碗放了耗子药的蒸肉上放的是葱花还是香菜？”王婆明显慌乱起来，先说是葱花，看我反应不对，又说是香菜，最后说自己太紧张给忘了。我更加肯定了王婆是代儿媳妇认罪的想法。

审问完了王婆，我直奔王馄饨家，我先没有进去，而是在附近找了几个王馄饨的邻居打听起这家人来，出乎我意料的是，王馄饨媳妇不仅跟王馄饨的感情不是很好，夫妻俩隔三岔五的吵架拌嘴，而且，王馄饨媳妇儿对王婆也不是多么孝顺有加。如此，王婆为何要帮儿媳妇顶罪？

王馄饨家中，小馄饨肉眼可见的康复了不少，夫妻俩对着我千恩万谢，我刻意避开了小馄饨，趁着王馄饨媳妇没有防备的时候，直

西汉戴德《大戴礼记·夏小正》曰：正月启蛰，言发蛰也。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壹

我是镇上唯一的捕头，我叫蔡苗。上一任捕头是我爹，蔡头，上上任捕头是我爷爷，蔡叶。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任捕头应该是我儿子，蔡种。我家不是种菜的农户，我家世代都是捕头。

我子承父业任职捕头刚一个月，手底下的捕快多半是看着我长大还未卸任的叔伯们，一点儿都不把我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中，平日有个活计都跟我推三阻四的耍老油条。我一直暗自期盼着，来个什么案子，好让我展示下自己的能耐，立威服众。

案子说来便来了，我记得那天正好是惊蛰，那是我上任后的第一个案子，那个大案差点儿把小镇的天捅破了个窟窿。

天气虽未大热，但闷的厉害，仿佛要下雨。我吃了晌午饭，眯了一会儿就按时去衙门里应卯。小镇上生活惬意，这个时辰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都在家中午休。离着老远，我看到邻居柳婶拿着个大包袱，步履急促，仿佛要出远门。柳婶离老远见到是我，没像往常一样迎上来打招呼，反而眼神躲闪的想要躲绕路走。

我有点纳闷，快走几步喊她“柳婶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谁知我这一喊，柳婶更像是见了鬼一样，拔腿就跑。一个四五十岁妇人的腿脚怎能跑得过我这个年轻力壮的捕头。没过百步，我就拦住了柳婶。“怎么回事？柳婶儿你跑什么”。怕她再逃跑，我直接拽住了柳婶的包袱。柳婶满头虚汗，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面对我的质问，直接乱喊乱叫起来“救命！放开我！救命！”柳婶扭动着身子，拼命的想挣脱我跑掉，仿佛在她面前的我，不是个看着长大的邻家孩子，而是个索命的恶鬼。

“柳婶儿，我是蔡苗啊，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可以帮你。”柳婶年少丧夫，这么多年，靠着一针一线缝制绣品把儿子养大，前段时间，她儿子小柳儿小小年纪就考过了童试，听说成绩很好，前途无量。柳婶不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挣扎想
弟弟，这么多年未能帮助过他而心存遗憾。谁知我爹竟各种发誓保证，他对我娘忠贞不二，绝对没有逛过一次青楼，至于王馄饨指认一事，我爹吞吞吐吐的说道，知府家那群姨太太一贯喜欢争风吃醋，并且多少也考虑到官场上的影响，所以之前知府大人前往勾栏瓦舍都是报的我爹的名字。

事情即复杂又简单起来，怪不得那天知府大人会亲自到柳婶家，柳婶见到知府大人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小柳儿居然是知府的儿子？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次日一早，我早早的去找到了知府，知府对我的到来一点儿也不意外，痛快的承认的小柳儿确实是他的儿子，当年知道碧绿怀孕后，本想着把碧绿娶回家当个姨太太，怎料碧绿死活不愿意，再加上当时知府大人的双亲仍在，对此也是严词拒绝。因此，知府也就把此事搁置了。后来小柳儿出生后，碧绿就自己带着孩子，过起安稳日子来，知府被新鲜的莺莺燕燕们所吸引，也就渐渐忘了他们娘俩。知府不缺女人，但缺儿子，这些年这么多姨太太就给知府生下了三个女儿。如今知府年岁渐长，小柳儿过了乡试后，知府还曾特意上门找柳婶谈过一次，希望让小柳儿认祖归宗，但被柳婶给骂了回去。

谈到最后，知府满是遗憾“其实我也不相信是碧绿下毒杀了小柳儿，小柳儿多好个孩子啊，也怪我，这么多年来也没能照拂他娘俩几分……”一滴热泪悄然滚落，知府长袖掩面，我知趣的拱手告辞，默默退出了房间。

柳婶多年来对知府怀恨在心？以至于得知知府想要要回儿子后，柳婶心绪失常毒杀亲子报复知府？

案件仿佛陷入了瓶颈，我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着，竟又走到了王馄饨的摊铺前面，这会儿王馄饨没在，王婆自己在摊前忙活着。我要了碗馄饨，跟王婆攀谈起来“婆婆，王馄饨呢？”。

“唉，孩子病越发不好了，他两口子在家看顾孩子呢。唉，作孽啊”王婆眼角迅速湿润了。“小馄饨不是伤了手吗？这么严重吗？”我有些吃惊，继续问道。

王婆絮絮
叨叨的念叨着，昨个还能喂进去些饭食，今天汤药喝着都费劲了，伤口老是反复不能结痂，孩子还反反复复的发烧……我听着感觉不太好，便让王婆带着我回家看看。

陆

我虽然想到小馄饨的伤会很严重，但是我没想到会如此严重，小馄饨右手整条胳膊烫伤严重，竟一点儿好皮都没有了，满是水泡，红肿流脓，看着让人心惊。王馄饨说镇上的郎中都请了个遍了，各种烫伤药也都上了个遍。按理都说伤口愈合了就没事儿了，顶多留个疤痕，可是小馄饨的伤口就是不见愈合，孩子如今又烧了起来，水都喂不进去了……王馄饨描述着，他媳妇和王婆在旁边哭的泣不成声。这么拖着可不行，我记得城里有个专治严重烫伤的郎中，小馄饨如今没法挪动。我安抚好王馄饨一家，赶紧回衙门骑马，快马加鞭，进城接烫伤郎中来治病。

郎中听到小馄饨的病情二话不说就跟着我来到了镇上，得知小馄饨胳膊是掉进滚烫的馄饨锅里的时候，也是一惊，随后认真研究半天，仔细的给胳膊一寸一寸的涂药，又交代王馄饨后续如何清洗，如何上药，又开具了口服的汤药，一日几次，如何忌口，注意事项等等，无一不细细交代。

郎中看病的时候，我拉着王婆去外屋问道“小馄饨这是怎么伤成这样的？”王婆抹着眼泪道“天杀的，作孽啊，那天晌午，知府那个九姨太带着她小闺女儿在外面玩，那小闺女儿要吃馄饨，正好小馄饨也在铺子上玩，那个九姨太嫌脏不想让孩子吃，小闺女儿不依，俩人正拉扯着呢，孩子哪懂那些，俺家小馄饨见小妹妹生的漂亮，想吃馄饨，趁着俺们不注意，端着一碗馄饨要去给小妹妹吃，那九姨太没看见，一扬手，那碗馄饨正好洒在了她娘俩的手上，把她娘俩手上都烫起了几个泡……”王婆哽咽道“你说小馄饨不过七八岁，他能有啥坏心眼啊，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天杀的，那九姨太非说小馄饨是故意谋害，让随从把小馄饨的胳膊整个的按在了馄饨锅里……”

郎中都事无巨细的交代完了，小馄饨这是严重烫伤反复感染，
点儿赏钱，但瞅着我一身官服不怒自威的样子，还是收起了嬉皮笑脸细细讲来，“话说那惜红和碧绿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不知又因为什么琐事又发生了口角，两人拉扯起来，这一动气一拉扯，就都动了胎气，即将临盆。惜红也是应了她的名字，难产大出血，孩子生下来也没保住，母子都去了。倒是碧绿姑娘福大命大，母子平安。飘香院本就仅剩下这两个姑娘，如今一个去了一个当了妈，那老鸨也就关门大吉，带着小厮另谋营生去了。”

惜红姑娘难产去世了？那我心中的疑问昭然若揭，赶忙追问道“你可知道那碧绿姓什么？”张巧嘴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可知碧绿的孩子生父是谁？”张巧嘴又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不可说……不可说……”我被张巧嘴的眼神盯得发麻，正想着要是以知情不报的名头把他带回衙门，是不是问话能痛快点儿的时候。张巧嘴自己发话了“官爷，我就是个说书的，我的话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几分真来几分假，您何不去问问当事人？”

当事人？对！还有老鸨和小厮。

张巧嘴继续故作玄虚“要问那老鸨是何方神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城墙底下馄饨摊的王婆子，就是当年的老鸨。”

我在馄饨摊上并未看到王婆子，王婆子的儿子王馄饨一边给我端上了一碗馄饨，一边跟我解释道“俺儿子小馄饨前段时候伤了手，俺妈这两天身子也不大好，如今都在家休养着，俺媳妇在家照顾他们呢，最近不怎么来摊子上帮忙。”馄饨摊主大家就叫他王馄饨，他儿子就叫小馄饨，要是再生个老二，就会叫他二馄饨。镇上都这么喊名字，就像我跟我儿子，都还没出生的时候，蔡苗和蔡种的名字大家就都给取好了。

我看这会儿也没几个吃馄饨的客人，就先跟王馄饨闲扯了几句，然后步入正题“你娘王婆子原来是飘香楼的掌柜的，你知道这个事儿吗？”我斟酌了下，没用老鸨这个称呼。听张巧嘴的描述里，王婆子虽经营客栈，但也未干过什么逼良为娼的恶营生。

王馄饨倒是个畅快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