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大嘴李乔的其他类型小说《福气夫人锦鲤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南风律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到底是怎么了?”林晓关咽了咽口水,压了压愤怒,今日之事早就应该收尾才是。只要李乔和林来向村里头的这些个人道歉,只要道歉,这件事情就会这么不了了之,与此同时,日后这李乔和林来的事情村里头再也不会有人自讨没趣上来管。林晓关定眼瞧自己的侄女,直想从她苍白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以往面上情绪一览无余的李乔今日倒是沉得住气,以至于林晓关的眉头几乎没有松下去过。最大的变数便是自己的这个侄女儿,林晓关心里不停念叨。他何曾不知道自己妻子那日做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中举日后定时要有一番造诣的,读书之人最忌犯上这些事情。王重子做的事情是没有脑子的,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是要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情盖过去这事,这也是为什么这两日他...
《福气夫人锦鲤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你到底是怎么了?”林晓关咽了咽口水,压了压愤怒,今日之事早就应该收尾才是。
只要李乔和林来向村里头的这些个人道歉,只要道歉,这件事情就会这么不了了之,与此同时,日后这李乔和林来的事情村里头再也不会有人自讨没趣上来管。
林晓关定眼瞧自己的侄女,直想从她苍白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以往面上情绪一览无余的李乔今日倒是沉得住气,以至于林晓关的眉头几乎没有松下去过。
最大的变数便是自己的这个侄女儿,林晓关心里不停念叨。
他何曾不知道自己妻子那日做的事情?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中举日后定时要有一番造诣的,读书之人最忌犯上这些事情。
王重子做的事情是没有脑子的,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是要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情盖过去这事,这也是为什么这两日他与王重子会频繁去往县城书院,无非就是想要听听自己儿子的想法。
幸而...幸而中举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于他们,否则他这么些年苦苦在这破落的小村庄里头支撑,在那些个小时从来都没有进过的农地里耕作的努力全部都付之东流了。
还好...如同中举所说,一切都还好,一切都还不晚。
至于这想要为李乔出头的里长,林晓关轻哼,满是不在意,县上早就想选一个新的里长了,若不是这里长的年纪放在这里,还是有些德高望重,这差事指不定还能落在他的头上。
不过...中举说了,这事或许还真能落在他的身上。
如今紧要的是,将李乔这件事情的风声逆转,再者,今后的每一步还是得小心又小心,免不得被人抓了小辫子。
“舅舅一心将所有的事情都往侄女身上推,倒是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李乔弯弯眼,颇有些无害。
“乔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将所有的事情往你身上推?”王重子瞪大了眼睛,指尖毫不留情的对着李乔。
林晓关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不欲多说,却能够感受到他心中无奈。
“行了!”里长将手中拐杖一扔,看向林晓关夫妻两,心里直冷笑,刚刚李乔与自家舅舅说话那段时间里,里长算是琢磨出了这夫妻二人打一巴掌给几颗枣的原因了。
不就是他将要离了这里长的位子了吗?
且不说他离了会如何,就说他如今还没有离了这个位置,他们就敢当着他的面颠倒黑白,若是再过些时候他离了,只怕这二人若是得到里长的位子,新丑旧怨一并算在他的头上。
几十年来,里长管的井井有条,王重子自是也习惯了里长的威严,下意识一噎,目光看向里长。
“今日之事,抽丝剥茧,不过就是你们拿了李乔的救命药,将药还回去。”里长不动声色的瞥过众人,慢悠悠的说道。
“既然中举这孩子如此有心,在这么繁忙的学业之下还心系自家,挑灯为了你们,给你们买肉吃,那么就说明他自个儿也是有能力交得起束佣。”里长顿了顿,继而又道,“重子啊,林家村的村民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这村里头上不了学堂的孩子多了去了。”
“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见着中举如此聪慧又善解人意,我琢磨出他的另一番想法,说来还得我代表林家村向你们一家表示感谢。”里长说着就重重的鞠了一躬。
林晓关和王重子皆是一愣,却是没有打断里长接下来的话。
“中举自个儿有才,可村里头的那些个想要上学堂的孩子却是没有这才,他们哪一个是家里头交的起束佣的?都是可怜人。我身为林家村的里长,是肩负着整个村子的命运,说来,你出去去别的村瞧瞧,那个村子里头的人为了孩子能够做到这番地步?怕是整个朝也只我林家村一个。”一向镇定的里长言语里带了激动。
“晓关当初是如何来到林家村的,他与他妹妹心里有数,我不必在这将当年的陈年旧事翻出来,这些事情不重要。”
“那日因着晓关你妻子说你们家难得很,将原本要给别的孩子的钱给了你们,你们如今怕是也不需要了,晓关,还回来吧。”里长说着将手递到二人面前,将将那一番话说的是打动人心扉的。
林晓关脸一瞬间涨的通红,为何一下子就让他们将给他们的钱又交还回去?
这若是还回去不就是坐实他们欺骗里长骗钱吗?
可他们家的确是...的确是不那么乐观的啊!
可若是他不给,这就是在打中举的脸,中举是骗人的那个啊!
这这这...这可怎生是好?
王重子面上五官挤在了一起,似有一团火要从嘴里喷出。
林晓关咬咬牙,众目睽睽之下,他在权衡二者利弊,余光瞧见自己的妻子就要冲出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王重子尖叫。
‘啪!’响亮的巴掌声乍起,王重子又一次跌倒在地上,发丝散乱,两眼猩红,看着林晓关。
“娘!”林夕惊呼着扑过去,扶着王重子看这里林晓关。
“若非你生了中举,今日我就不是给你这么一巴掌这么简单的了。”林晓关咬着牙,说出来的话让林夕以为听错了话。
“里长,还是我家这婆娘的错,不过我家情况的确是不乐观,虽然中举能够赚些,可到底是些毛毛雨,哪里解得了燃眉之急?”林晓关不理会王重子,看向里长又望了望李乔和林来,眼里一亮。
“您看看,林夕还要上学,这林来也要到了年纪,以我现在的能力怕是...”
“怕是有些难,所以重子说的是没有错的,这钱又怎能要....”林晓关的小心措辞被里长打断。
“此事你不用担心,林来上学堂的钱,我来出。”里长已是没有心情再与这林晓关周旋下去。
魂丝李乔知晓林来从未想过林家村李乔出嫁需要带着他的,可被人就这么直勾勾的提出来这点内心小小的渴望,这半大点的孩子,局促的红着脸庞解释的模样,都会让李乔对这林逸提不起好脾气。
或许一开始,魂丝李乔在发现自己只能在林家村李乔身边转悠的时候,就曾发现,这林逸总是看着林家村李乔发呆,透过李乔的目光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从中找出一点儿与其内心相契合的人。
李乔陷入沉思,在她还是魂丝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林逸从她来到这之后,就已是发现,可在林逸这六月后的点点作为中,似乎并未曾发现她在林家村李乔附近逗留。
但...林逸的目光让她很是熟悉,她似乎曾经在谁的身上看到过,这样一种近乎悲悯、害怕、绝望的眼神一直在她心头始终无法绕去。
她是魂丝,名为李乔,出生于京城,一生当中平平淡淡,她生于父母恩爱时、见证父母相敬如宾、看着父母因着不合而分开。
她曾有一个弟弟,小她十八,尽管时间过去已久,可仍然能够记着那小团子的音容笑貌。
她生于荣华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生,众人皆羡、皆嫉,可她从未放在眼里,锦衣玉食本就是她出生就应当所拥有的。
她的姑祖母是太皇太后,扶着一个怜人生的孩子,突破众朝臣的阻拦,毅然将其推上了皇帝的宝座。
她是李乔,她深的父母疼爱,祖母疼爱,即便是皇帝都得让她三分。
她记着她死时,面前是宫闱深深,爬山虎爬满了一片残缺的墙,墙下是绿油油的发菜,一贫如洗的天空,一滴泪水都未曾落下。
身前无一人,唯有一面铜镜,娇花的面庞一朝变之沧桑,皱纹如爬山虎一般爬满了她的脸庞,看着镜子的她,眼如死水,古井,波澜无波,就好似只剩下一个躯体。
她死时,是四十五岁,无毒无病,可她就这么轻飘飘的在这世上没了影子,她记着的上一辈子似乎就是这么简单,平淡到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如何落入那个下场。
可在当魂丝的六个月,李乔越想越觉得自己那一生似乎就是这般的无趣、平淡,或许是她的性子,造成了她的婚姻不善。
闭着眼的李乔,眉头紧皱,冷汗淋淋,床边坐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也是皱着眉头。
“乔乔儿这是咋了?”大的那个,推推身边的小人儿,有些费解的问道。
“四哥哥,姐姐生病了。”小人儿探过身子,凑到李乔脑袋边,扶了扶李乔紧皱的眉头,小眉毛皱得更紧了。
李乔喝完粥,对着林来笑着说她什么都知道后,便说自己头晕,倒头就睡。
林来见其大病初愈,也不敢过多打扰,再加上今日已经是很多农活都放下了,他不能将其全部放在明天。
自己继母—王重子一般不进农田,姐姐林夕也是个千金小姐,自然是不会愿意下地干活,林中举学业繁忙,腾不出空。
林来的父亲—林晓关腿脚不好,平日里农田里的活都是林来和李乔两人一同做着,李乔因着自尽,几天都未曾醒来,这些个活自然而然都被自己给拦了。
可却是没想到,等林来劳作回来,自己姐姐已是沉睡不醒,他有些个忙了,也幸亏这里长家的哥哥来搭了把手,虽然...这林四是个傻的,可到底也让林来这幼小的心中稍微稳妥了那么点。
“哦哦。我爹与我说过。”林四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歪头看着李乔。
李乔两颊通红,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裳,旧衣裳搭着的地儿已经是遮不住李乔玲珑有致的身材,再加上因着难受,衣衫有些个凌乱。
“来儿弟弟,这样温着姐姐有用吗?”半晌之后,林四这才又开口说道。
“我也...我也不知...原先我看着村里头的林君姐姐就是这么暖着生病的林糕点的。”林来憋着小脸,他被林四哥哥的问话给问倒了。
门外正准备进来的林君,差点儿被一块石子给绊倒,她稍稳定心神,咳了几声,连连用手将自己脸上的温度给降下来。
“咳!”
“咳!”林君站在门口,满面红光,咬着唇,挑了眉,正准备训斥这一大一小,但见两人都是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着自己,只觉脸上无光。
只怪自己对林糕点太过头了,这给其暖身子的事情竟是叫着小鬼头看见了,也幸亏林来平日里就是个嘴严的孩子,林君心下一晒。
“君姐姐来啦?君姐快来看看,姐姐喝了粥睡下现在都未曾醒。”林来反应过来,连忙小跑到林君身边,扬起小脸,焦急的说道。
“专看你姐姐的。药呢?”林君拍拍林来的头,忽略掉刚刚林来说的那句话,在这个破烂的小屋子里走了一转,发现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免疑惑的问道。
“啊!药!”林来一拍自己的脑门,难怪刚刚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东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四处找药。
“诶?!不对啊!”林来翻遍屋子,站在自己记着的地方,不禁惊呼出声。
“怎的了?”林君一挑眉,还不等林来说完,她不免说道,“不会是你娘连李乔妹子的药都拿走了吧?”
“唔...嗯。”林来像只小狗受了委屈般,低下了头,眼眶红了半边,平日里出了什么事情,都是姐姐挡在自己的身前。
他虽是懵懵懂懂,可也跟着学了一二,却是没想到,如今确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总是要想到的,林糕点抓来的药并不便宜,刮了林糕点的一层皮,当时自己的娘亲就站在旁边,又如何能够放任这香饽饽进了他们二人的口袋呢?
“可真是反了天了,这可真的是不在当人了,连救命药也敢拿走,也是个混不吝,你娘可真是厉害的很。”饶是平日里注重形象的林君都不免开始破口大骂。
林四蹲在李乔的身边,听着林来和林君的对话,时时刻刻的注意着面前李乔的情况,看着李乔的眸子满是镇定。
他往前凑了凑,捏了捏李乔的两颊,只觉得烫的吓人,袖子里滚出一颗黑色的小粒,若是不注意,定是无人发现。
趁着林来和林君两人在那里商讨如何从王重子那里讨回李乔药的空隙,不着痕迹的将药塞进了李乔的嘴里,又拿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李乔摸摸林来的头,无声地笑笑,她总归是不希望一个半大的孩子有着那么多的烦恼。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今日去到里长家里没有说自己的事情,便是心里清楚的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晓关夫妻两对她虽说不得好,可到底也是有养育之恩。
作为京城的李乔来说,她觉得这两人所作所为并不像是把她当自己孩子,可作为林家村的李乔来说,父母双亡之后,自己的舅舅和舅娘收养了她,这事是顶天了的,不论日后夫妻两想做什么。
于今这个时代,孝字半边天,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李乔脱离自己舅舅和舅娘的,除此之外...作为私生子的林来在这个林家村或许过的并不比李乔好多少。
王重子和林晓关二人儿女双全,林中举若是有才,在接下来的考试中展现,想来这一家子在林家村里头的地位能够翻上一翻,王重子睚眦必报,眼里头是容不得林来这么一个沙子,林来的以后可想而知。
若是只有李乔一个人,虽有些麻烦,但是就如她这段日子所知,现下是她死去后不过几年的时间,想来上头那位应是还没有机会找到她当年藏的东西,她到时候将东西全部拿出来,安安稳稳的过接下来的生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李乔放不下的东西着实太多了。
一走了之,或许她能够避免悲剧再次在自己身上发生,可是...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亲被流放到那些个寸草不生的地方而她...她便寝食难安,大抵...有些东西是不能够放下的吧。
或许并不是她放不下,而是她欠的太多了。
李乔和林来回家的时候,王重子并没有回来,林夕看了一眼两人,只一声哼,余光都不曾给一个。
林来年纪小,自是还想要这个家庭和和睦睦,他嗫嚅半晌叫了声“小夕姐。”
林夕啐了他一口,小脸染上恼意,“你是个什么玩意?还叫我姐?怕是你心里只有一个姐姐吧?”
“你倒是不嫌昨日你下了自己父母的面子,你是以为自己有娘生没娘养没教养的有理由是吗?”
“林来,当初我娘是怎么将你抱回来的?也是我娘心地善良,否则你怕是早就没了性命,你自个儿没实力,自个儿不愿意学习,确实戳到里长伯伯面前,让村里头的以为我们家亏待你了,想我平日里对你也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总觉得好歹也是爹的孩子。”
“确实没想到,你与我这个表姐一样啊,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哼。”林夕的性子与王重子很像,幸而还上着学,总归是还需要点面子,骂的话是有些文邹邹的难听。
林来咬唇看着林夕出完气之后的背影,心里有些些难受,他略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表姐。
见李乔不说话,林来想了半晌,“姐,对不起。”
李乔收回视线,歪头看向林来,不明所以。
“姐姐的娘亲应当不希望姐姐被这样骂。”林来道,“本来是我做错了事情,可最后爹娘、夕姐都拐到你的身上,若是...”
“好啦!”李乔敲敲林来的头,对这个孩子时不时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感到无奈和心疼,也不知道这前些年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此事说来都是姐姐的错,想来今晚是不会有晚饭了。”李乔叹了口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一两顿就是一切。
“还好,今天大娘给了馒头,来儿还饿不饿?饿的话,姐姐再给你一点。”李乔拉着林来进了那久未修缮的地方,问道。
林来摇了摇头,自个儿坐在床上将东西吃完,又自觉地出去烧水,与李乔一同洗漱完了,才倒在床上睡了。
李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听见了外头有脚步声,似乎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又渐渐远去。
李乔起身,将外衫套在身上,就着月色轻轻将门掩上。
有细微的讲话声,平日里这个时候都要熄灯的主房却有火星子在跳动,隐隐约约可瞧见两个身影。
李乔本没想靠近,她睡不着,想要找个地儿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两人的谈话飘进了她的耳朵,似是在讨论她...
“我今日去了那员外的家里,想来还是对李乔中意的。”只听王重子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不小的喜悦。
“重子,那日不过都是气言,李乔好歹也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不说要嫁个有钱人家,好歹也是要嫁个好人呐。”林晓关皱了眉头,他脑海里始终记得那个孩子的眼神,不说失望是不可能的。
人常说,要知恩图报,他对李乔说不上好,可却也吃穿不愁,可那个晚上,这个他妹妹的孩子,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冷漠,就像是不曾认识他们。
“林晓关!”王重子见林晓关这个模样就知道,林晓关又反悔了。
“重子啊,不是我不愿意,是李乔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我上京赶考,全靠我妹筹钱...”林晓关想起那些年,不由自主道。
“林晓关,你怎么又这样!”王重子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王重子想了想,泫然欲泣。
林晓关难得见到王重子服软,他拍了拍王重子的肩,摇摇头,“我怎么...我怎么会怪你呢?你....你这些着实也是辛苦,我心里也是知晓的,可你也清楚,当年...”
见林晓关欲言又止,王重子心里一紧,“你还说你没有怪我!林晓关,我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当年的事情也是经过你首肯,是你说自家妹妹长得好看,若是将她许给了平常人家着实是暴殄天物。我才想了些法子的!”
“况且也是问过晓颜的,她自个儿都说了要去,我怎么拦得住?当年她托孤...是...按理来讲,我们抚养李乔是应当的,可...难道我弟弟就不应该管了吗?”王重子泪眼朦胧。
“当年你说好了,要一直照顾我的,现在才什么时候,你就反悔了?”
众人敬他是看在这些年来他任劳任怨,县里头也因着他的治理而屡屡拨款给林家村,这是真真实实惠及到民众的头上的,民众看看在了眼里,平日里头即便是心中有疑问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
里长心中甚是清楚,游走在民众和上级之间,他需要有足够的钱财来进行周转,不论是帮着乡亲也好还是为了自己家里头也好。
可如今...里长眉间一暗,看着王重子的眼神几近变换,只把王重子看的心上一阵阵凉意翻涌。
“里...里长....”王重子咽了咽口水,将手上的油往粗布麻衣上揩了揩,摸了半晌,这才稳了声音唤里长。
“爹,四儿就想吃肉肉啊!村里头的跟四儿玩的好的小五也想吃哇!”林四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王重子的行动,见王重子马上就要开口,他撇着嘴,拽着里长的衣袖不罢休。
“林四!”王重子心中一急,不免大声叫道。
“嗯?婶婶?”林四嘟着嘴,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像极了王重子刚从井里头舀出的清水澄澈分明。
此等通透男子为何傻了脑袋?王重子的第一想法竟然如此的不合时宜,她一愣才反应出来刚刚自己大喊了林四,这才缓和了声音说道“四...四儿,这儿都是大人聊天的时候,四儿跟夕姐姐出去玩吧。”
“?”林四外头看着王重子,懵懵懂懂的看向林夕,略微皱了星眉。
“娘?”林夕又被自己家娘亲叫道,又见那林四的那一脸嫌弃,心里不免哀嚎,她可不像再跟这个傻子玩耍啊!
她都已经将方糖给他了,他还在这里搅和,这个傻子怎得这么烦人?
“四...林四。”林夕嘴里吐了半晌,还是叫不出林四弟弟,林夕比林四还小上一岁呢!她正是注重自己年纪美貌的时候,哪里肯在这里再次被人唤姐姐!
“夕夕带你出去玩可好?”林夕将刚刚自己给林四方糖时顺着自己娘亲说自己是姐姐的话忘在了脑后,上去就准备牵林四的衣角,动作之缓慢,一时之间,里长也停下了思考,不明所以的看着林夕。
林夕捏了捏手,面上的表情绷着,收敛着心中的嫌弃,可还没有牵到林四的衣角,眼前灰色麻衣一闪,竟是像个泥鳅一般就这么从她的指尖飘走。
林夕一脸不可置信,她抬眼看着林四,眉眼之间尽是愠怒,她在学堂里头虽不说呼风唤雨,却也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还是个只会在自己父母面前哭鼻子的傻子!
林夕在学堂里头学业并不差,自家虽不说上大鱼大肉,在王重子的把持下也算是吃穿不愁,那些个一脸脏污,连一身干净的衣物都穿不起的学子们对她向来都是恭敬地。
如今...如今却是屡屡在这林四身上吃瘪,这若是传出去,可不得被学堂里头的人背地里头嘲笑死?
“林四跟我出去玩吧?夕夕爹爹刚刚给夕夕做了个好玩意儿,你定是没有见过,这里都是大人在这里,林四还是乖些不要在这里捣乱了。”林夕向前一步,直接就攥住林四的衣角,露出完美的笑容。
“啊!!!”林四一脸惊恐,不顾自己的衣角被林夕攥着,拼了命的往后躲,似是见着了妖魔鬼怪。
这般夸张可又十分有孩子气的做法竟是没有惹得众人烦躁,不知是何人没有憋住,一声噗嗤打破了刚刚院子里紧张的气氛。
林夕手还保持着刚刚牵着林四衣角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指尖泛白和林四衣角皱巴巴的样子,可见刚刚林夕攥的有多紧。
林夕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她眼眶瞬间泛红,咬着牙死死的盯着林四,把林四吓得再往里长身后躲了躲。
“林四!”里长挑了挑眉,将林四从自己身后拽出来。
“我这傻儿子哟。”里长扶了扶额头,一阵叹气。
“重子,你看看。”里长指了指自己的儿子,对着王重子说道,“都是平日里头惯的多了,这么对夕儿也太不对了。”
里长拍了拍自己的儿子,沉着声音说道,“林四,人家林夕好心带你出去玩,你这是作何啊?快与林夕好好说说原因,免不得人家心里记恨你。”
王重子被看着自己女儿被拒绝,看着自己女儿被一个傻子躲着,心里是有些不好受的,平日里头林夕可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头的尖尖儿...
王重子看着里长将罪魁祸首--他的儿子拉出来,原以为这里长是要对她母子两道歉,可现下这话?
这里长话里话外可没有丝毫要让自己儿子道歉的样子,王重子一叉腰,心下怒火蹭蹭。
“里长...”王重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里长打断,“我家四儿虽烧了脑子,平日里头看起来有些幼稚可却不会不尊重人。”
“重子,你平日里可曾见到我儿做了什么糊涂事?”里长眯了眯眼睛道。
“里长???”王重子一时没搞懂里长现下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林四当着众人的面甩了夕夕的脸吗?
她好心叫女儿将林四带走,这个傻子和里长不感激就算了还话里明摆着偏袒,笑死。
“四儿还真是有意思,夕夕爹爹给她做的小玩意儿,连中举都没得玩,却是要给你,不领情就算了怎得也得说个原因?”王众子尖酸的声音响起。
“再说了刚刚这儿本就是我跟我侄女儿的事情,李乔舅舅都说李乔有问题了,这林四还在这里搅浑?”
“我家中举没日没夜学习,为了能够让家人能够吃上一口肉,呜呜呜呜。”说着说着,王重子找回了自己的场子,潸然泪下。
林大嘴啧啧叹奇,这王重子不愧是打遍林家村无敌手,这么一番话来,将林四和李乔一同骂了进去,这话里话外还都是一个意思。
里长吊起眉毛,撇了林四一眼。
“我这真是不活了。”王重子哭天抢地,哭声响彻林家村。
林晓关一愣,“里长?”
“里...里长...这不好吧?林来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子,这钱自然是要我来出,若是让你来出...”林晓关磕磕绊绊的辩解。
可他或许是忘记了...忘记了他是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呵斥林来的,或者说刚刚他呵斥的时候并没有将这林来是他儿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王重子喘着粗气,眼眶微红,双手紧攥,眼里恢复了清明。
“晓关啊,夜色已晚,你且将钱先拿出来吧,这中举也是做了许久的童生了,过些日子县试就要开始了,怕是也经不得其他的事情叨扰了。”里长咳了咳,又道,“说来,晓关你也是秀才了,若非我林家村当初资助你,只怕你现在应也不会留在这里了。”
“当年的事情,是我亲手主办的,这些年来,朝廷给予你不少的优惠,林家村也处处给你好处,且不说这两个孩子了,单说这徭役之事,你可曾烦恼过?”里长想了想,看着林晓关头上象征身份的方巾,免不得提醒一二。
“你!”林晓关一噎,心上一滞,他听出里长训斥的意思了。
当年李晓关不过二十几,父母染疾亡故,只留下一个十来岁颇有好相貌的妹妹和一堆的债务,他不忍自己唯一的亲人被那娶了十几房妾室的乡绅玷污,摸着黑带着妹妹远赴京城。
来到林家村之时,盘缠用尽,只剩下一口气,是里长将他们带了回去。
也是里长排除万难,给予他去考学的盘缠照顾他的妹妹...
奈何朝廷不赏识他的才华,他的一切都止步于“秀才”这个名头,常人都说秀才已是不错,免役免跪,若是想见县官,县官还得给他一二面子。
可只有林晓关自己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多么的讽刺,他苦读圣贤书几十年却是连那一个乡试都过不了。
林家村临近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秀才,只不过林家村少罢了。
里长轻微摇摇头,眼里倒映出林晓关的面庞,年近四十的他似乎比看着还要年迈,眸子里已然不是当初在村子门口瞧见的年轻人。
眼里心里都充满了不打紧的执念,浸透了心肺,执迷不悟。
“重子,将钱拉出来给里长。”林晓关的拳头松了松,撇头看着还半倒在地上的王重子。
“爹!?”林夕惊愕,她年纪不大,不知为何不过瞬息之间,里长给自家的钱就要这么交了出去。
这若是叫学堂里头的人知晓了她还怎么做人才是?除此之外,日后她还怎么买方糖?
“哪儿来的那么多话!”林晓关像是一个随时都会被人点燃的炮仗,将林夕吓得一抖,差点儿没扶稳王重子。
“...是。”王重子早已冷静,她人泼辣无人可敌,却也知晓林晓关已是暴怒边缘,更是记起了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她来不及将石子从自己掌心挑走,站起身来就急忙忙的去拿荷包。
李乔偏头看向不远处的林四。
他怀里的孩子似乎没有了生气,整张小脸埋在了林四的怀里,小手紧紧的攥着林四的衣襟,林四的衣襟上暗了一片。
李乔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做的决定感到后悔和后怕。
羸弱的身子着了薄的外衣,单薄的让人不免有些担忧,可挺直的背脊却又十分有力,林四迎着李乔的视线,脑袋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王重子小跑着将荷包拿了出来,走到林晓关身边,手指紧紧的抓着荷包,关节分明。
林晓关看也不看,直接一把将她手中的荷包抢走,几个大跨步就走到里长面前,瞧见里长伸出来的手,随意一扔。
“里长,此事可是了了?”林晓关退后几步,满是厌恶。
“自是。”里长点点头,见好就收,看着自己那个傻儿子还抱着那林来,刚顺下去的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可真是个傻孩子!
“四儿,走吧。”里长摇摇头,走出了林晓关家的院子。
林大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尽是没明白这从头到尾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这里长不是来为李乔和林来撑腰的吗?怎么最后...竟然将自己给了王婶子的钱收了回来?
林大嘴刚想说两句,被林屠户拽了个趔趄,竟然就那么跟着林屠户出了院子,看来这林屠户是不准备管这件事情了?
林大嘴随八卦,却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上去凑热闹,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那...婶子,我也走了,既然...既然李乔已经好了,这林糕点家婶子还是别去了,这林糕点都被打得在床上下不来了。”
“再说这中举哥有本事,自是...自是也不缺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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