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市刚刚被暮色笼罩,恰恰正是纸醉金迷的时候。
富丽堂皇的酒店露天阳台,池暮晚穿着一身黑色的开叉长裙,肤色白皙,茶色的长发带着韩式大卷,唇边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妩媚的五官,有种极度朦胧的不真实感。
掐灭烟转身的时候,不远处的阴影下出现了一个人影。
时光辗转溜走了五年,再次见面竟然恍如隔世。
她面色微微一僵,却还是温淡地勾唇笑,语气甚至带着娇媚,“陆先生。”
男人并没有意料之外的淡漠,英俊的脸上还是也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声音低沉却富有磁性,“什么时候喜欢上抽烟的?”
这是再次见面后,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池暮晚目光越过他看到从宴会门口走过来的男人,提起裙摆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深深浅浅的娇媚音色就这样传入了他的耳畔,“我也不知道呢,可能五年前?”
男人的瞳眸微微紧缩。
池暮晚眼角眉梢的笑意更甚,言笑晏晏地环住了不远处走过来的徐嘉远的臂弯,桃花眼眯成了月牙,“陆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
陆希岸黑沉的双眸带着讳莫如深的情绪,睨了她一眼,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突然就转身离开了。
猝不及防地出现,又毫无征兆的消失。
“这就是你说的陆大公子?”身旁的徐嘉远微微蹙眉看着她。
池暮晚抿唇低下了脑袋,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笑道,“我有点累,我们回去吧。”
这种假笑她暗地里试了无数次。
冠冕堂皇却又妩媚风情。
这么些年,池暮晚从那个不谙世事的池大小姐,变成了推杯换盏面不改色的池氏控股人,硬生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路上,杀出了一条血路。
月色迷离而梦幻,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嘉远去车库开车,池暮晚穿着长裙站在路边的马路牙子,刚点燃一支烟,就听见了极其陌生的引擎躁动的声音。
黑色欧陆堪堪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是一张人神共愤的俊颜。
“上车。”
池暮晚挑唇笑了笑,“陆先生,这样不好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我这名声可不好,别到时候玷污了您的身份。”
通过诋毁自己来抬高别人,也不知道痛的究竟是谁。
陆希岸拉开车门,西装裤刚好垂搭在鞋面,甚至连周身都带着强大的气场,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别的女人,恐怕都要望而生畏低声尖叫了。
因为迄今为止,他是南阳市商业金字塔的顶端,旁人无法企及的存在。
而这些恰恰都是踩在池家所有人身上才造就的。
他漆黑的双眸落在她指尖燃烧着的香烟,一只手搭在车门上,眯眸看着她,“要么跟我上车,要么我把徐嘉远送去牢里待几天,选择的机会在于你。”
她仍旧不死心地暗自咬了咬牙,挑唇反驳道,“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虽然新闻媒体不知道我们结过婚,但是吃瓜群众的力量可是很伟大的呢。”
“是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性感,甚至唇畔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好像还没有人敢放我的消息。”
她面色微微僵了僵。
五年的时间,物是人非斗转星移,陆希对于池暮晚来说,不过是无法提及的过往,藏在心底最深处。
就像现在,只要不戳破,她仍旧可以戴起自己的面具。
她不疾不徐地吸了一口烟,提着裙摆走到了他面前,将烟雾悉数吐在他的脸上,扬起精致的下巴看着他,“他们不敢放你的消息,不代表不敢放我的,不是吗?”
她白皙的双臂突然就攀上了他的脖颈,红唇凑近了他的下巴,脸上带着妩媚蛊惑的笑意,“陆先生想要做什么直说好了,没必要拐弯抹角带我上车不是,毕竟我很忙,晚上还有行程呢。”
陆希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搭在车门上的手就这样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眸底闪过一丝危险,“你晚上陪客人,不如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