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个穿着杏黄色衣衫的小姑娘,梳着垂挂髻,瓜子脸,肤色若雪脸蛋粉嫩,稚气未脱。
可是阴倾城看到她的第一眼,双目的恨意化为精光就迸射了出来:“你竟然还没有死?”
进来的丫鬟名叫杏雨,自阴倾城五岁之时起就一直侍奉在旁,阴倾城对她也是有着十分的信任。
可是,却不想这杏雨不知在何时就成为了阴无缺的人,不光向她隐瞒了她母亲逝世的消息,还在后来的鬼符之事中,向沐王的人捅露了是她阴倾城偷鬼符害沐王一事,以致于她不得不逃命天涯,也是变相地导致她和太子一脉站在了一起。
阴倾城从小就喜欢太子,可是这不代表着她一介女流会参与到政治中去,若不是因为彻底得罪了沐王使他的双腿中了尸毒落了残疾。
她也不至于,会一步步地走到那一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
所以,对这个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丫鬟杏雨,她也是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一剑了断了她之后,还拘谨了她的魂魄只能沦为迷途鬼,生生世世地只能在阴家墓园中做着伺候人的奴婢。
可是没有想到,她不光活了,竟然还敢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口口声声地喊着自己小姐。
兴许是被阴倾城凶狠的目光吓到了,杏雨端着盘子的手抖了一抖,差一些就将盘上的汤药打翻了去,慌忙将汤药放到桌上,自己则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当小姐说要偷鬼符的时候,奴婢就该以死谏言。可是奴婢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事,若是早知小姐会意外之下中了尸毒,还坏了面相,奴婢就算是死,也会拉着小姐的。绝不会让小姐只是为了讨好太子殿下,就擅自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小姐,奴婢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奴婢都应该阻止小姐的。小姐要罚,奴婢绝不敢生任何怨怼之心。”
她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如秋风中摇曳的枯叶。
一字一句,都在深深地忏悔,可又何尝不是在指责阴倾城,这是你自己做的,如今却来怪我,我何错之有?
此时此刻的阴倾城听着她的话也是冷静了下来,又环顾了一眼四周,此情此景颇似当初自己偷鬼符害沐王而自己又惨中尸毒差点死去的那一天。
难道,自己这是重生了?
阴倾城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杏雨,摸索了一番才道:“屋子怎的都不见一面镜子了?”
杏雨瑟缩着回答:“小姐忘记了吗?昨夜小姐将屋子里所有的镜子都打碎了,奴婢担心小姐见了生气伤着自己,于是就将镜子都撤下来了。”
阴倾城点了点头想了起来,那个时候看见自己的这幅鬼模样,确实失去了理智,又怎见得了镜子?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了。
“罢了,昨夜本宫……本小姐一时难以接受,现在去收拾面镜子过来,然后给我收拾收拾,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