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锦凝眉指了指图片：“这套还行，中规中矩的。但这套明显是存疑的啊，目前为止根本没有出土文物作为支持。”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这是一场商业走秀。不仅有这种存疑汉服，还有改良汉服、汉元素甚至我还看见了国风Lolita。商家要利益的嘛。”
庄九说着摊了摊手。
“其实汉元素和Lolita我反而能够接受。它们属于外行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是汉服的那种。但这种存疑汉服吧……”
姜云锦很是发愁：“这种长得特别像汉服的，真的太容易误导不了解的人和刚接触汉服的新手了。而我偏偏又是个做汉服科普的博主，这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
庄九点了点头：“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那现在怎么办，你要拒绝吗？”
想想实在不舍得让到手的小钱钱飞了，姜·贫穷少女·云锦只能丝毫不硬气地道：“能和商家沟通一下换一件么？换成汉元素、Lolita我都行。”
庄九拿起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戳：“行吧，我试试。”
临发出去，她停下来和姜云锦确认“如果换不了怎么办？我感觉衣服和模特应该都定下了，估计换不了。你是直接拒绝，还是向金钱低头？”
“我都不想。”姜云锦垮着脸，惨兮兮道。
庄九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那你可真是想得太美了。”
“我想想啊……”姜云锦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
“这样！你先态度比较坚决的和他们商量换衣服，等他们拒绝之后，你在故作很为难的问那看看能不能换出场顺序，就是让我和一个穿汉元素或者Lolita的姑娘一起走。”
鲁迅先生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果然，换衣服没有成功，商家很为难的表示衣服和模特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都安排好了。
庄九按照姜云锦的一直让对话框呈现一个“正在输入中……”的状态，营造出一种她这边很纠结的状况。
商家其实也是怕姜云锦直接拒绝的。
毕竟现在离走秀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足了，加上具备古典气质的走秀模特，真的不是那么好找的。
很多coser长得虽然很美，但穿上汉服总有一种违和感。
而姜云锦在汉服这块领域也多少算得上是个名人，能帮助商家带来不少热度和流量的。
所以庄九这边的“正在输入中……”其实是在煎熬商家。
果然，没到一分钟，商家主动递上了台阶：“您的顾虑我们也清楚，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您这边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我们能解决的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商家话说到这份上了，庄九和姜云锦确认个眼神，将商量好的换走秀顺序的说辞发给了对方。
果然，因为之前已经拒绝过了庄九一次，商家又不是不想合作了，就实在是拉不下脸再拒绝第二次。
对方最终如姜云锦所愿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商家说了，售卖的时候会注明是存疑汉服的。你这段走秀视频，你转发的时候也可以注明这点。”
庄九结束了聊天，抬起头对姜云锦比了个赞。
然而赢得了谈判的姜云锦却并没有开心，而是叹了口气。
她不解地放大了手机上的照片，满脸疑惑：“说起来，我记得这玩意儿好几年前流行过，不都是时代的眼泪了么？怎么还有商家想着做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