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粟阳裕丰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papa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十五章进监狱赵今安让梅儿扶住李氏,她走至马克义面前,深深一礼:“官爷,我叫赵今安,这里是我家。不知道我父亲母亲犯了什么罪,竟要抓进府衙?”一个官兵上前将赵今安的情况告知了马克义,马克义玩味的笑了起来:“赵小姐,你既已嫁作他人妇了,那我劝你,娘家的事就别掺和了。”听到这话,赵今安刚压下去的怒火噌地一声就冒了起来:“官爷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嫁人了便不认自己的亲身父母了吗?请问在官爷心中孝道放在哪里呢?”马克义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口舌竟如此伶俐,一张嘴就给他扣了一个没有孝道的大帽子!他阴冷着脸:“赵小姐,我本来是为你好,你非要趟这趟浑水!”赵今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太得罪官府,不然这事更难办,于是她放软了语调,对着马克伊再...
《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第二十五章 进监狱
赵今安让梅儿扶住李氏,她走至马克义面前,深深一礼:“官爷,我叫赵今安,这里是我家。不知道我父亲母亲犯了什么罪,竟要抓进府衙?”
一个官兵上前将赵今安的情况告知了马克义,马克义玩味的笑了起来:“赵小姐,你既已嫁作他人妇了,那我劝你,娘家的事就别掺和了。”
听到这话,赵今安刚压下去的怒火噌地一声就冒了起来:“官爷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嫁人了便不认自己的亲身父母了吗?请问在官爷心中孝道放在哪里呢?”
马克义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口舌竟如此伶俐,一张嘴就给他扣了一个没有孝道的大帽子!
他阴冷着脸:“赵小姐,我本来是为你好,你非要趟这趟浑水!”
赵今安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太得罪官府,不然这事更难办,于是她放软了语调,对着马克伊再深深一拜:“官爷,刚刚是民女太着急了,说话不知轻重,还请官爷恕罪。只是父亲母亲养育我十余年,现如今年事已高,却遭到无妄之灾,民女实在心疼啊!”
“无妄之灾?裕丰行的花样子是蝶戏牡丹,冲撞了宫里谢娘娘的名讳,上头特意下了命令,要封了裕丰行,并逮捕赵掌柜。”
马克义慢步走近赵今安,面上带着三分讥笑,七分阴险:“若想你父亲和裕丰行都没事,不如你劝劝你父亲,把那本书拿出来。”
赵今安疑惑出声:“书?什么书?”
她的确很疑惑,她自信对家里的一切都十分清楚,但从不知道有什么书能惊动官府,甚至以裕丰行和父亲作为要挟。
她不由得怀疑:难道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马克义见状吸了吸鼻子,眼中幽光闪动,他心中暗忖:看样子这大小姐似乎并不知情,他家好像还有一个儿子,或许这儿子知道。只要将赵延带进衙门,自然少不了刑讯逼供,就算赵延不说,他家里人为了救他也得说。
主意已定,马克义留下一句“要救你父亲,就用书来交换”,之后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名官兵押着赵延跟在后面,剩余的官兵也齐刷刷列好队有序撤离,走在最后的官兵还不忘将裕丰行的大门关起来,贴上封条。
“哎呦,这裕丰行是惹了大麻烦了,店都被封了!”
“你没看见么?赵掌柜都被抓走了!”
“据说是因为花样子冲撞了贵人。我家还有几件裕丰行制的衣服,看样子是不能穿了。”
“哎呦,是么?那我也不敢再穿了。”
外面的议论声赵今安并不知道,她正在安慰她的母亲。
李氏见赵延被带走了,悲痛欲绝,最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赵今安忙将她扶回房间,一面还不忘着人请叶大夫。
安顿好李氏,赵今安已是心乱如麻,今日之事太过蹊跷,然而她却没时间细想,她还要去处理院子里的人。
裕丰行被封,绣娘和伙计们便没了工作,他们要怎么办?
变故发生后,院子里的绣娘和伙计就乱成了一团,他们许多都是上两辈就跟着裕丰行了,已经将裕丰行当成了自己的家。
可如今这个家被封了。
在赵今安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讨论开了。
丽姐是绣娘的管事,今年三十,平日里与赵家关系最好,如今见赵家飞来横祸,她既愤然又伤怀,率先发言道:“各位,如今裕丰行遭难,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可不能撒手不管!”
这一句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绣娘和伙计一共二十一人,其中一半都是裕丰行的老人了,他们与裕丰行的关系非比寻常,在裕丰行出现这场祸事时,他们便下定决心要与裕丰行共存亡。
“丽姐,你说得对!平日里掌柜的一家待咱们那么好,咱们可得有良心!”
“哼,你们说得简单,如今掌柜的已经被抓走了,裕丰行也封了,咱们留着干嘛?喝西北风吗?”说话的名叫李子,是个愣头青,他知道裕丰行的伙计待遇好,费了大力才进来,可没想到还没拿到月银,就先发生了这么件事,因此是有满腔的怨念。
其实不止是李子,还有几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当李子挑头后,他们也闹了起来。
“是呀,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要是没了月银,我拿什么养家啊!”这是宋强,他今年四十一了,是家里的独子,上面有一个六十多的老娘,下面有四个孩子。
他娶妻晚,如今最大的孩子才十三岁,小的还不足两岁。全家都靠他一个人养活,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宋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忘了掌柜的是怎么待你的!知道你家困难,掌柜的给你的月银可是最高的!制衣剩的布料,也全是让你拿回了家!如今掌柜的刚出事,你就耐不住了?!”赵四语气不善,他没想到平日里受掌柜照顾最多的人,竟然一出事就想着自扫门前雪。
“赵四,宋强说的话没有错,我们都是要养家的,这没了进项,一家人都得等死。你自小就是裕丰行的人,自然愿意耗得,我们却耗不得!”绣娘徐红阴阳怪气的说。
“你……”
赵大的额头青筋直跳,老成如他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好了!都住嘴!”
他原本是赵延父亲的小厮,跟着赵延父亲接手了裕丰行的账房工作,如今已有三十余年了。赵二、赵三、赵四都是他的儿子。他平日里说一不二,在众人面前也是十分有威信,如今他一开口,院子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今日事发突然,大家都消停些,待理清条理了再说!掌柜的是好人,我相信定能逢凶化吉的!”
先头说话的几人便讪讪的低下头,嘴里虽是嘀嘀咕咕的,但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
第四十三章 不守妇道
赵今安不知道谢瑾宣此行的目的,但不论如何总是不安好心,因此她便嘱咐裕丰行众人都仔细些。
而谢瑾宣一回到隆兴行,便吩咐像裕丰行一样,每月定时推出十套新款衣服,并每次出新衣服时,都要给出优惠。而且最先要将新衣服的样衣送去给重点客户。
晚间,赵大将今日的单子一核算,竟然抵得上往日近一个月的单子!
众人高兴的同时也犯愁,之前已经走了不少绣娘和伙计,现在人手明显不够,得招人才行。
招人的事赵今安交给了赵大和丽姐,不过在录用之前,赵今安还是得先过目的。
可当赵今安带着兴奋回到南街时,周家的氛围却透着诡异。
黄妈一见到赵今安,就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小姐,姑爷回来了。那个,隆兴行的那个谢公子今日是不是来裕丰行了?”
赵今安心头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梅儿忍不住,催促道:“哎呀,黄妈,出什么事了吗?你快直说呀!”
黄妈一拍大腿,叹气道:“我的亲娘诶!今日老爷从外面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小姐不守妇道!我是个急性子,就要同他分辩分辩。谁知他说……”说着,黄妈看了赵今安一眼:“他说小姐与那谢公子,在裕丰行门口就打情骂俏……”
黄妈看到赵今安的脸黑了下来,不敢再说了。
其实,那周南丰说得还更难听!
梅儿气得小脸通红:“这是什么话!亏他还是老爷呢,怎的乱噙呢!”
黄妈忙喝道:“姑爷在家呢!梅儿你小声些!”
赵今安沉着一张脸,知道这周南丰定然已经添油加醋向周怀信说了一通。
对于周怀信,她自然是问心无愧,也绝不接受这样的污蔑!可就算她解释,也不确定周怀信是否会相信。
毕竟他对他的父亲从未有过怀疑。
赵今安缓缓出了一口气,带着梅儿朝着正房走去。
正房里,周南丰与周怀信正坐在桌前,二人刚刚发生了争执。
“父亲,这是不可能的,今安和那谢家可是对头呢!无论你怎么说,我都是不会信的。”周怀信沉声道。
周南丰却是翻了一个白眼:“傻儿子!裕丰行门口那么多人,都听见那姓谢的说赵今安嫁给他就好了!难道还会有假?你不信我就算了,其他人你也不信?哼,我是没想到,你这么信任她,对她这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做出这种事!”
“我做了什么事?让父亲这么生气!”赵今安带着冷笑走了进来。
周南丰没料到她这个时辰会来,且刚好听到他那一番话,先慌乱了一下,不过一想到是她的错,便理直气壮起来:“哼!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枉我儿待你这么好,你却不守妇道!”
这话说得极重,周怀信听到觉得刺耳,便大喊一声:“父亲!”
赵今安面色更冷了,她可以忽视周南丰装病,可以原谅他心口不一,但是却绝不能接受被如此诬陷。
“什么叫不守妇道?我赵今安长这么大,从来就是遵规守矩的,成亲以来,更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周家的事!”
周南丰被儿子和赵今安一吼,气得不行,下巴上的黑痣抖了抖,他厉声道:“遵规守距?我看是肆意妄为才是!成亲前就不说了,你与那谢瑾宣是何关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敢纠扯不清!谁知道背后做了什么!”
赵今安气极反笑:“什么叫纠扯不清?谢家与我家可是对头!他今日来裕丰行,就是想看笑话!呵!裕丰行的笑话没看到,这家里的笑话怕是会让他满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南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一直坐在那里默默无言的周怀信终于是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够了!”
这谢瑾宣他之前就知道,还知道他曾经想娶赵今安。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曾觊觎过他的妻子。
而周南丰却告诉他,如今谢瑾宣竟然还对他的妻子有意!
有意就算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就算他二人真的没什么,但是其他人信吗?
别人会怎么看待他二人?
会怎么看待他?
周南丰与赵今安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们之前关系就不太好,现在更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
他处于其中更是倍受煎熬!
他不想看到他们争吵,更不想面对他们的剑拔弩张,他只想逃离这里。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留下了一脸愕然的周南丰,和面带失望的赵今安。
周南丰愕然的,是自己儿子竟然会对着自己发火,他感到不可思议。
赵今安失望的,是自己的夫君竟然不相信自己,不为自己说话就算了,还选择逃避。
赵今安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夫君为难,她想追上去与他好好谈谈,可这些都要等到会试以后。
一个月后的会试,对周怀信来说太重要了,这些日子,他每日里晚睡早起,都在为会试做准备。
所以,现在不能让他因为其他事分心。
“怀信马上就要会试了,为了不让他分心,今日我便不与你计较!不过我是有底线的,希望你不要越界。”赵今安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
周南丰想到儿子的前途,终是恨恨道:“为了怀信,我暂时忍着。你若再做出这种事来,待怀信考完试,我便叫他休妻!”
赵今安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不屑的看了周南丰一眼,掉头就走。
休妻?他可真敢说呀!真当周怀信对他言听计从了!
可依着周怀信对他父亲那百依百顺的模样,他会拒绝吗?
赵今安却不敢确定了。
她来到书房,周怀信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怀信,你知道的,谢瑾宣一直想把裕丰行抢过去,今日便是一个挑衅。”赵今安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周怀信知道这事不能怪赵今安,他也知道他二人不可能有什么,但,人言可畏啊!
于是,他反握住赵今安的手,用命令的口气道:“以后离他远点。”
赵今安点头。
“还有,父亲那边……”
“放心,我已经跟父亲解释清楚了。”
第三十六章 击鼓鸣冤(二)
“三皇子虽未下令抓人,但赵延拒不封店,也不交出花样子,还出言不逊污蔑本官,难道不该抓?”马克义反问。
赵今安看着马克义,恨声道:“出言不逊?我父亲何曾出言不逊?!他都差点跪下求你了!是你非说我曾祖母曾留下一本笔记,还说裕丰行那花样和前些日子出的窄袖衣衫都是笔记里的内容,逼着我父亲交出来。可是我家并没有这样一本笔记,于是你便抓了我父亲,是也不是?赵家的下人、裕丰行的绣娘伙计均可作证!”
赵今安身后众人一起开口:“我等均可作证,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闻言,围观群众再次深吸一口气:啧,难道真是以权谋私?
向盛利猛地看向马克义,眼中的怒火呼之欲出:这个蠢蛋,不是告诉他要秘密行事吗?竟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马克义看到向盛利的目光,忍不住颤抖一下,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大人明察,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啊!”接着转过头,对着赵今安怒道:“你,你这是污蔑!你们合起伙来污蔑于我!”
“污蔑?我们为何要污蔑你?这是实打实的人证!哦,对了,我们还有物证!大人,马克义还在我家大肆搜寻,几乎所有屋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如若不信,大人尽可派人前去查看,有好几间屋子我们还没收拾呢!”
赵今安的话掷地有声,而围观群众又开始议论纷纷。
“人证物证都有,看样子这赵家小姐所言不虚啊!”
“啧,按这赵小姐的话说,马克义是想霸占裕丰行祖上留下的笔记啰,霸占不成就抓人,啧啧,这天理何在啊!”
“几十年前,裕丰行风光时,宫里娘娘都宣去制衣了,那时裕丰行的衣服可是最时兴的。而后嘛,裕丰行慢慢没落了,这两年才开始有起色。若是有先祖留下的笔记,为什么之前没有用呢?”
“可是近两年裕丰行的衣服式样和花样,都是很特别的,若说没有这么一本笔记,那这些又是哪里来的?”
听着庭外的声音,马克义咬牙:“大人,当日与小人一同前去的官兵都可以证明,小人并没有说过什么笔记,也没有以权谋私,这赵今安所言全是他们杜撰的!请大人明鉴!”
说完,对着站在两旁的官兵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几名官兵便来到中间,对着向盛利一拜:“大人,确实没有笔记一说,是那掌柜口出狂言,说不遵命令,马功曹这才下令抓人的。”
围观群众哗然: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啊!
向盛利挑眉,抚着胡子含笑看向赵今安:“赵今安,现如今你二人均有证据,你有什么话说?”
赵今安蹙眉,确实,如今他们二人都有人证,可这人证都是自己人,若是能有一个局外人能来作证……
“启禀大人,在下吴宇深有话说。”一道男音中气十足的传了进来,接着吴宇深带着一个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赵今安一瞧,心内便安定下来。
吴宇深步入内堂,朝着为首的向盛利一揖:“向大人,如今裕丰行的证人均是裕丰行的人,而马功曹的证人均是衙门的人,这都不足以取信他人。我这里有一位证人,他既不是裕丰行的人,也不是衙门的人,他的话大家应是可以相信的。”
说完,他抬起头,与向盛利对视起来。
原来决定要击鼓鸣冤后,他们便开始找证人与证据,可是这证人都是裕丰行的人,公信力不足。幸而负责厨房采买的丁姐记起放在厨房里的菜,将石喜这个可能是证人的人说了出来。
赵家几次找到他,想请他出庭作证,然而石喜害怕惹麻烦,都拒绝了。
今日赵今安带着裕丰行的人来击鸣冤鼓,而吴宇深则再次找到石喜,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后好不容易将他说动,同意出庭当这个证人。
向盛利心头恼怒,这吴宇深乃是举人身份,虽无官职,但在粟阳素有美名。如今他参与进来,对衙门来说,自然是大大的不利。且他带来的这证人定是一个威胁。
他多想不让这新证人说话呀!可庭外挤满的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狠狠咬了咬后槽牙,他冷笑开口:“原来是吴举人。没想到吴举人虽辞官多年,但心思还在朝上嘛。”
吴宇深则丝毫未被这暗讽影响,他转身对着身后那人说:“将你看到的、听到的,如实说出来吧。”
那石喜是个十多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畏畏缩缩的躲在吴宇深身后。
听到吴宇深的话,他怯怯的看了一眼为首的向盛利,跪下来哆哆嗦嗦的说:“我,我是给赵家送,送菜的,我叫石喜。那日,我去赵家送菜,在,在门外喊了几声,都没人出来。我见门没锁,就拿着菜进了门。我将菜拿进厨房,可是厨房里也没人,我想着要给负责的丁姐说一声,就出来找人。”
这石喜先前说话还磕磕绊绊的,到后面越来越利索:“我刚走到过垂花门,就看到院子里全是人,四周还有官兵围着。李夫人正跪在地上,哭着说什么饶了我们,为首的官爷则说,不把书拿出来就要抓人。我害怕极了,转过头就跑了出去。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嗐!没想到竟是真的!这马克义也太胆大妄为了!”
“是呀是呀!这赵家可真惨,封了店不说,还把人抓走了。”
“啧啧啧,这衙门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听到庭外的议论,马克义冷汗直流,难道今日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向盛利脸色也不好看,他抬头不断向门外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赵今安心内一动,连忙朗声说道:“裕丰行现下时兴的衣服和花样,皆是出自我弟弟之手。我家并没有什么笔记,这马克义见搜不到,就抓了我父亲,逼着我们用笔记来交换。大人,这马克义实在可恶,他以权谋私,视律法为无物,更是狠狠伤了粟阳人民的心。恳请大人秉公执法,并放了我的父亲赵延。”
第三十四章 流言满天飞
天蒙蒙亮的时候,赵今安便梳洗一番出门了,赵家还等着她去打理。走过院子时,她看了眼正屋紧闭的门窗,终是没有说一句话便离开了。
回到赵家,她先去了祠堂。
赵明钰也是一夜未眠。
他坐在蒲团上,双手捧着那本画册,时而仰头望天,时而闭目沉思,时而用手指在空中写写画画。
虽然这本书不厚,只有几十页,但这些衣服、发饰、花样无一不精,要把它们都记下来,也不容易。
赵今安推门进来时,赵明钰依旧沉浸在画册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视若无睹。
“钰儿,怎么样?记住了吗?”
赵明钰闻言缓缓站起身,因为坐了太久,他的腿已经麻木了,因此有些颤抖。他的眼睛也熬得通红,眼下有着重重的青色。
“姐姐。我……”声音干哑,他清咳几声,找回自己的声音:“姐姐,我记得差不多了。”
赵今安颔首:“那就好!我们把它烧掉吧。”
香案下有一个小火盆,赵明钰在蜡烛上将画册引燃,然后放进了火盆里。
青黄的火焰渐渐将画册吞噬,一缕缕青烟慢慢溢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有点臭,有点刺鼻。
这本书给赵家带来了荣耀,也给赵家带来了灾难,如今它终于化作一抔飞灰,消失于天地间。
姐弟二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看着最后一点火焰熄灭,而后离开了这个祠堂。
赵明钰回房间梳洗,赵今安则去了正屋李氏那里。
李氏也刚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林妈在为她梳头,而她自己则揉着太阳穴。她的脸色也不太好,显然昨晚睡得也差。
赵今安上前请了安,劝道:“母亲,你可得保重身体呀!”
李氏扯出一个微笑:“你也是一样!瞧你这脸色,昨晚也没睡好吧。”
简单收拾了一下,赵今安一家便开始用早饭,黄妈满脸笑容的跑了进来,喘着气禀报:“夫人……小姐……,外……外面都传开了!”
“黄妈,什么都传开了,你喘口气慢慢说。”赵明钰放下碗,好奇的看着黄妈。
黄妈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气息才平息下来,她欢喜道:“我的亲娘诶,夫人,小姐,公子,老爷的事现在外面都传开了!说上头下令只让封店,老爷被抓是因为马克义没捞到油水,想让我们拿钱去赎人。有的说是有人看裕丰行不顺眼,买通了官府,让裕丰行在粟阳混不下去。”
接着,黄妈嘿嘿一笑,捂着嘴小声说:“还有人说,这命令是三皇子下的,三皇子莫不是与后宫那位娘娘有旧。”
李氏一惊:“这皇子也有人议论?”
李氏不知,除第一条是吴宇深、赵姝他们散布的,其他两条都是赵今安昨晚让黄妈出去散布的。
流言,要想传得快,就得出其不意,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你越是不让人议论,背地里议论的人只会更多。
京兆尹衙门里,向盛利坐在主位,满脸戾色。
如今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赵延被抓一事,单单是议论赵延就算了,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三皇子。
虽说这命令是三皇子下的没错,但将三皇子与后宫联系起来,这可就不得了了!
“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闹得人尽皆知的?!”向盛利拿起一支笔,向一旁的马克义砸去。
马克义面色一白,立刻跪在地上:“大人,这事小人也不知啊!我抓人时是围了一些百姓,当时我就跟他们说了,这裕丰行被封是因为她们的花样子得罪了贵人,抓人是因为那赵延出言不逊啊!当时百姓们都人人自危,说是不敢再穿裕丰行的衣服了。”
“那如何牵扯进三皇子的?”
“这,这小人确实不知啊!小人从来没提过三皇子啊!”
马克义浑身颤抖,给他一百个胆子,不,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提三皇子啊!
向盛利烦躁的一拍桌子,这流言可不能让宫里知道了,于是吩咐下去,若有人再敢乱说,直接抓进京兆尹监狱!
此令一出,明面上的议论自然是少了,可背地里,大家却传得更厉害了!
到了下午,流言竟然变成了这样:三皇子赏牡丹花的时候,看到了一位绝色女子,二人一见钟情,在牡丹花下立下永远在一起的誓言。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女子被送进了皇宫,成了皇上的宠妃。三皇子一见到牡丹花,就会想起这名女子,因此,他看到有一位妇人穿着牡丹花花样的衣裙时便勃然大怒,还下令封了制衣店!
甚至于大家都开始传唱一首童谣:风流公子爱牡丹,可惜老天不开眼,牡丹随风入高墙,看到衣衫头冒烟!
这童谣编的妙呀!初看什么人都没说,只说有一位公子,细细品味,这暗里不还是说的三皇子与后宫娘娘一事嘛!
官府想拿人,可又抓不住丝毫把柄。
于是乎,这童谣愈演愈烈,一夜之间,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粟阳城,连宫里的宫女太监,也偷偷传了起来。
这自然引起了御史大夫和谏大夫们的注意。
三皇子府,刘智大发雷霆,一个茶杯砰的一声摔向向盛利。
向盛利跪在地上,不敢躲避,只得硬生生接下,他的头顶立即有殷红的鲜血流下。
刘智冷笑一声:“你这事办得可真是漂亮呀!书没拿到,还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么?”
向盛利冷汗直冒,他知道眼前这位主子的手段,若是惹恼了他,那自己这脑袋可能真的就掉了。他忙不迭的磕头:“主子,是我的错,是我办事不力!求您念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留着我的脑袋,让我继续为您效力吧!往后我一定好好办差!”
想到那些流言蜚语,刘智恨不能将向盛利扔出去喂狗,然而目前他手上能用之人不多,像向盛利这样身居高位的人更少!因此他将内心的杀意压了又压,阴鸷地看着地上的人,缓缓说:“记住你说的话!去查是谁散布的谣言!还有,尽快给我把书找出来!滚!”
看着向盛利屁滚尿流的出了门,刘智眼中的杀意更甚!
乾国三日一听事,明日便又是早朝日,那些御史大夫肯定有话说,他对着门外吩咐:“传苏玉过来!”
第二章 钰儿会画衣模子
裕丰行赵家只有一个哥儿,名叫赵明钰,他比赵今安小三岁,如今也十一岁了。
赵明钰极少出现在外面,一般不是在书塾中跟着先生做文章,就是待在书房里临帖温书,外人瞧着都会赞一声:好哥儿!是做学问的料!
但其实不然,赵明钰懒待出去与人说话,他觉得既费心又费神,还不如自己画画衣模子。
说起衣模子,自打六岁时在铺子里看了赵二画衣模子,赵明钰就喜欢上了这个活计,不但时不时向赵二请教,自己也经常画上一画,如今他画的衣模子已经可以装半个书架了。
虽然赵明钰喜欢画衣模子,但是他却并不敢让他父母亲知道,因为赵延和李氏都是希望他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而不是继续做这商人。
赵明钰正在书房里画着衣模子,忽然听到外间有人的声音,便叫来小厮模子,问道:“外间有什么事吗?”
模子低着头说:“哥儿,快别画了,老爷夫人叫你过去呢!”
赵明钰拿笔的手一顿,然后轻轻放下笔,把未画好的衣模子拿起来吹了吹,然后放进书架后的一个大箱子里,锁了起来。
随后,他快步走了出去,模子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么晚的天儿了,也不知老爷夫人有什么事。”
赵明钰刚走进赵延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安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钰儿那衣服模子真是画着玩的?”
赵明钰步子一顿。
“当然是画着玩儿的!父亲,你放宽心些,你看钰儿不是在书孰就是在他自己的书房,都用着心在功课上呢。”
听到此处,赵明钰长长呼出一口气,走了进去。
他先向赵延和李氏一揖:“父亲母亲安好。”
接着对着旁边的赵今安笑着问候道:“姐姐安好。姐姐今日怎么在此处?”
赵今安嗔笑道:“自然是有事呢,所以才叫你过来。”
“正是呢!父亲母亲唤我过来,是为何事呢?”赵明钰疑惑的看向赵延。
“还不是为着铺子上的事。现如今隆兴压着咱们裕丰的生意,就连三月三来制衣的人就几个了,我们正在商量怎么办呢!”
赵延看着沉默的赵明钰,喝了口茶继续说:“你姐姐出了个好主意,让把粗布制的衣服价格略降降,多多卖给平头百姓,把丝绸锦缎制的衣服价格再涨涨,多多推荐给大户人家。另外,姐姐还找到了周廷尉的女儿,让她桃花节时穿着咱们制的衣服去做宣传。”
还没等赵延下一句话说出口,赵明钰就兴奋的叫起来:“妙呀!这真是个好办法!”
赵延眼睛往赵明钰身上一扫:“我话还没说完呢!”
赵明钰嘿嘿讪笑两声,只拿手抓抓脑袋,以缓解尴尬的情绪,看得李氏和赵今安掩嘴暗笑。
赵延接着说:“你也知道,咱们裕丰行衣服的式样没有隆兴的时兴,虽那周荣玲愿意穿咱们制的衣服,但如果衣服式样不好也达不到咱们想要的效果。听安儿说,你倒是画过几个不错的衣模子,你且拿来看看。”
赵明钰却只站在一旁,并没有要去拿的意思。
他虽然画了不少衣模子,但大多是一些家常穿着,不适合去出席桃花宴这样盛大的宴会。
况且,若是让赵延和李氏看到他私藏了那么多衣模子,定然会被收走,不让他再画了。
“父亲,我的衣模子不过是画着玩儿,哪里会画参加宴会的衣服呀!”
赵今安一眼就看出了弟弟心里的小算盘,赵明钰书房里的衣模子她可知道。
于是她缓缓开口道:“钰儿,现在可商量着正事呢。咱们裕丰今日的情景跟祖上比可是天壤之别了,如今正需要咱们一家人合着出力,改变眼下窘况。钰儿,我看过你画的衣模子,式样很是不错,如若以前的没有适合宴会穿的,不妨你现下画一个?若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找赵二再画一个。”
闻言,赵明钰低下了头。
他自然知道如今裕丰行形势不好,那句“三月三,桃花宴,赵家衣裳占一半”他从小听到大,次次父亲都会重重叹一口气,里面包含了颓然与不甘。
如今既然有了让裕丰行改变现状的办法,作为赵家独子的他自然应该出一份力,他虽小 这个道理却也想的明白。
“姐姐,我知道了。父亲,我这就去画一个。”说完,赵明钰快步走了出去。
李氏忙喊道:“不着急,今儿个太晚了,明儿再画也不迟!”
只听得赵明钰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知道的。”
回到书房,赵明钰拿起笔,看着雪白的纸,却没办法下笔。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画一个衣模子,以前画了那么多衣模子,却是自己偷摸画的,连拿出来给赵二评评都不敢,更别说制成成衣了。
因此他感到兴奋又紧张,还有一丝害怕,害怕自己画的衣模子不好,害怕自己担不起这个担子。
不过一想到姐姐在父母面前说的话:姐姐经常在铺子上走动,她都相信我能画;况且实在不行还有赵二呢!
想到此处,赵明钰深吸一口气,缓缓下笔。
一边画,赵明钰脑子却转得飞快:那周荣玲我虽未见过,但却听书塾的伙伴提起过,说是快及笄了,擅长吟诗作对,容貌清丽,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气质佳人,另外她虽是周廷尉的三女儿,但好歹是嫡出,所以追捧她的人不算少。
这次桃花宴,应该是她相看的好时机,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愿意穿裕丰的衣服,不知道姐姐与她是什么关系,似乎之前也没听姐姐说有这么个手帕交……
想着想着,一不留神,袖子画偏了半块。
赵明钰一把撕掉,整了整了心神,又重新开始画:上襦衣选用白色锦缎,领口袖口以青色锦缎为底,绣以白色兰花。
下裙十六破,里外共四层,最里一层用墨绿锦缎,中两层为白色薄纱,最外层为青色薄纱,上绣兰花叶。
既是桃花宴,不可穿着太素,襦衣外在罩一件淡淡的朱砂红薄纱大衣,衣袖下摆宽大些,显出飘逸之感……
天蒙蒙亮的时候,模子打着呵欠劝道:“哥儿,天都快亮了!您这一夜没合眼怎么成啊?!夫人知道了,又该训斥我们这些下人不知规劝了。您快放下笔躺一会子吧!”
这一夜模子也一直在旁边伺候,倒茶磨墨,眼看着已经支撑不住了。
赵明钰看着模子眼皮一直往下闭,便笑着说:“你自去休息吧,上午不用来伺候了。”
模子却并未走,他啪啪打了几个耳光,感觉困意消了不少,继续劝赵明钰:“哥儿呀,您就别管我了,好歹您先闭会儿眼。您这眼睛都熬红了!”
赵明钰挥挥手:“不急不急,马上就好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明钰长舒一口气,放下笔。
他拿着画,满意的看了又看。
想着父母亲这个时候应该起床了,他便带着画好的衣模子来到赵延他们居住的正屋。
赵明钰问了外面伺候的妈妈,得知赵延和李氏正准备吃早饭,不待通报便闯了进去,“父亲母亲,快看看这个好不好!”
李氏佯装生气的说:“怎么这么没规矩了,也不知道请安。什么事值当这么大呼小叫的。”
赵明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把画好的衣模子递了过去,“这是我昨晚画的,想请父亲母亲看看好不好。”
赵延接果一看,便觉得精神一震,这衣式样确实不俗,有一种清新雅致之感,还带着一丝潇洒出尘之意。“好!真是好!”
“什么事好呀?”赵今安过来请安,老远就听到了赵父的叫好声。
看到父亲手上的衣模子,赵今安一愣,也忍不住夸奖起来:“钰儿,你画得可真好!我都想穿这样一件衣服。”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氏看到儿子衣服似乎没换,知是一夜没睡,便心疼的说:“钰儿,昨晚没休息吧?好孩子,快回房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有你父亲呢!”
赵明钰便称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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