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烧热后,殿内比之前暖和了许多。
我和杜氏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着,说的都是些表面话,日头逐渐高了起来。
“太后,上梅苑的梅花可是开了?”
不过杜氏今日到底不是为了请安和寒暄来,在见我始终都不提正事,总言其他后,杜氏倒还沉得住气,可陈氏却着急的开了口。
“前些日子便开了。”我一边回答,一边看了杜氏一眼。只见她脸色有些发沉,就是不知是为我之前三番几次不给她开口提正事之故,还是因为陈氏没住气。
“太后,臣妇向来爱梅成痴,可无奈家中梅树却总不开花,不知可否向太后求个恩准,恩准臣妇有幸能去上梅苑看看梅花,解解馋?”陈氏见我接她话后便急道。
我看着陈氏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一笑,道:“琴为知己者起,花为知己者开,准。”说着便吩咐芳汵去给陈氏带路。
陈氏和方浛离开后,安福来也退了出去,于是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殿内便只剩我和其荷杜氏三人。
几人离开后,我瞧着杜氏慢慢正色起来的神情,淡淡一笑,端过其荷递过来的热茶,吹了吹,慢悠悠的品尝起来。
“一晃十多年不见,太后都长大了。”在我慢悠悠的喝茶的时候,杜氏感叹道。
“人嘛,总是要长大的。”我说。
“太后国色天姿,方才进宫时若不是其么么指引,臣妇都不敢认太后了,差点以为是天仙下凡呢。”杜氏又说。
我却没有再接话。
“都说秋家底子好,臣妇以前还有些不信,但见过长若那个小丫头,现在又见了太后后,终于信了。秋家的姑娘,果真如大家说的那般,个个相貌顶好。”
“杜氏你见过长若?”我顺着杜氏的话问。
“回太后的话,见过了,方才在宫门口见碰的。”杜氏答,看向我惊讶问:“太后不知长若那丫头进宫?”
“不知。”我如杜氏的意愿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茶递给其荷。“想来是明棋想长若了,所以才宣她进宫探望的。”
“太后所料不错,方才长若那小丫头也是这般对臣妇说的。”杜氏点头说。
“杜氏你和长若都聊了些什么?”我问。
“回太后,我和长若那丫头没怎么聊,臣妇这边担心太后久等,长若那小丫头也急着见陛下,所以只在守卫验进宫牌子的时候才得空聊了几句。”杜氏答。
“原是如此。”我闻言点了点头,道。
“虽然这话有些逾越,但臣妇还是想斗胆问一句,太后,您不伤心吗?”杜氏忽然问。
我听着杜氏忽然犀利起来的话,不管心中如何想,脸上却是淡淡一笑,问:“杜氏你这话从何讲起?”
“臣妇刚才来的路上听闻陛下已经好多天没来给太后您请安了,太后您不伤心吗?”杜氏问。
“皇帝是一国之君,忙也是情理之中,哀家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因此而怪罪于他。”我说。
“话虽如此,可今日陛下既然召见了长若那丫头,想来是应该得了空的。”杜氏道。“陛下得了空不来给太后请安,却召见长若那丫头进宫游玩,这话如何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