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梧州城。
三碗不出城酒楼正挂着大红色的画幅,花团锦簇。
今日,是店庆日。
贺安站在酒楼的三楼,看着楼下人头攒动,听着此起彼伏的欢笑与叫卖声。
“二锅头!二锅头!三碗不出城,豪气冲天!”
“今朝一杯,明朝称雄!贺家二锅头,让你豪迈一生!”
去年开业,四大家族前来威胁,今年店庆,四大家族前来庆贺。
往来人群中不少都来自外地,甚至八百里外的都城也有商贾前来体验。
贺安的“二锅头”,已成为梧州乃至更远地方商人争相购买的产品。
这一年里,事情走向早已在贺安的掌控之中。
四大家族的同盟,已然名存实亡。
马家虽然最早制出的二锅头,但因酿酒技术不得法。
不但没能延续原有的烈性和醇香,还因掺杂了劣质原料,导致不少顾客喝得胃痛、上吐下泻。
其信誉一落千丈,生意被贺安蚕食得厉害。
面对连连的失败,马家不得不低头,主动向贺安提出归附,又嫁了两个女儿过来。
薛家与胡家则没那么容易服软。
他们见马家失败,贺安注定要做大,选择殊死一搏,暗中联合对贺安发起刺杀。
可惜,贺安已经修到了之前最高的内外合一之境,联合刘青云的弟子,反过来把薛、胡两家的刺客杀得一干二净。
贺安携杀人之威上门要债,逼得薛启合和胡万千自杀,还要薛家与胡家自己交二十个人头出来,逼得两家内乱。
就此,薛家与胡家也不成气候。
唯独李家谨慎,保全了自身,虽然贺安还没出手,但他们自觉的也送了两个女儿过来。
除此之外,“二锅头”的生意扩展到了全国。
刘家依靠二锅头在青州站稳脚跟,但势力范围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无限扩展。
于是,贺安精挑细选了一些有诚意的合作伙伴,出让部分酿造技术,将“二锅头”在全国范围内打响了品牌。
贺家这块金字招牌,也愈发闪耀。
不过,贺安的野心并未止步于此。
这一年里,他除了练武,就是在酿酒工艺上做改进。
终于是把酱香型白酒的酿造方法给开发出来。
与二锅头不同,这种酱香酒更加醇厚复杂,酒香浓郁悠长,口感绵柔细腻。
贺安将这酱香酒作为贺家未来的高端产品,命名为“茅台”。
但这茅台的秘方,他打算秘密流传于家族内部,绝不外传。
这种酒不仅比二锅头更难酿造,而且酿造周期长,工艺复杂,容易实现保密。
可以说,这一世,贺家的生意基本已经捋顺了,他中间抽空去了青州,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祈雨之后,青州发动了不少人去找一个青铜壶。
罗青黛走上前来,轻声说道:“相公,楼下的庆典准备好了,咱们可以下去开始了。”
贺安点点头,转身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而平静。
罗青黛已经怀孕,算算时间,预产期也快到了。
接下贺安的生活大致只剩下三件事。
一是开枝散叶,教育后代。
二是继续磨练武道,探索神练的秘密。
三是沿着寻壶这一线索,继续探索仙缘。
“青黛,辛苦你了,你有孕在身,还是多休息。”
贺安扶着罗青黛走下楼,大厅内,四方宾客齐聚一堂。
“承蒙诸位厚爱,贺家二锅头一载风雨,终得今日之成,实赖乡邻、朋友相扶,才有今日之局。”
“昔日初开,寒门薄室,今幸得四方豪杰鼎力支持,使贺家酒香远播,声名日隆,愿与诸位共庆,共饮此杯!”
“自古云,酿酒者需心诚如酒,酒味清烈,方可通神明,交知己。”
“今朝贺家愿与诸位携手,共启未来之门,开四海之宴!”
“愿贺家二锅头流传百世,愿各位宾朋家业兴旺,福祚绵长!请满饮此杯!”
说罢,贺安举杯一饮而尽,众宾客齐声叫好,酒香四溢,满堂皆欢。
——
三年后。
清晨,贺家后院。
空气清新,晨光洒落在练武场上。
此时,贺安正带着自己的孩子站桩,教导他们从基础的步法、呼吸、心法开始,一步一步打好根基。
稚气未脱的孩子们,站在贺安身旁,模仿着父亲的动作,虽然动作稚嫩,但眼中却带着几分严肃与认真。
“练武须从小抓起,身心统一,内外合一,方能踏上更高的境界。”
贺安神色平和,语气温和地对孩子们说道。
这些年,贺安对于家族的培养可谓倾尽心血。
他不仅教导孩子们武道的精髓,也让培养了一批新的有能力的掌柜们。
失败的贺惟实的教训告诉他,有的时候外人比内人强得多。
所以贺安准备把贺家打造成类似于基金会的模式,让有能力的人,无论内姓外姓,来主管经营、管理。
确保未来的贺家能够继续壮大,如果未来的贺家子弟优秀,就可以掌一方事业,不够优秀,专注练武生孩子。
他还剩十八年的寿命,估计只能看到孙子出生就要去世了。
所以眼前的这几个孩子,估计就是下一代的核心了。
除此之外,贺安还更多安排一些可以服务于未来的事业。
药园产业便是其中之一。
大药园用于家族的日常药材需求,小药园百年后自己用。
种的都是些山参,灵芝之类的东西,准备百年之后自己再用。
虽然安排这些家族事务并不耽误贺安自身的武道修炼,但事实上他这三年并无寸进。
神练之境,近在咫尺,却如天堑难以跨越。
这种徘徊在巅峰边缘的感觉让贺安时常陷入沉思,但他并未因此急躁,
晨练刚刚结束,下人们上来给小公子擦洗身体,舒缓筋骨。
一个风尘仆仆地武者进来拜见。
“贺公子,师父命我送来一批新的典籍,好几本都是北边的武道秘传,请过目。”
刘家弟子语气敬重,对贺安颇为崇拜。
《日月剑法》没能让贺安突破神练,他只能外求其他的道路,准备博采众长,为自己开路。
“代我向刘馆主致谢。”
贺安接过典籍,若无旁人地翻看起来。
到他目前的这个地位,什么规矩,都不需要在意了。
这些典籍虽多为武功秘籍,但也有一些注解是武学境界方面的心得。
神练境界的武者难得一见,贺安差人寻觅的多年,除了听说北方有个大宗师,其他的要么是骗子,要么是谣传。
等他把这些书看完一遍,心有所感,兴致一来,就去闭关了半天,又毫无所获。
等他出关,罗青黛在外面,枕在食盒上,已经沉沉睡去。
听到贺安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醒来。
两个人在一起说了点体己话,罗青黛知道自家相公专注武学,提议道:“相公,要不你北上出门,去找那位北方的大宗师。”
“山不来见我,我就去见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