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并不流畅的滑门声,沉寂许久的会客室有了动静。
“那个,感谢各位来宾,请各位来宾移步大堂。我们的宴会要开始了。“一位身形轻柔的年轻女人进门对着一屋的客人微微鞠躬,然后侧到一旁准备等着带路。
“什么嘛,让我们等那么久,肚子都快饿死了。”与谢晓堂同行的徐志言吐掉嘴里含着的香烟头,伸个懒腰,站起身来抖发麻的腿,准备吃饭。
‘‘喂,你礼貌一点,好歹是葬礼啊。”谢晓堂跟随大部队站起来,扯扯徐志言的衣服提醒他。
“知道知道,你好啰嗦。”徐志言回答敷衍,明显不把这次葬礼当回事。说的也是,谁又会为一个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流泪呢。
虽是那么说,但毕竟是自家兄弟许仲青的亲叔叔,反正今天都送到这来了,那干脆待会还是去正式祭拜一下吧。谢晓堂在吵吵闹闹的圆桌宴上恍惚,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沿想。
“哎,谢哥,我刚听说了,你猜怎么,这去世的许叔是为国家搞核武器的!”徐志言突然凑过来,兴奋交流在饭桌上听闻的密报。
“那么厉害,那他的名气肯定很大,”谢晓堂回神,也一阵感慨。“那我感觉我更要去拜一下了。”
“好。”嘴里还叼着鸡腿的徐志言这一回答应得很快。
因为两人下午还有别的日程安排,所以谢晓堂也不敢在宴席上停留太久,又扒拉几口就招呼徐志言准备走。
他们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找到许仲青。作为家里少数几个能担事的男丁,他这两天都没怎么睡,给自家兄弟俩打招呼都眼角泛青,有气无力。
谢晓堂叫过“许哥”就算是问好,然后独自往灵堂去。
葬礼,按理来说始终是场黑色的肃穆,是体面的告别,是悲悯的哀歌,要有菊花相衬,白布条作证,还要配上若干人等不停的眼泪。一个人来这世上要有仪式,死后也应该要有。
对于死了父亲又没娘的谢晓堂来说,他自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人就是要轰轰烈烈,体面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