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那是愤怒、是不解、是绝望交织而成的浓烈色彩。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可那声音瞬间就被风雨吞没,“到底是为什么?”这疑问在他胸腔里反复回荡,撞得他心肺俱裂,
终于,在风雨的呼啸声中,一颗子弹仿若隐匿在暗夜的夺命幽灵,冰冷彻骨,裹挟着雨水的寒意,以刁钻且迅猛的角度,瞬间穿透层层雨幕,精准地朝着陈宇直扑而来。它无情地撕开他胸前已然破碎不堪的衣衫,毫无阻滞地没入他的胸口,在那短暂得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瞬间,“噗”的一声闷响,心脏——这颗承载着热血、理想与无尽不甘的脏器,被干脆利落地洞穿。
鲜血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红色喷泉,在雨水疯狂的冲刷下,汩汩涌出又迅速被稀释、流淌。
死亡,这个冷酷且不可抗拒的终结者,迈着无情的步伐如期而至,冰冷的手无情地攥紧了他的咽喉。
陈宇只觉全身的力气仿若春日消融的冰雪,刹那间消逝殆尽,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倒。
“可到底是为什么?”
这声心底的嘶吼还在胸腔回荡,却已无力喊出口,唯有不甘像毒刺,深深扎在灵魂深处。
然而,就在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将要彻底熄灭、消散于无尽黑暗之际,“咯吱”一道突兀且尖锐的开门声,仿若一道划破虚空的利箭,硬生生刺进他那已然模糊的听觉世界。紧接着,陈宇只觉眼前光影陡然变幻,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竟置身于一处昏暗幽深的破旧工厂内。
头顶那几盏昏黄的吊灯,在布满灰尘与蛛网的半空摇晃不定,电线像枯藤般耷拉着,时不时爆出几点微弱的电火花。四周墙壁斑驳陆离,水渍、锈迹与涂鸦交织,散发着腐朽陈旧的气息。
门口处,歪歪斜斜地用红漆写着四个大字——“第6车间”,那字体像是醉酒之人的狂草,笔画扭曲、颜料流淌,透着一股子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