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发现裴赢一只手拖着下巴,闭着眼睛许是睡着了。
我虚弱着抬起手,还不等我摸上他的眉眼,他便被我袖口的摩擦声惊动了。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指尖传来男人的温热:“赞赞你终于醒了。”
我被他突然的热情吓到了,赶紧抽回手想去起身。
他忙双手扶住我的肩膀:“你躺下好好休息,别急。”
他帮我拉了枕头靠坐在一边,“我已经给你师父回过信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赢?我师父?
他见我满脸疑惑,摩挲着我的手:“暗厂是我多年的心血,你师父是我第一个门徒。”
我赶紧在头脑里过滤着一直以来的信息,“所以,你也在调查株洲大火?”
裴赢声音清冽:“你应该也探到了这场大火的真凶。”
我激动地反握住他的手,“当年我从纵火的侍卫身上扯下的镇远军令牌,那令牌为伪造的。”
裴赢把我护在怀里,抱着我坐上榻边。
“是,我根据你拿到的东宫通行令牌做了对比。
镇远军用的制造精钢完全比不上东宫的私房制造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还想再次确认那场大火的纵火犯。
“所以,你是说,当年株洲十万亡魂,都是因为……太子?”
裴赢低头沉默半天,终于开了口。
“嗯,不是我,是裴爵所为。”
“当年我镇压西延凯旋,曾与母后约定穿喜袍回朝,彼时她也会因为我这个让人骄傲的儿子封后。”
“不料,在我回朝的路上,传来我母后被毒杀的消息,他还故意放火做局拖住我回朝的时间,害得我都没能见到我母后最后一面。”
“这么多年,他处心积虑,就是怕我回来后他的位子不保,所以一直向父皇进谗言将我困在荆州。”
我感受手背一阵冰凉,原来是裴赢的眼泪。
估计,这么多年,他的心也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