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只有这个家的生计。
每次给老陈打电话要生活费,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心力交瘁的博弈,满心揣着忐忑与期待,却总是被他层出不穷的谎言砸得遍体鳞伤。
月初,孩子学校要收资料费,大的要买课外辅导书,小的缺了校服费,一笔笔开销迫在眉睫。我深吸一口气,拨通老陈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还没等我开口,老陈就抢先诉苦:“悦啊,厂里这个月工人工资都发不出来,材料商又堵着门催债,我这脑袋都要炸了!”他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与焦虑,我心一软,到嘴边的要钱话又咽了回去,只能温言安慰他几句,挂了电话自己发愁。
中旬,家里水电费逾期,再不交就要断电停水了。我再次打过去,老陈这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悦,我正跟个大客户谈合作呢,这单成了,别说这个月,往后几个月生活费都充裕。可这会儿不能出岔子,我得请人家吃饭、送礼拉拢关系,手头但凡有点钱都得砸进去,你再撑撑。”我听着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半信半疑,却也心存侥幸,想着万一真谈成大生意,往后日子就轻松了,咬咬牙,又去跟邻居借了钱应急。
又到月底,公婆生病要抓药,冰箱里空空如也,日子实在揭不开锅了。我红着眼眶打老陈电话,电话刚接通,就是他的唉声叹气:“最近疫情反扑,物流全瘫痪了,厂里囤的货运不出去,都快发霉变质了,我愁得几宿没合眼。钱都压在货上,实在拿不出啊,你想想办法,先熬过这阵。”我忍不住哽咽:“老陈,家里真撑不下去了,孩子饿肚子,老人病着……”话没说完,他匆忙打断我:“先挂了,客户来电话了。”紧接着就是嘟嘟嘟的忙音,只剩我握着手机,泪如雨下,满心绝望。
后来有一回,我无意间听到他和朋友打电话,笑声爽朗,约着去高档会所消费,言语间哪有半分生意艰难的窘迫。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那些所谓的困境、推脱要钱的谎言,不过是他自私的伪装,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