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就是这小破酒吧的名字。
藏在丽江古城一条逼仄的小巷子里,跟迷宫似的,没点儿方向感还真找不到。
门脸儿不大,木头门上的漆都掉差不多了,斑驳露着木头茬子,跟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似的。
你得使劲儿推,那门轴锈得厉害,吱呀一声,像老人家叹息,又像是热情地招呼。
推开门,一股子味儿就钻你鼻孔里,说不上香,也说不上臭,混着青稞酒的劲儿,酥油茶的奶香,还有烟草味儿,反正挺特别。
就这味儿,有人闻着犯恶心,有人闻着就上瘾,跟阿雅这姑娘似的,不讨喜,却也特立独行。
酒吧里头,嘿,也就十来平米,灯光昏暗,几张老旧的木桌椅散乱摆放着,墙上贴满了照片,泛黄卷边儿的,跟老电影胶片似的。
照片里的阿雅,一会儿在拉萨街头抱着把破吉他,龇牙咧嘴地唱着听不清词儿的歌;
一会儿骑着骆驼在敦煌的沙漠里,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
一会儿又虔诚地跪在尼泊尔寺庙前,手里捻着佛珠,一脸的认真劲儿……
这姑娘,阿雅,名字像西藏高原上盛开的一朵雪莲花,却活得像棵在戈壁滩上野蛮生长的仙人掌。
浑身是刺,扎人,但你要是凑近了看,会发现那刺里头,藏着小小的花,倔强地开着。
今晚,酒吧里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聊着,各自抱着自己的故事,像抱着个宝贝疙瘩。
角落里,一把落满灰尘的吉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个被遗忘的旧情人。
那是阿雅曾经深爱过的一个流浪歌手留下的,叫李柯。
名字像棵树,人却像风,来无影去无踪。
李柯,那是个有着故事的眼睛的男人。
深邃,忧郁,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能把人吸进去。
他抱着吉他,唱着嘶哑的情歌,唱的是他自己,也唱进了阿雅的心里。
他们相遇在拉萨,一个弹琴,一个唱歌,分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