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毒打。父亲那原本宽厚的手掌,此刻高高扬起,重重落下,打在他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失望与愤怒;母亲则在一旁哭诉着“家门不幸”,而后,所有情绪终化作一声声沉重又无奈的叹息,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原本温馨的家,如今像个冰冷的牢笼。
“清朗,明天……明天我带你去那个同学家里,道个歉,就说你只是开个玩笑……”父亲坐在昏暗灯光下,原本挺直的脊背似被重负压弯,脸上的皱纹一夜之间深了许多,像被岁月狠狠刻下痕迹,声音透着疲惫与无力,那是一个被传统观念束缚、又不知如何面对儿子“异样”的父亲的无奈妥协。清朗望着父亲仿佛一瞬间苍老的面容,喉咙像是被堵住,满心苦涩,却不敢开口,怕自己做出违心承诺,又怕一开口说出更伤人的话,让这个家陷入更深的痛苦泥沼。这个家,在短短几天内,全然变了模样,他不被理解的取向,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内心,都成了被攻击的靶心。
到了道歉那日,林妈妈一路都在叮嘱,神色紧张又卑微。她特意穿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试图给人一副“诚恳”的模样,可那颤抖的双手、游离的眼神,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真是对不起啊,是我家清朗的错,他不懂事,给你家孩子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希望你们能原谅他。”林妈妈站在岳家门前,腰微微弯着,脸上堆满讨好的笑,那笑比哭还难看,不住地赔礼道歉,眼神里满是哀求,像个犯错祈求饶恕的罪人。“你这孩子,昨天怎么教你的,要好好道歉的!”见清朗木头般杵着,林妈妈愤怒地扯了他一下,扭头又满脸堆笑地对岳妈妈说道:“小孩子真是不乖,你看这……”
“哎呀,你说的哪里话,我们都知道了,这都是孩子间的玩笑,我们都没当真的。”岳妈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从昨日起就没开口的清朗听到这话,原本黯淡无神的眼眸猛地一颤,定定地开口道:“岳铭说我是在跟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