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
“嫂子，素娥婶子下葬了吗？”
“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你现在去应该刚好能赶上。”
“不过听说董伟连寿衣都忘了买，估计现在又要到镇上跑一趟。”
嫂子说到这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眼神怨毒地绣着手中的针线活。
绣花线一针一针地穿过棉布，她那认真的面孔亦如昨晚缝合人皮的模样。
我嫂子蒋曼春的针线活在我们村那是出了名的漂亮。
大家都喜欢叫她蒋绣娘，直夸她长了一双巧手。
古人讲：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
在我们村，就算死了也要保留全尸才算死得体面。
于是昨晚村长来敲门找我嫂子。
说是刘素娥的皮悬挂在树下多日，早已被鸟兽啄食得发烂腐臭了。
所以便请我嫂子帮忙缝合破损的人皮，也好让刘素娥死得瞑目。
11
我一路小跑赶到了坟地。
恰巧董伟汗流浃背地回来了，他将买到的寿衣递给了神婆。
那满脸皱纹还画满了油墨重彩的老妇，看到董伟递来的寿衣原本眯着的双眼瞬间瞪得通圆。
“你买来的寿衣为何是四件？”
见神婆发问了，董伟有些得意忘形。
“本来想着买一件就够了，但老子也不差钱，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就多买了两件。”
神婆一改先前的慈眉善目，面色阴沉地看着董伟仿佛面前是一个死人。
“自作聪明的蠢货！寿衣穿单不穿双，四件双数是给活人穿的。”
董伟的面色顿时发青难看得很。
他一把从神婆手中抢过寿衣，挑了一套直接扔在地上。
他使出了浑身力气，愤恨地踩跺着地上的衣服来发泄自己的怨气。
“毁掉一件，现在只剩三件总行了吧。”
神婆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了棺材。
涂满黑漆的檀木棺四角都被钉上了粗长的铁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