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地一声。
云泽熙握着的打火机掉在地上。
他忙不迭捡起,慌张的表情露在脸上。
“做事急急躁躁。”
陆裴司语气毫无波澜,却压迫感极强,“去外面等着。”
“……是。”
云泽熙脸布冷汗。
门拢上,江叔笑了笑:“裴司身边的人,好像很少有这样毛躁的。”
“最近事多,他睡眠不足,在所难免。”陆裴司淡淡回答。
江叔微微眯眼。
从陆裴司身上,他寻不出一点漏洞。
即便他小自己几十岁,城府却比自己深得太多。
又一轮新茶煮好,江叔又试探:“裴司,跟我说说,你的太太是什么样的人?”
江叔能见到陆裴司的机会不多。
陆裴司表面再无坚不摧,既然会结婚,心也是肉长的。
要攻破陆裴司这关,从他的女人下手,也不错。
陆裴司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正要开口,却听见门外响起喧闹声。
“怎么回事?”江叔不满地蹙眉。
房门拉开,江叔的手下出现:“江叔,是姚小姐……”
“梦宁?她来干什么。”江叔皱眉。
姚梦宁却已经哭着冲了过来:“江爹!你要为我做主!”
江叔被扑到怀里的女人吓一跳。
她的脸缠着绷带,肿得像猪头一样高。
“你的脸是怎么了?!谁打的你?”
姚梦宁哭得委屈又撕心裂肺:“是乔以棠!那个贱人!”
她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弱化了沈藏惩罚她的部分,将罪责全归到乔以棠的身上。
江叔的关注点却在另一处:“乔以棠?她不是下落不明么?怎么在沈藏家里?”
“千真万确!那对狗男女,他们又滚到一起去了!乔以棠不仅抢我的男人,还把我的脸打成这样!”
姚梦宁委屈不已,“江爹,你要为我讨个公道!”
旁边陆裴司听着,墨色视线扫了过来:“看来江叔有家事处理,那我不便打扰了。”
“裴司。”
江叔蹙眉,看着已经披上外套起身的男人,“打扰你的兴致了,下次再约。”
陆裴司没作回应,视线从姚梦宁脸上掠过,离开了茶室。
江叔的心情被搅扰,冷面起身:“走,现在就去沈藏那。”
*
门外传来喧嚣和打斗声。
如果,那天姚梦宁闹了一场,只是洒洒水。
那此刻,就仿佛发生一场滔天海啸。
乔以棠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瓶罐瓦器的摔碎声,尖叫声,哭喊声,响彻在沈藏的家里。
她心里多少不安,悄悄将门拉开一个缝,探出步伐。
眼前的残忍景象,让乔以棠瞠目结舌。
屋内灰色制服的保镖,至少有二十人。
趴在地上,惨遭殴打的是沈藏。
他的旧伤还未愈,瞬间皮开肉绽。
刺目的血染红了金属棍。
他忍着疼痛,嘴里衔着惩罚的木块,已经被咬得到处是木屑。
江叔面无表情,阎罗般坐在高处,阴冷无情地看着。
他稍微抬掌,殴打沈藏的人停了手。
江叔一把抓住他沾血的头发,“看来是我平时太娇纵你了。”
“江叔……”
乔以棠是第一次见到沈藏伤成这样。
奄奄一息,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江叔冷笑注视着他:“连我看上的女人,你都敢觊觎,偷偷藏在家里,嗯?”
乔以棠心脏一抖。
忽而有种数条毒蛇盘踞在身上的恶心感。
沈藏的命被攥在别人手里,却依旧倔强:“江叔,谁都行。她,我不可能给你。”
“咚”一声,沈藏的脑袋被狠狠砸在地上。
江叔利落抽出手枪,对准沈藏的额头:“有骨气。但我身边有铁血骨气的,往往都死的早。”
他像看蝼蚁般,没有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