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自己错得离谱呢?
“自你离去,食难下咽,夜难安寝,我……”
“王爷。”
我打断他。
并未回头,“你教我的,看长远些,时间长了就忘了。”
薛庭堔没有再出现。
大抵是回去了。
越都与京都相距甚远,他不可能离朝太久。薛致远却留了下来。
第一天,他就只站在院子门口,忐忑地往里张望。
第二天,第二天,他失落地蹲在地上。
第三天,第三天,钱乐把他带了进来。
钱乐什么都知道。
那个敲门声不息的夜晚,就是他劝我:“娘子,去吧,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薛致远这掉下来的肉,我却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
我毫无保留地爱过他,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过,到头来,他成了旁人手中的一把利刃。
我却不能对自己生下的孩子,用上“怨恨”这样的字眼。
薛致远也到底是长大了一些,并不缠着我。
钱乐给他收拾出一间房,他十分感激,整日“钱叔叔”前,“钱叔叔”后地喊着。
对兰儿,也分外和颜悦色。
只是兰儿不太喜欢他。每每都要争论:“兰儿不是你妹妹。娘亲只是兰儿的娘亲,不是你的娘亲!”
每到这时,薛致远便像被人抽干了力气,红着眼圈小声地:“是我的娘亲。”
薛致远在这里住了两个月。
似是怕惹我不喜,没有喊过我“娘亲”,却坚持喊兰儿“妹妹”。
他也不提什么特殊要求,偶尔我给兰儿做点零嘴,他便央着她分他一点。
两个月后,来了两个大内侍卫。
我知道他要走了。
当天晚上,他刻意淋了一场雨。
他发热易惊厥,我不得不过去看他。
他拉住我的衣袖:“娘亲,你真的不要远儿了吗?”
“娘亲,远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