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不过是寻常宫闱琐事,待展开信笺,刹那间,容颜骤变,恰似乌云蔽日,凤目圆睁,怒声呵斥:“这贱婢好大的胆量!”手中信笺被她紧紧攥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在殿中焦灼地来回踱步,心中惊惶与恼怒相互交织。惊的是柳絮儿竟敢以她与萧瑾的私情相要挟,惶的是若此等秘事被公之于众,自己多年来于宫中的苦心经营、皇帝的宠溺眷顾,皆会如梦幻泡影般消散殆尽。可若要救萧瑾,又该如何向二皇子萧玄交代?
大牢之中,萧瑾虽身着破旧囚衣,却依旧难掩那深入骨髓的高贵气韵。四周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他却神色安然,宛如身处自家静谧书房。狱卒们本收了银钱想要刁难,可萧瑾目光轻轻一扫,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竟令狱卒们不敢与之对视。他心中固然忧虑自身困厄处境,却也时刻牵挂着柳絮儿,不知她是否已安然出宫,是否会因自己而遭受无妄之灾。
柳絮儿在那镇居所内,亦是日夜难安。她时常忆起与萧瑾在宫墙之下的重逢,那春日的阳光,那受伤的他,还有那往昔种种。如今萧瑾深陷囹圄,她怎能袖手旁观?于是,她不顾自身安危,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京城,敲开了那扇她最不想敲开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粗布麻衣的老人,见来人是柳絮儿,先是一愣,随即摇头开口:“进来吧,既已换了面皮,就该重新来过,又何苦再踏入深渊。”
柳絮儿随老人来到大厅,跪倒在地,哭诉了自己与萧瑾的遭遇,求他指点一二。老人上前搀扶,叹气道:“当年受你父亲恩惠,决定救你于危难,按说两家恩怨已清,我不该再帮你了,但这些年来,你为那事所做努力,我也看在眼里,如今真的要为了他前功尽弃吗?”
柳絮儿面露苦笑,强装豁然道:“这些年来,我虽身处皇宫,但却始终人微言轻,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一直以来的坚持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萧瑾不一样,他若能脱困,那事他日后或可为之,所以救他如救我。”
老人低头不语,思索再三道:“要救萧瑾,只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