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中真相
“我靠……”
“是我眼花了吗？”
“玉如意里头原来真的不堪入目！”
“我刚才瞅了半晌也没瞧出啥眉目，他只看了几眼就辨别出来了？好牛！”
同样是以王凡为中心的舆论风暴，话风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人群中的陈益铭面色一阵白一阵红，死死地盯着王凡，悔得肠子都绿了。
他不是不知道王凡眼光精，只是没想到能够精到这般夸张震撼的地步。
早晓得如此，就不该玩什么欲擒故纵对王凡甩脸色。
这下完了，弄巧成拙，亲手把王凡推到敌方阵营当中去了！
秦老太面上不动声色，实则长长舒了口气，赶紧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岔开话题：“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后生可畏！孙先生，你之前总是念叨着担心鉴宝技术后继无人，放心了吧？”
来者都是客，况且孙氏集团实力雄厚，说啥也不能把孙国强逼急了，万一影响到两家之间的合作，损失不可估量。
孙国强悄悄用手帕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假装镇定，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放心，太放心了，小伙子道行不浅嘛，叫什么名字？王凡？继续努力，日后必成大器啊！”
其他宾客也不是傻子，默契地选择性失忆，谈笑风生之间，整个宴席的氛围又恢复到了原先那般和谐欢乐。
只有陈益铭满脸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酒过三巡之后，他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摸摸靠近正在休息区闭目养神的王凡，别扭地开了口。
“那个，王凡先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凡眉心微动，抬起眼睛看向陈益铭，眸子里毫无波澜：“有事吗？”
“展览会和你母亲的事……是我鬼迷心窍了，对不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听起来倒是挺诚恳的。
可惜王凡不吃这套，一双深渊般的眼睛平静的看着陈益铭，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洞穿才肯罢休。
十来秒钟的沉默，极其难熬。
陈益铭被这目光看得背后发毛，一咬牙一跺脚，老实交代了：“实不相瞒，过两天有一批货需要专业人士帮忙把把关……”
呵！
王凡胸中顿时充满不屑。
论做生意，陈益铭确实是人中龙凤，可在为人处事这方面，他怕是连幼儿园的三岁小孩都不如！
平心而论，王凡半秒钟也不愿意再跟陈益铭多接触。
但先前的教训又时刻警醒着他，在自身实力没有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万万不能得罪某些无耻小人。
思绪流转片刻，王凡话语间还是留了余地。
“把关可以，不过，既然是合作就要有个合作的样子，如果陈先生还像展览会时那般固执不听劝，我便恕难从命！”
见王凡没有直接拒绝，陈益铭眼前一亮，赶紧顺着接下话茬：“展览会上是我太冲动了，一时失去理智，才会怀疑到你头上，抱歉抱歉！可话说回来，秦家和陈家的关系你也清楚，你跟秦婉柔关系过于亲密，陈家怎能无动于衷？换位思考嘛！”
话题兜兜转转又扯到秦婉柔身上。
不仅是王凡觉得夹在中间难受，陈益铭本人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想让王凡为自己做事，又希望将跟秦家有关的人事物通通从眼前清理干净，可偏偏两者不能同时成全。
王凡口风松了些：“好，但我还有个条件——我替你把关的事，严格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们低声细语地说着话，殊不知，不远处，秦老太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正将一切都收入眼底。
“婉柔，你跟王凡是怎么认识的？真的足够了解他吗？他又怎么会跟陈益铭走到一块儿去？”
一连三个问题，每一个都是重磅炸弹，炸得秦婉柔手足无措，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答复，憋了半天才开口：
“奶奶，请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王凡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不势利不庸俗，您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做出卑鄙下流之事。”
“至于他为什么会跟陈益铭来往密切，其中来龙去脉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王凡的妈妈汪斓险些被陈益铭害得香消玉殒，王凡又孝顺，绝不会轻易无视这笔旧账，根陈益铭沆瀣一气！”
感受到秦婉柔字里行间的坚定，秦老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
同一时间，酒店门口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名痞里痞气的寸头壮汉像是发了疯似的，不顾保安的阻拦，硬是要往宴会会厅里冲，嘴里还大骂着王凡的名字。
他皮肤黝黑，力气又大，不到十分钟就如愿以偿地破开防卫、大步流星走到会厅。
“王凡，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亲妈被病魔折磨得要死要活生死未卜，你却左拥右抱饮酒作乐，呵呵，很潇洒嘛！”
悠扬优雅的音乐中，寸头壮汉的公鸭嗓显得尤为刺耳。
全场宾客的注意力瞬间集中过来，落在王凡身上的目光也从方才的钦佩羡慕逐渐变成复杂与讽刺。
“你从哪儿钻出来的？一来就血口喷人，居心何在！”
秦婉柔踩着高跟鞋踏了两步，女王般高贵强大的气场从她身周散发出来，抢先一步护在王凡身前。
可惜某些人心里没有b数，不仅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作死地对着秦婉柔凶神恶煞。
“死妮子，谁他妈血口喷人啊？老子说的句句属实！我，汪旭东，王凡他哥，专门从乡下到城里来看二姑。”
“本来以为王凡留在城里是为了照顾二姑，结果到了病房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不见影儿，把我二姑，也就是他的亲妈，撂病床上管都不管！”
“二姑她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给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二姑的养育之恩的？”
当一个人置身于道德制高点时，永远可以居高临下地指责任何事。
汪旭东骂得理直气壮，仿佛真把自己当成了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