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当我十数载军旅生涯虚度?先前不过顾虑翠翠与赵婶性命,如今顾虑尽消,自可肆意而为。有人兜底,日后我便可如往昔般自在,捕鱼捉虾,逍遥度日。
司傲纵愚笨,此刻亦明了我与嫡姐乃同伙。其神情自惊疑至难以置信,终剩一抹苦笑。被押解离去时,司傲仍贪恋地望向嫡姐怀中孩儿,至今尚以为那是他的骨血,我见之,既觉可笑,又感其活该。因果循环,此世他甘愿入我与嫡姐所设之局,直至羁押最后一刻,亦未吐露只言片语。
霍先生率亲卫跪于嫡姐面前,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后降罪。”嫡姐拭去眼角泪渍,扶起霍先生,言:“先生请起,日后本宫与孩儿,皆仰仗先生。纵陛下已逝,然有先生镇朝,本宫甚安。”
我以绢布拭去刀柄血迹,却发觉霍先生每望嫡姐,目中皆有三分克制与隐忍。我不禁哂笑,原来如此。此局之解,本非倚仗云盛,王朝更迭,亦非赖他。嫡姐实比我聪慧许多,我那小外甥,日后定是世上至灵之儿,恐日后捕鱼之时,尚需我求他相让。唉,如此一来,我又成家中最愚钝之人了。
一月后,嫡姐携我见一人,竟是被断去手足之莫夫人。嫡姐言,莫夫人之性命,一直为我留存。
13
次年,和风轻拂,小外甥已能踉跄踱步,宛如春日初萌的幼芽,虽步伐稚嫩,却满含生命的蓬勃之力。嫡姐欣然兴起,邀约霍先生,与我共赴郊野觅春踪。
嫡姐为我精心裁制的嫩色宫装,如春日新绽的柔蕊,着身刹那,似有繁花盛绽之韵。嫡姐细目端详,微微蹙眉,似嫌美中不足,遂自雕花妆匣中拿出两支和田玉簪,玉簪于她指尖流转,轻盈落于发间,方露满意浅笑,赞曰:“此般模样,方为绝美。”小外甥于旁,眼眸晶亮,小手连拍,脆声应和:“好看,好看极啦!”
我却不惯罗裙馥郁熏香,刺鼻之感骤生,喷嚏乍响。忙向嫡姐恳切求道:“嫡姐,此衣虽丽,然于捉鱼多有妨碍,可否容我换之?”恰此时,霍先生缓步入内,清嗓轻咳,恭谨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