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宴儿的启蒙先生和武术师父都交给我了。”
许方东再次微微点头。
他对沈喜喜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
脾气大,任性胡为,或许只是她对外人的表现,亦或是只针对那些会伤害她以及她亲人的人。
她只是在保护自己以及家人,她有这个尊位可以理直气壮。
自从沈喜喜嫁给他,将净思院打理地井井有条,履行作为妻子的责任,甚至照顾许复和许宴比任何人都要仔细认真。
许宴年纪最小,但从文墨和执剑描述的,许宴最是喜欢她。孩子的表现是不会骗人的,谁对他好,他便喜欢谁。
这一点,沈喜喜做得比他这个爹更好。
许方东当下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沈喜喜在外做事如何跋扈,他也认下她这个妻子。
以她郡主身份,护住两个孩子,保他们余生无忧。
许方东:“两个孩子自小没有母亲,有劳你多费心。复儿稳重,却不会轻易信任人,你可能要多花些时间和他接触,但他是个明理的孩子,你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沈喜喜心中一惊,许方东难得说这么多。
沈喜喜:“他很懂事,我会对他更耐心些的。”
许方东:“以后,他们两兄弟的事你无需过问我,只要他们愿意,你做便是。”
沈喜喜一个激动。
“你放心,你把他们交给我,我会待他们如亲生儿子,好吃好穿好住,绝不让他们受欺负委屈。”沈喜喜坚定道。
然后看了看许方东,问:“许方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
许方东陷入沉思。
他有很多想要的事,但……
许方东摇了摇头。
如今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以想一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和我说,我帮你。”沈喜喜一笔一划写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律法之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拼尽一切帮你达成心愿。”
许方东不觉抬起头,明知看不到沈喜喜,却依旧朝着她的方向。
是不敢置信,是迷惘不解,是惊喜心悦。
因为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也从未有人说过要付出所有帮他。
在没有任何利诱以及威胁的情况下。
沈喜喜,无疑是无私的伟大的神圣的。
霎时,许方东脑海中飘过一个不切实际的心愿,并鬼使神差地写道:“我想看到光明,听到风声,说出心中所愿。”
沈喜喜愣了愣。
许方东写完,才意识到这是妄念,是他内心深处的呼喊,是他心灵的脆弱。
他居然向沈喜喜袒露了他的心事。
诧异之际,又是释然。
能说出来,似乎也是一种纾解。
他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连宫中御医都无能为力,能保住性命已是侥幸,又怎敢奢求恢复如初。
沈喜喜看着他的笑渐渐变得无奈、自嘲、意冷。
似乎要落入黑暗深渊。
她毫不犹豫地拉住他的手,“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也许真有世外神医,可以解你身体里的余毒,治好你的身体呢?”
沈喜喜鼓励道:“你要对未来充满希望,别心灰意冷。”
许方东不想打击了沈喜喜的信心,轻轻点头。
这些话,文墨执剑说过无数遍,半年来,只有一次次的失落。
他没有抱希望。
但他愿意再给沈喜喜一个去尝试的机会,也许,她是唯一的例外。
“对了,还有个事情,净思院伺候你的人,他们的身契……”沈喜喜想起什么,写到一半,许方东推了推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