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初被叫住缓过了神,但两只眸子却还是没有一点神采。“父亲,我的家人您都赶出去了,那我也没必要再呆在温家了。”
“放肆,你这不孝子说的是什么话?”温千有愤怒的指着温怀初,“你是我温家的人,我不许你离开温家。”
温秋好可知道温千有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舍不得他这个儿子,而是怕外人知道后丢脸。
当然,温怀初可不这么想。看着父亲生气的样子,他也有些犹豫了。刚刚他说的话也都是气话,他从未想过自己真的会离开温家。
温怀初看了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赵氏,叹了口气,目光坚定的看着温千有说道:“那便分家吧父亲。”
“分家?温怀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温千有拿着家法,指着温怀初问道。
温怀初点点头,看起来有些颓废。“是的父亲,我明白。这个家只要有大嫂在,我就呆不下去。”
温怀初这话一出,赵氏就不干了。毕竟,她来这温家这么久,也的确是付出了不少。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赵氏自从进家门以来一心一意为温家做事,自认为从未亏过温家。现在,你却说这家中有你没我,是在质疑我对这个家的忠诚?”
李氏前不久才得到赵氏的那一笔银子,见赵氏生气,自然也是站出来调解了一番。“大儿媳你也别气,我想怀初只是脑子糊涂了而已。”
李氏都说话了,赵氏自然不敢在在他们面前吐口水了。“母亲,我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就好,”李氏朝着赵氏点点头,又转眸严厉的看着温怀初说道:“你这个不孝子,当真要气死我和你父亲才甘心吗?我们俩还没死呢?怎么能分家?”
就在这时,老二家媳妇钱氏也开口了。“母亲,不是我说,有大嫂在我们家就不可能安宁。我和怀财都是老实肯干的人,也不希望家里能有多富裕,只要能过得去就可以了。所以,母亲,父亲,请你们还是把这个家分了吧。”
“你,怀财,你还不管管你这媳妇,真是无理取闹。”温千有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而李氏却是脸色极为难看的看向了自己的二儿子温怀财。
温怀财低着眼睑看了钱氏一眼,随即不咸不淡的说道:“母亲,虽然我承认钱燕平日说话可能是有些冲了,但我却十分同意钱燕的这个提议。”
自己老实木讷的儿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李氏全然觉得这都是钱氏平日里吹惑的,所以将矛头都指向了钱氏。“真是放肆,钱氏,你要是想分家的话,等我死了以后吧。”
钱氏面色一凝,心中对李氏的怨恨更深。但在温千有等人面前却未露出分毫,反而面色和蔼的说道:“母亲,如果您和父亲是担心分家后没人照看你们的话,您大可放心,我和怀财都不会不管你们的。”
被钱氏说中了心事,李氏脸色有些发青。但在孩子们面前,她是绝对不可以承认这个担忧的。
“好了,钱氏,这事情光你一个人说也不作数,还是问问老大和老四家的意见吧。”
温怀福见母亲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看了身旁的赵氏一眼。赵氏冲着他挤弄着眉眼,示意让他不要同意。
但温怀福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主儿,加上刚刚他媳妇所说的那一番话,还以为赵氏也希望早些分家。
“母亲,我同意二弟媳的意见,可以分家。”
温怀福这话一出,钱氏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赵氏。而赵氏则是一脸愤慨的看着她的丈夫,温怀福。
自然,当家主母李氏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现在,只有老四一个人了。于是,她将目光又落在了闲在一旁的老四身上。“怀心,这件事,你怎么看?”
温怀心和媳妇马氏感情很好,当李氏问他的时候,他毫不掩饰的将目光落在了身旁马氏的身上。“芸儿,你觉得二嫂的提议怎么样?”
马芸儿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看还未走出门的温秋好和温怀初等人,随机点点头。“怀心,我也同意二嫂的意见。”
马芸儿说话声音虽然小,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听见了。这会子,李氏的面子终于挂不住了。
“真是放肆,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是不?老爷啊,你看看我们养的这些个孩子,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众人看着李氏哭闹着的样子,这才想起温千有还在一旁。这是第一次,他们的父亲存在感降低了。
“够了,”温千有看着哭闹着的李氏,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说不出的郁闷。看了看在场的儿子儿媳,“算了吧,你们要分就分吧,不过,怎么分还是得我这个家主说了算。”
钱氏第一个点头应了,反正她和丈夫也没对这个家做过丢脸的事情,就算李氏偏心,她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闹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温千有冷眼看着一旁只顾着瞧着自己媳妇的温怀初,继而将目光落在了温秋好身上。“你们都已经不是我们温家的人了,难道还想看我们分家?”
温秋好知道温千有是在赶他们离开,反正她也无所谓,因为她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娘亲,我们走吧,再不回去的话,宝儿醒来也该着急了。”
秦氏最后看了温怀初一眼,随即应了一声。“好,走吧。”
看着秦氏头也不回的背影,温怀初想踏上前去拦住她,乞求她不要走。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氏离去。
为了能尽早赶回家,温秋好替秦氏等人租了辆马车,而她则还是骑马回东林村。
见温秋好利落上马的样子,秦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温秋好自由软弱,更是怕那些动物怕得很。而且以他们的家境,根本没有机会去练习骑马,那秋好是怎么学会骑马而且还骑得这么洒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