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
外公伸手将我面前地空酒杯倒满,又将自己杯中地酒一饮而尽。
那个陪伴了我前半生的老人也在我不知不觉中华发尽生。
外公问,“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那句带着无力的心疼瞬间敲痛了我的心房,使我的呼吸一窒,眼泪掉进了刚满上的酒杯里。
滴答声像极了十八年前的那个雨天。
少年将伞偏向我,轻声问,“怎么哭了?因为没有伞吗?”
那是因为没有伞吗?或许是吧。
邓墨在那个雨天,不动声色的出现在我爱意最纯粹的时候。
即使后面外公劝我说,“邓墨与你太相像了,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口是心非,你以后会很辛苦的。”
那时我是怎么说的呢?
我说,“我喜欢邓墨,我愿意去赌一下。”
很明显,我赌输了。
外公苍老的手拉住我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
可胜过了千言万语。
临走之前,我妈将我拉到一边问我,
“你是不是和邓墨吵架了?结婚戒指都摘掉了。”
我妈看我没说话,悠悠的叹口气,“到底还是得为了望初想一想。”
是啊,望初,我的望初该怎么办?
本来就没有多少父爱的他,如果成为了单亲家庭,我的望初怎么办呢?
从外婆那回来后,我可以感觉到邓墨的变化,他开始关心望初的生活学习,甚至有好几次都早起送望初去学校。
我知道望初是开心的,谁会不渴望父亲的关爱呢?
但是,有件事,我还是得抓紧时间去做了。
我瞒着所有人去了医院。
医院产房外,护士喊着我的名字,“周容,到你了,进来吧。”
没错,流产,上次去医院是我怀孕了,这次来医院是要把他流掉。
躺在手术室里,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还是止不住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