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骤然响起,沈泽清方向盘一偏,又迅速打回来,视线轻轻扫过杨平乐。
只见杨平乐的脑袋随着音乐摇摆,每个毛孔都张扬嚣张,那双笔直的腿开始不安分,渐渐地搭上了车台。
伸得笔直,白色的运动袜前端,黑色的皮带扎眼球,像勒在他的脖颈间,让他呼吸不畅。
沈泽清喉咙发紧,想喝水。
今晚莫名其妙地来这一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会儿被音乐一冲击,还有那双腿……不应该放到车台上。
白与黑,太……考验心脏了。
杨平乐歪着头,嘴角抿着,那个酒窝又出来了,沈泽清训斥的话收了回去,搭就搭吧!
一首歌接一道歌,杨平乐都听累了,关掉音乐,放下腿,问司机,“怎么还没有到?”
他们过来时,明明只花了四十分钟,这歌都听十几首了!早该到了。
杨平乐抬头看了眼亮着霓虹灯的大楼,确认了,***集团,在新开发区,离旧城区至少三四十公里。
怎么越开越远了?!
“秦锐公寓在紫荆阁。”
沈泽清哦了一声,开了导航,调了个头,往紫荆阁开。
“不听歌了?”安静的车内响起低低的询问。
杨平乐划拉着***,“听累了。”DJ偶尔听一下还行,听久了,脑浆子都要跟着音乐蹦,那感觉不好受。
车内重新恢复安静,杨平乐不觉得尴尬,他跟沈泽清本来就是两路人,没有话题才是正常的。
“你几号去学校?”
杨平乐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这句话,一个激灵,瞌睡飞走了,“什么?”
沈泽清又重复了一次。
杨平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还没定,到时跟秦锐一块去。”
平城到首都走高速也就一个多小时,开学那天去都来得及。
车子在路边停下,杨平乐拉了一下门,没打开,疑惑地看向沈泽清,突然意识到,他还没有说谢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车门仍旧没开。
一个二维码递到跟前。
“嗯?”杨平乐挑眉,这***送他回来还要收钱?!
“加个好友。”
杨平乐瞬间在心里谴责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面阎王上辈子虽然不待见他,至少没有跟那群人同流合污欺负他,他怎么能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杨平乐掏出窃听扫了扫,沈泽清头像一片空白,微信名就是他本人的名字,都不需要杨平乐备注。
他收好***,再次表示了感谢,保险栓嗒地一声开了。
杨平乐松了口气,说实在话,跟沈泽清待一块,压力还是蛮大的,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
沈泽清目送他进了公寓楼,这才离开。
凤凰阁顶楼一号包间,秦锐看着不请自来的蒋家俩兄弟和身后的一大帮子人,腾地一声站起来,“来干嘛!”
蒋少臣扫视了一圈,独独少了沈泽清和杨平乐。
整张脸瞬间沉了下去,阴沉沉地盯着秦锐,“他呢?”
秦锐轻蔑一笑,“你谁呀?”敢用这种语气质问他秦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一个刚认回家族的野路子,还想爬他头顶屙屎屙尿,谁给的胆子,蒋少君吗?
秦锐眼珠子一转,落在蒋少君身上,“来找茬?”
这话一出,换作平时,身后的兄弟们就该抄家伙了,但今天,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对面都是自己人,怎么打!
蒋少臣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过来,却没有看到那人,急得眼眶都红了,平时温柔的声音变得尖锐,“沈泽清,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