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燕小六沈平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仙侠世界当侦探 番外》,由网络作家“墨里留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鹰嘴的眼神变的狠厉起来,“既然如此,小子,你只能后悔你自己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沈平安虽然明知不敌,但绝不敢信当待宰的羔羊,他随身没有武器,只得拿铁笛当刀,摆出迎战的架势。只是胸口突然一阵抽搐,疼的沈平安一个踉跄差点瘫倒在地,脑海中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混小子,老子的御魂笛是让你当刀使得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平安浑身一颤,但眼前的百鸟却是认为沈平安吓得腿软,纷纷嘲笑起来,似乎并未听到这个神秘的声音。难道自己幻听了?“傻狗,你没有幻听!”.......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对,我确实知道!“.......沈平安不知道为何,没来由的又想起经常做的噩梦,那两双黑暗中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自己。是有什么关联吗?...
《我在仙侠世界当侦探 番外》精彩片段
鹰嘴的眼神变的狠厉起来,“既然如此,小子,你只能后悔你自己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沈平安虽然明知不敌,但绝不敢信当待宰的羔羊,他随身没有武器,只得拿铁笛当刀,摆出迎战的架势。
只是胸口突然一阵抽搐,疼的沈平安一个踉跄差点瘫倒在地,脑海中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混小子,老子的御魂笛是让你当刀使得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平安浑身一颤,但眼前的百鸟却是认为沈平安吓得腿软,纷纷嘲笑起来,似乎并未听到这个神秘的声音。
难道自己幻听了?
“傻狗,你没有幻听!”
.......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对,我确实知道!“
.......
沈平安不知道为何,没来由的又想起经常做的噩梦,那两双黑暗中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自己。
是有什么关联吗?
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您是何方神圣?”
鹰嘴听到沈平安的话,赶紧四下探去,结果发现自己又被耍了,挥刀就砍,誓要砍了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沈平安赶紧提气,推出铁笛来格挡,对方强大的气机震的他整个右臂几乎脱臼,但铁笛似乎十分的坚韧,鹰嘴的刀竟然断了。
沈平安摔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顾不得看鹰嘴有些诧异的眼神。
“奶奶的,老子的宝贝弟子啊,还不把身体给我?你个废物!”
“身体给你?你到底是谁?”
“老子是能保住你狗命的人,你现在最单的办法就是照着自己后脑来一下子,等你晕了,老子接管你的身体。”
此刻鹰嘴身后的黑袍催促道:“老鹰,这家伙有点古怪,快宰了他。”
鹰嘴也不管沈平安是真古怪还是假古怪,抢过手下的一把刀又朝着沈平安劈了过去。
唐山月把头歪向一边,不忍看到这一幕。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沈平安在千钧一发之际,没有再次去格挡致命的一击,而是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的脑袋向佛像撞去。
所有人看着惨痛的一击后,沈平安眼神微变,整个身体如蚂蚱般弹起,一下子坐在了佛头之上。
只见他嘴角泛起诡异的微笑,与之前判若两人。
铁笛被沈平安横在口前,一股气息引入,诡异的笛声在破庙中响起,时而如夜风拂面,时而如晚露沾身。
而百鸟此刻听着笛声,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噗嗤,一个尸兵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刀戳向身边的一个百鸟杀手,那个杀手被莫名其妙的贯穿了胸口,瞬间死去。
剩下的尸兵像是发疯了一样,一瞬间都蹦到了鹰嘴身边,举刀就砍。
“黑袍,你大爷的!”
鹰嘴破口大骂,“你他娘抽什么风。”
而黑袍站在破庙门口,面色沉重的吼道:”不是我!“
看着几个尸体已经为己所用,高高在上的沈平安将笛子在手里打了个转,咧着嘴笑道:“区区蛊虫练尸之术,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几个尸体围在佛像前,没有继续追剿鹰嘴。
而黑袍摇晃着铃铛,拼命呼唤尸体身体里的蛊虫。
“没道理,我的蛊虫早就以阴尸喂养,就算你有更强的蛊虫,也强不到能后入夺舍!”
黑袍对于自己蛊虫的强悍很是自信,何况尸蛊抢先入主尸体后会有很强的防御能力,其他蛊虫的力量在已经被自己蛊虫感染的尸体中,根本发挥不出来。
除非?
黑袍想到一种可能,一直没有表情的双目流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几个百鸟尸体背对着佛像,一阵摇头晃脑,一只只灰黑色的甲虫从耳朵里,鼻孔里纷纷爬出,而脱离了蛊虫的尸体并没有丧失行动力,而是抓起蛊虫,好不犹豫的扔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在场的众人纷纷心中犯呕,而随着清脆的声响,尸体们似乎很是享受。
“你不是以虫御尸,你,你竟然引了他们的灵?”
黑袍磕巴起来,紧张的语气让鹰嘴在内的百鸟也是紧张起来。
沈平安懒洋洋的骑在佛像上,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反应还不错,但见识还是不咋地。”
黑袍喃喃道:”不对,引灵需要死者的鲜血,需要繁复的引灵仪式,而你并未做这样的施法。“
以血引灵是一场复杂的施法,远不如用蛊虫来的简便,但恶灵入体,重新站起来的尸兵战斗力却是比蛊虫控制要强横许多,而且不受时间的限制,且能受秽气滋养,不断的增加邪性。
铁笛?笛声?
黑袍惊恐的瞪大双眼:“你不是引灵,你是招灵,你手中拿的难道是御魂笛?”
沈平安似笑非笑,睥睨着在场众人,也不回答。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巫魂老祖失踪了好几年,据说已经身亡,而眼前的年轻人又怎么会是已经五六十岁的巫魂老祖。”
小桥流水旁,青砖茂林间,初春的房陵城已经化去所有积雪,在连绵不绝的群山环绕下更加的如画如烟。
红日初升,阳光柔和的洒向县城里的每一个房屋。
坐落于西北角的道路旁不断传出鸟鸣,一个俊朗的少年吹着口哨,双手抱着个脑袋大的酒坛子,满面喜色。
这条路通往的县里的大狱,房陵城乃三州交界之处,故周边重刑犯都会送来这里。
凡是此等规模的牢房都有朝廷术士布置的阵法,专门克制气机运转与流动,所以武力高强或是身负异术之辈,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少年身着便装,面对严密的守卫却畅通无阻。只见牢门口最后一个守卫热情的打招呼道:“平安,这么早就买酒送来啦?”
少年名叫沈平安,他笑着回道:“可不是,这莫老头馋酒馋的很。”
那守卫用手指搓着一个手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贼兮兮的问道:“拿到了?”
“拿到了,拿到了,不然按着咱的规矩也不能给他赊着账。”
沈平安边说着边又像之前一样掏出一个碎银,抛向对面。
守卫也是喜笑颜开,接过碎银道:“谢了,兄弟。”
“哎,不必客气,有福同享嘛。”
守卫打开牢门,沈平安快步走了进去。
这房陵大狱虽也是有些阴暗,但并没有潮湿发霉的味道,而且每个牢房也都整整齐齐,可见经常打扫。
而“天子号”牢房不仅环境舒适,还有特殊服务,提供特殊服务的人自然是狱卒沈平安。
还没见到人,莫老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呦,你小子总算来了,等苦老头子了。”
沈平安笑着打趣道:”你这莫老头,鼻子还真是好使。“
快步走到老者跟前,酒和一烧鸭都顺着门缝塞了进去,老头子迫不及待的打开酒坛子,仰头就喝,咕噜咕噜的一阵过后,老头一脸满足。
此时沈平安其实心里更满足,昨夜按照莫老头的指示,竟然真的城北的破庙里找到了金子,他还从未亲眼见到过这么大的一锭金子,足足有二十两,兑换成白银的话少说也两百多两,要知道,自从在这里搞特色服务以来,他也总共才攒了不到一百两的银子。
这莫老头听说再过一个月就要押解进京,剩下的日子就算天天好酒伺候,也还能落下不少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之前觉得这老家伙就是个坑蒙拐骗的货色,没想到出手还挺大方。
至于这个钱是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沈平安不在乎,至少他挣的这个钱可是自己的勤劳的双手换来的呀。
慢慢的一大口烈酒下肚,莫老头打了一个饱嗝,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抽出来一根铁笛,扔给了沈平安,“今晚子时前再去一下破庙,老头子原本与人约好在那里见面,可现在身陷囹圄,只得请你将铁笛送给他们,事成还有五十两银子。”
又有五十两?沈平安接过平平无奇,两眼放光,如果是之前,他是万万不信的,但昨晚拿到了金子,他不得不信眼前的是一个大客户。
“莫大爷,您老吃好,有事再唤小子。”
老头摆摆手,此刻正在享受,也是懒得再搭理沈平安,倒是隔壁姓许的中年人满脸坏笑的招了招手。
沈平安凑过去,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问道:“许大叔,您有什么吩咐?”
这许青舟是前几日刚进来的重刑犯,花了二两银子进的天子号。
这大狱在两年前被沈平安分为天字号,地字号和人字号。
天字号的犯人不用带锁链,有床有被子,房间那是干净整洁和卫生,想住进来很简单,交个一两银子,办个会员就成。
此外沈平安提供特色服务,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当然,每个项目都是明码标价,因为除去成本,剩下的银子还要打点牢房内外的兄弟,所以价格肯定是不便宜。
地字号的条件就差了些,当然相应的银子也就少些,至于特色服务,只要给钱,沈平安是不会区别对待的。
最后的人字号关的大都是底层百姓,实在也是敲不出什么油水,沈平安不会与他们多费什么口舌,当然也不会欺辱他们,只是要求他们自己定期打扫,而自己也会保证不会断了他们的水食。
一切安排的就犹如那每晚爆满的青楼----井井有条。
看着人畜无害的沈平安,许大叔贱兮兮笑着说道:”沈兄弟,记得你前日说过,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此话可当真?“
“那是当然,只要我能弄到的,只要你能给得起银子。”
那许大叔怀着有些期待的表情说道:”那勾栏里的姑娘你能不能弄进来,我好些日子没碰,实在憋的有些窝火啊。“
我去,你这需求还挺强烈,自己都放了假,兄弟还不想放假?
沈平安表面不动声色,淡淡道:“这你想多了,小子我可没这个本事,不过......”
凑近了些,沈平安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悄声声的说道:“人虽然给你弄不到,我这里却是有另一个宝贝,满满一瓶的油,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这是,猪油?”
“不是,这是我自己调配的好东西,润滑清香,还方便擦拭,可别有一番风味哦。”
许大叔略微有些失望的心情又被调了起来,问道:“这一瓶,怎么卖?”
“一瓶五两银子。”
“就这一小瓶,这么贵?”
沈平安摸了摸鼻子说道:”一份价钱一份货,这等独一无二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大叔你用了就知道了。“
许青舟看起来有些犹豫,他沉吟了片刻道:”我要求试用一次,感觉好了,我就买。“
哎喂喂,想啥呢,你这厮是想白嫖啊?
在内心吐槽的沈平安装作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许大叔,这真是对不住,我们的服务谢绝试用,也概不赊欠。“
这许青舟此番就是因为女人进了大牢,某天早上一醒来,发现自己的情妇死在了床上,而这时情妇的丈夫带着人恰好赶来,直接揪着他见了官。
这样的巧合有什么猫腻沈平安其实心中有数,只是他对别人是不是被陷害的不感兴趣,他从来不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对这位大叔的强烈需求表示同情,进来之后如果不会自己动手解决,怕是得憋死在这里了。
果然,早已忍了几日的许大叔咬了咬牙道:”得了,你这瓶油我要了。“
说罢他从鞋子里来回摸索。终于抠出一块碎银,递给了沈平安。
后者平时很爱干净,但此刻丝毫不嫌弃这从臭鞋里抠出的银子,一手递出瓶子,一手飞快的将银子握在掌心。
这世间,只有银子才是最纯洁的。
恩,它在我心里,神圣而无法污染。
又小赚一笔的沈平安如是想着。
“平安,平安。”
正当沈平安沉浸在又小赚一笔的喜悦当中,一声叫喊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人影从拐弯处出现,个子不高,圆头圆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府衙里的快手燕小六。
还不等燕小六开口说事,沈平安抢先问道:“是卢大人有事要找我吧?”
“可不是吗,卢大人让你现在就过去。”后者笑眯眯的回道。
卢大人是房陵县的知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油条,据传以前也是做了大官的,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贬了,待在这县城也快十来年了,似乎早就被朝廷遗忘。
这个卢知县在沈平安眼里是个没素质的老头,因为沈平安聪慧,便经常使唤他办一些职责外的难事,可恨的是从来没有付过银子,这便是沈平安觉得这个糟老头没素质的主要原因。
哎,虽然不知道有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但可以肯定,我又要被这老头子白嫖啦。
沈平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赶紧跟着燕小六向牢房外走去。
毕竟是顶头上司啊,舔舒服了最起码可以保证牢里的生意顺顺利利。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实在不容易啊。
二人出了牢房,径直向县衙走去。
房陵的大牢比较特殊,虽是县级大牢,但规模远比一般的县级大牢要大,三州的一些要犯常常被放在这里中转,所以大牢也是独立建立,与县衙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沈平安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走着,都知道是白嫖了,谁还要卖力往前冲呢?
二人边走边聊万花楼里的姑娘,哪个姑娘大腿又有颗痣被发现啦,哪个姑娘又解锁新的技能啦,甚至最近还传出了吴家公子是牙签的新鲜事,二人兴致勃勃的交流着,时不时发出男人都懂的笑声。
突然,二人所在的街道上传来一阵骚乱,两个人影在街道中穿梭,惹得行人纷纷避让。
沈平安仔细看去,只见前面一个有些瘦小的男子踉踉跄跄的,满脸狼狈的奔走,后面一个大汉怒气冲冲,紧追不舍。
终于,瘦弱的男人被后者一脚踹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哀嚎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中年壮汉伸出一只如小树干一般粗壮的胳膊,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顿了片刻,恶狠狠的说道:“干,干老子的,还跑,跑,跑不跑?”
房陵县因为位置的关系,东西南北的旅人,游侠络绎不绝,也是什么三教九流都有,街上也时常会发生一些比凶斗狠的事情,倒是不足为奇。
只是今日这双方实力差距明显过大,是赤裸裸的欺凌啊。
燕小六还穿着官服,此刻欺凌弱小的壮汉就在不远去行凶,焉有不管之理。
壮汉此时将瘦小男子按在地上,就像一只大猩猩按住了一只小鸡,只是大汉还在不断的顺着气,也不知道是累着了还是气着了,满脸涨红。
“住手!”
一声爆呵,身穿官服的燕小六昂起高傲的下巴,挺直身板,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
“光天化日,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条街归六爷管吗?”
此刻的燕小六在广大群众的注视下,正准备化身正义的英雄,维护这条街的安定,接着可以用心感受百姓们拥戴,赞赏的目光。
被壮汉压在地上的瘦弱男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断带着哭腔的叫道:“差老爷,救救小民啊!“
得到了求救,燕小六骂道:“还不滚开。”顺势一脚踹了上去,想把壮汉踹开。
哪知那壮汉纹丝不动,倒是燕小六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可真是进了寡妇的被窝----脸上没光。
燕小六豁的一声拔出佩刀,红着脸大骂道:“大胆!你敢袭击官差?”
那壮汉反应过来,赶紧自己主动的站了起来,一双大手在空中摇摆,“不,不,不,不.......敢。”
壮汉看来也是紧张了,结巴的更严重了。
看对方也服了软,燕小六也是收起了刀,凡事要讲究恰到好处,如果真动起手来,他敢肯定,壮汉在自己手里不会超过三招,就能将自己打翻在地。
“说说吧,怎么回事?”
抢先开口的是那个瘦弱男子,”差老爷,小民今天要去给老母亲抓药,路过他的摊子,跟平时一样闲聊几句,然后就走了,哪知没走几步,这屠夫就追了上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小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呀?“
“好呀,不分缘由,当街行凶,你还真是个恶霸!”
路人也开始对凶神恶霸般的壮汉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还好是差老爷来了,不然他一拳能把人打死。
他好像是街口买猪肉的屠夫,平时就板着脸,从不言语,吓人的狠。
”撒,撒谎,偷,偷钱。“壮汉指着瘦弱男子,口齿不清。
一众人看他还是凶巴巴的指着别人,也听不清嘴里说的啥,只以为这家伙还想行凶。
燕小六也是皱起眉头,想想索性将这恶霸带回衙里,但是纠结于自己该怎么拿下他,。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偷了你的钱,你才追了过来抓住他?”
众人回头,眼见一个神采奕奕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目光炯炯有神,又面带职业般的微笑,所以让人们都如沐春风。
壮汉眼睛一登,用力的点头。
“平安,你怎么知道他在说什么?”燕小六疑惑道。
蠢货,有一种技能叫读唇语啊,不管读哪个唇都是高深的学问呢!
沈平安暗自腹诽,表面轻松的说道:“猜的!”
顿了顿又问大汉,“你丢了多少钱?”
大汉口齿不清的说道:“二,二十文。”
“所以现在事情变的简单了,他说你偷了他的钱,你认还是不认。”沈平安又转身向瘦弱男子问道。
已经从地上坐起的男子还是用一只手捂着腰,表情痛苦的说道:“冤枉啊,我根本没有偷他的钱啊,小民我本身身体也差,是个肺痨,我哪来的胆子招惹他呀。”
说罢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面对沈平安人畜无害的笑容,那瘦弱男子也没有任何的目光躲闪,表情痛苦又委屈。
包括沈平安在内,所有人都觉得这瘦小个子不像是在说谎。
沈平安对着燕小六无奈的摆摆手,”这可难办了,一个人说他偷钱,一个人说他没偷。“
燕小六难得有一个装x的机会,不想白白错过,将沈平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平安,就没法子辨别一下吗?”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只要三个铜板,就教你怎么做。”
小六子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有办法,随即掏出三个铜板,都是自己人,沈平安这还真是良心价格了。”
拿到钱的沈平安凑在燕小六的耳旁,低声低语说了几句。
后者的表情从疑惑到眉头开始微微的舒展,再到恍然大悟的表情跃然脸上。
转过身,燕小六再次高高的昂起下巴,对着瘦弱男子说道:“你为何要跑这里买药?”
瘦弱男子无奈道:“这,药坊就在前面不远处,我来买药不是很正常嘛?”
“哼,我问的是你明明住在南城,南城原本就有房陵最大的药房百草庐,你为何舍近求远跑来城北买药?”此话一出,瘦弱男子的表情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解释道:“大人英明,小人确实住在南城,这不百草庐今日恰好缺了一味药,这才来了城北。“
眼见周围的围观群众不明所以,燕小六解释道:“大伙请看,这人脚底有还未风干的淤泥。这几日南城外梳理水道,城外的道路集满了淤泥,行人走动,导致南街面也满是泥污,从泥污干涸程度看,十有八九是早上从南城而来。”
看着大家伙茅塞顿开,且投来佩服的目光,燕小六满意的点点了头,继续问道:“大汉说你偷了钱,你呢声称没有偷钱,何不把你自己的钱拿出来,让本捕头审问审问,如若你所言非虚,也好还你一个清白?”
开始得意了,飘了,已经开始自称捕头了。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官差毕竟是官差,燕小六的目光死死盯着瘦弱男子,男子也没有理由拒绝,从衣服了掏出了一个破旧的钱袋。
只是瘦弱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差老爷,这铜钱是死物,这怎么审问呢?”
周围众人见差老爷要审问钱财,也都来了兴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你们有所不知,这铜板虽为死物,却也能告诉本捕头他的主人是谁,且看我审给你们瞧瞧。“
哎呀呀,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装x都是人的共性啊!看见燕小六买的关子吸引了那么多的人,一旁的沈平安心里感叹着。
钱袋子里有三十几枚铜钱,与壮汉所说的二十文不符,这是一个有利于瘦弱男子的信号,但燕小六似乎胸有成竹,大叫道:“哪位可以端来一盆清水,本捕头立马让这铜钱招供。
“我有”隔壁卖菜的的中年汉子立马端来一盆清水。
燕小六嘴角微微一扬,将铜钱刷刷的倒入水中,铜板不断的激起水花,在阳关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好看。
当铜板全部没入水中,水面也安静下来,清澈的水面没有任何异常,只是飘起了一层显而易见的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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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四溢,春风正好。
前往房陵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马车旁是一位装束清爽的妙龄女子,背后背着长长的,被布包裹住的物体,扎着一个干练的高马尾。
她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目视前方,随车而行。
马车的帘子被掀起,露出的是一个圆圆的脑袋,他有着国宝般的黑眼圈,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幽怨的看着骑在马上的俊俏女子。
“唐姐姐,这般赶路,怕是没到房陵,我就要死在半路了啊。”
女子仍然目视前方,淡淡回道:“放心,你还死不了。“
这几日日夜兼程,先是走的水路,秦朗晕船,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而后下船又不停歇,策马狂奔,可怜的秦朗已经被颠的快没了意识。
这日终于在秦朗的拼死要求下才放缓了速度,然而却引起了女子强烈的不满。
此刻女子又补了一句。“早就劝你保养身体,少去教坊司,妙音坊那些地方,纵情酒色,死在半路也活该。”
女子自始至终正视前方,秦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毕竟你们是修武之人嘛,我这个凡夫俗子就算不去妙音坊,也没法像你们这般五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啊,是吧,老张?”
驾车的马夫就是老张,只见他开口道:“是啊,少爷从小身子薄,不像俺老张,其实出发前一天,俺老张也是一夜没睡,这不还是精神抖擞,少爷,你那夜的动静也.......”
话音未落,老张感觉到后脑勺突然承受了它本不该承受的火辣辣的目光,赶紧闭嘴。
这时候俊俏女子又开口了,“赵信的案子,房陵的县官会查出来些什么吗?”
提到正事,秦郎神色也凝重起来,缓缓道:“此案不过是冰山一角,房陵的县官也不过是尸位素餐的角色,本身也不指望他们能查出什么,不过是明面上走走过场罢了。”
顿了顿又说道:“只是这个赵信,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死人。”
圆脑袋的秦郎见俏女子不再搭理他,也识趣的缩回脑袋,安静的闭目养神。
.......
房陵县衙,卢知县书房。
沈平安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眼睛不停的转动。
周易与赵信酒后去河边与船夫定船,而后赵信独自驾车骑马回家收拾行囊,而周易则在岸边等候,许久不见赵信身影,周易并上门寻找,唤辛氏开了门,听说赵信早已离家。
不得已,周易又返回岸边,直至午时仍然等不到赵信。
周易以为赵信是有私事要处理,便返回自己家中,第二日仍不见赵信,便报了官。
查问后发现辛氏有嫌疑,便开始用刑,辛氏受不了痛苦,承认自己与他人通奸,拒不承认谋害亲夫,县衙又差人去家中搜查,竟发现带血的衣物,后在院中挖出赵信的尸体。
辛氏见证据确凿,便当场招了供,画了押。
咦?奇怪,整个案件的进程都顺理成章,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
当然,如果这个案子一开始就让自己来查,也许在审问嫌疑人时或在取证时都会发现一些端倪,可现在只凭这卷宗,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破绽。
这就好比前世在上学时,如果检查自己或同学的计算题,十分容易被原先或别人的思路带着走,这样就会导致一个结果。
犯同样的错误,且理所应当的认为没问题。
所以老师早就告诉我们,如果知道一道题注定是错的,就不要只是顺着之前的思路去检查,而是要重新做一遍。
沈平安抬起头,闭上双眼,置身于整个案子之中,一幅幅画面在眼前不断的闪过,沈平安投入到这些画面中的每一个角色之中。
只见他一会儿变成了赵信,一会儿又变成了周易,接着竟然又变成了船夫,再后来化身赵信的妻子辛氏。
每个人可能说的话,可能萌生的想法,一个个的设身处地的去验证了。
终于,沈平安猛然睁开双目。
他嘴角微微一翘,终于抓住了某个看似自然,却是漏洞的细节。
“平安,怎么样?”
卢知县毕竟是官场老油条,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基本功,此刻见沈平安眉梢舒展,想必是有了一些发现。
“大人,这个案子确实有问题,恐怕辛氏并不一定是真凶。”
“哦?那真凶是谁?”
沈平安有些无奈的笑道:“现在还没办法下定论,但是船夫和周易一定有问题。想查出真凶,还需要细细的重审此案。”
“对对对,也是。”卢知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附和道。
“哦对了,这船夫与周易有什么问题?”
看着卢知县一脸渴望知道答案的认真模样,沈平安耐心的做起了解惑的老师。
“大人,你来看看辛氏的第一份口供。”
这句话是这样的:
[我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听到有人敲门,边敲边大声唤我,便起来开了门,一看是周易]
卢知县脑袋里一个大大的问号,还是不解。
沈平安又指着周易口供中的一行。
[我前往赵信家中,敲了几声门都没有应答,便大声呼喊辛娘子来开门]
“这!“卢知县眼睛陡然一亮,”他既是去寻赵信,为何直接唤辛氏开门,难道他早就知道赵信并不在家中?“
这分明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破绽,只是太过平常,反而被忽视了。
“不错,周易有问题,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船夫证明周易酒后一直在岸边等待,而后去寻赵信也是片刻就回,路程丝毫没有耽搁,按道理周易是不应该有任何嫌疑的,除非.....”
“除非这船夫也在说谎!”卢知县已经化身成一个聪明孩子,像是在沈平安这个老师面前拼命表现的乖学生。
“哈哈哈,不愧是平安,老夫果然慧眼识人。”
豁然开朗的卢知县已经直起了胸膛,腰带也重新系好。
沈平安则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这个不要非斯的老碧池,明明是我察觉出了问题,倒成了他识人善用了?
卢知县当然不知道沈平安在腹诽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官这就差人抓那两人回来,重新问话,平安你躲在一旁看着。”
内心一百个嫌麻烦,一百个不愿意,可这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表面上只得恭敬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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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知道说什么,感谢下还愿意往下看的兄弟~~
王小琴算作是沈平安的未来大嫂,与沈昭的两个弟弟早就熟悉了。
但毕竟和沈昭还没成婚,被沈平安这么一叫,脸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
风韵犹存的未来大嫂倒是没有反驳,妩媚一笑道:“走,咱们一起去衙门找他,我新烙的肉馅饼,你们哥俩一起吃。”
“那好呀,咱们走。”有肉饼吃可是一件好事,何况是大嫂的肉饼。
两人穿过北街的时候,路过万花楼,是一座低端青楼, 这种等级的青楼名字结尾基本都是一个“楼“字。
而高端一点的青楼多半以“阁”,“院”结尾。
而青楼里面的姑娘大都分为四个等级。
年轻貌美,气质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清倌那是卖艺不卖身,至少名义上是如此,也许碰到欣赏爱慕的读书人或大才子会免费把自己给了。
次一些的她有些才艺,但也卖身,专门给客人提供定制的vip服务,想听曲的她便哼曲,想看舞的她便跳舞,想玩游戏的她便玩游戏。
再次一些的其实就是陪睡丫头,也不会什么才艺,专门负责睡。
至于最低等级的就是一些胭脂俗粉,打扮的妖媚妩媚,抛头露脸在外娇滴滴的招揽客人。
恩,以上都是划出的重点,可以作为常识记一下。
沈平安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专业的知识,只能说明自己实在是上知天理,下知人文。
“哎呦,沈大人早啊。”
这时还没到晌午,万花楼的姑娘们已经提前开门营业,几个穿红戴绿的漂亮姑娘站在二楼,一下子看到了嘴巴甜甜的沈平安,对于这位花银子抠门,但十分会逗姑娘们开心的沈平安,姑娘们可是喜欢的紧。
“沈大人好几日没来,想死奴家啦。”
“是啊,沈大人怎么不上来坐坐啊。”
姑娘们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一点也不顾及街上行人的目光。
沈平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看向一旁的未来大嫂,王小琴似笑非笑的说道:“平安,年纪轻轻也要保养好身体啊。”
“大嫂,你误会了,我只是去听曲儿。“沈平安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王小琴也不拆穿,继续往前走去。
沈平安不由感叹,这大嫂虽然是良家女子,不会像青楼的姑娘们一样卖弄风骚,但这身段却更加的有韵味。
此刻浑圆的屁股在腰肢的一扭一扭下若隐若现,如同一个熟透的苹果正在等人采摘,大哥有福啊。
沈平安打心里是希望大哥能够幸福,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平安啊。”婀娜多姿的未来大嫂又唤道:“你去那边打一壶的酒,你大哥彻夜不睡,第二天一早都要喝点儿。”
啊,好体贴的大嫂,大哥的习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咧。”沈平安屁颠屁颠的去打酒。
沈平安对于酒楼来说也不陌生,热情的跟店小二与掌柜的打招呼后,很快拧着个酒葫芦出来。
返回街道时,沈平安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因为他看见四五个随从将韵味十足的大嫂围在中间,肆意的调笑。
大嫂虽是过了人事不知的年纪,但毕竟刚出嫁就守了寡,如今三十五六岁仍然算是黄花大闺女,被几个大汉围在中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耳根都已经被羞红。
此时的大嫂像是受困的小鹿,想要找机会冲出包围,但她不管从哪个方向的空档想要钻出去,总有大汉挺着胸膛凑上来,吓得她赶紧又缩回去。
大嫂急的快哭出了声,而包围圈外一个满身华服的贵公子骑乘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半老徐娘,还装什么矜持?”
在酒楼门口看到这一幕的沈平安顿时发怒,大嫂可是自己的家人。
这时一个随从大声说道:“听见没,我家公子让你别装矜持。”说罢就伸手去抓她的肩。
“住手!”一声暴呵从远处传来,而话音刚落,一个酒葫芦正中那个随从的脑袋,葫芦裂开,酒水炸了那个随从一脸。
那个随从也是个练家子,擦干脸上的酒水,扭了扭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几个人的目光全部恶狠狠的盯向沈平安。
沈平安三步并作两步跑来,一把拉回大嫂,抱拳道:“公子,在下在县衙任职,这位是在下的嫂嫂,如果有什么得罪了公子,在下替他道歉。”
沈平安立即服软,因为他一眼看出这匹骏马的不凡,这是一匹纯正的曲宛马,而这种品相的马多用作战马。
而这马上的公子哥一身锦衣,腰间还挂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这位公子哥一定是一个不小的官二代。
对于平民来讲,遇到如此的官二代只能任他摆弄,官府是绝对不会为了小小的百姓来找官家的晦气,但自己好歹也是个公职人员,这才有了讲一些理法的可能。
律法要么存在于百姓与百姓中,要么作用于官家对官家中。
面对如此诚恳客气的沈平安,哪知锦衣公子根本不给面子,只见他淡淡的说道:“一只县衙里的狗,也敢咬我的人?”
沈平安满腔怒气,隐忍不发,继续道:“小人有错,请公子海涵,我们这就走,不脏公子的眼。”
说罢沈平安拉着王小琴就要走,哪知那公子哥嘴角一撇,高高的扬起马鞭,猛地朝王小琴抽去。、
感受到一阵疾风的沈平安急忙拉开嫂嫂,马鞭扫了一个空,但大嫂也摔倒在地。
公子哥睥睨着沈平安,面无表情,嘴里淡淡说道:“宰了这条狗。”
就像是真的要宰一只畜生那么随意,那么轻松。
“我先查一下尸体。”
说完,沈平安便俯下身子,仔细的检查起来。
中毒无外乎两种方式,一是毒从口入,二是从体外注入。
毒从口入必须要吃或者喝,可是今天的饮水都检查过,所以暂时先排除这个可能,那么极有可能是外伤。
这个世界出现一些毒针伤人的情况,也是完全合理的。
想到这里,沈平安开始扒船夫的衣服,暴露在外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伤口,所以得进行全身检查。
“平安,你这是?”一旁的燕小六又不解了,以为沈平安是有什么嗜好,刚想开口调笑,结果沈大哥和卢知县同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使得他咽了一口唾沫,又安静下来。
不多时,赤条条的船夫亮相在众人面前,沈平安拿出一个自制的放大镜,一处处的检查。
这个世界虽然有着非比寻常的力量体系,却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科技水平,这也是沈平安刚来时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原因。
玻璃自然也是存在的,只不过饶是如此,依然没有发现一处针孔状的伤口,大型伤口自然更不必说了。
奇怪,连三角地带都仔细查验了,怎么还是找不到伤口。
沈昭询问道:“小安,你是在找伤口?”
沈平安点了点头,微微皱着眉,“我觉得口服毒药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被凶手在不经意间用类似毒针的手段扎伤,可暂时还没有发现。”
顿了顿沈平安又道:“小六,把他身上的毛发都剃光,记住,上面的和下面的都要剃!”
“哎,你这........”
燕小六刚想抱怨,再次迎上卢知县和沈捕头的凛冽目光,只得乖乖的掏出一把小匕首,一脸不情愿的开始割毛。
沈昭看着自己弟弟认真的模样,还是有着几分自豪,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能够如此快速的沉着应对,只能说自从两年前的那场事故后,自己的二弟真是脑袋开了光。
果然,当头顶的毛发被剃完后,一个微微有些突起的红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即便少了头发的遮挡,仍然不是很明显,也难怪一开始察觉不到。
沈大哥拍了拍沈平安的肩膀,夸赞道:”小安,真有你的。“
找到了中毒原因,查找真凶也就有了方向,几个捕快都是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卢知县的脸色仍然不好看,甚至如死灰一般。
这老头子有点不对劲啊,这表情里,有不解,有不安,甚至说有一些惶恐也不为过。
”大人。“沈平安沉声道:”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卢知县这次并没有回答沈平安的问题,而是盯着尸体头上的伤口,喃喃的重复着。
众人也不敢打扰,在一旁静静的侯着,只有没心没肺的燕小六跑出去清洗自己的匕首了,他刚刚闻了一下,味道有点上头。
片刻后,卢知县终于冷静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案子到此为止吧,背后有着一些我们无法直面的牵扯。“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样的贼人在我县衙杀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一向富有正义感的大哥不解道。
其实沈平安听到卢知县的话倒并不意外,当他得知二人在案子将有突破之际突然被灭口的时候,就不再当赵信被害是普通的命案了。
”哎,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样的伤口本官是见过的,杀死他的并不是人。“
此话一出,牢内顿时一片寂静,昏暗的油灯中,一簇小火苗诡异的摇曳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卢知县的面庞在火光中时亮时暗,众人咽了一口唾沫,不禁觉得,背后竟有阴风阵阵。
”啊!“一声大叫让众人不由得一惊,卢知县也是本能差点跳起来。
”咦?你们这么紧张作甚?“
吼了一嗓子的燕小六看着众人,不解的问道。
”你他娘的为什么要嚎叫。“沈昭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他。
燕小六又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我这刀啊,洗了还有味儿,烦死了,我发泄一下。“
”给我揍他。“
一声令下,几个捕快拖过燕小六,大牢里只剩下嗷嗷叫的声音在回荡。
.........
待众人运动完毕,大家又认真的看向卢知县,后者清了清嗓子道:”你们不要误会,本官并没有说是鬼怪杀人,有本官的浩然正气在,小鬼哪敢进我县衙大门?“
又是满满的槽点啊,这个糟老头子,哪里有读书人的气质,也不知道有哪门子的浩然正气。
沈平安已经习惯了独自腹诽,表面自然还是不动声色。
”那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卢大人脸色又凝重起来。
”真正毒杀他们的不是人,而是南疆一种毒虫,此种毒虫唤作囊蜂,寿命极长,蛰完人便会飞到附近有水的地方,遇水即亡,尸体也会分解,它的毒素不多,毒性却异常强,只要蛰到人的头部,数息之间便会死去。“
卢知县用手指着伤口补充道:“如果你们仔细看的话,它的伤口会呈两种颜色,外面一大片是红色,而里面一圈是暗紫色。”
闻言的沈平安赶紧用放大镜求证一下,看完后向众人点了点头。
“哎。”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想不到南疆的巫族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囊蜂杀人是巫族常用杀人手段。”
“此案关系重大,我们能查到这里已经是尽了力,剩下的等大理寺的官员到来,由他们定夺。”
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南疆,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与此有关的信息。
沈平安询问道:“大人,为何是南疆的人咱们就不能查了,是惹不起吗?”
卢知县倒如往常一样,并不吝啬卖弄自己的学识,解释道:“南疆巫族原本就是我大周子民,只不过十五年前,在你们还是小娃儿的时候,南疆最大的部落百离人叛乱,经过二十万南征军全力镇压,在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后,才平乱成功。自此巫族元气大伤,百离人也是十不存一,先帝为防死灰复燃,将南疆巫族的所有部落分开圈养,没有特赦,不得擅自离开住地。”、
“既然不能离开,我们这怎么会有呢,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衣衫不整的燕小六坐在地上插话道,原本一条缝的眼睛努力的睁大,虽然样子狼狈,但依旧满满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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