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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反派的自救指南完结文

何若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灵汐动作快,第二天就将李修宜逮回了王府,还打着主意让李修宜修书表示自己可以回去“上班”,万年社畜的快乐一朝破灭,李修宜心里苦啊,于是折磨起前来问诊的齐太医。“我疼。”“哪疼?”“不知道。”“……”这样几番下来,哪怕齐太医再好的脾气都要被磨出火来,咬这一口老牙还面带微笑地说:“王爷,你到底要干嘛?”李修宜心里早就笑喷了,这老头太有意思了,被自己几番折腾,如今还能一副我忍的表情,实在是服务人员的典范啊。李修宜的笑意有些没忍住,露到了明面上,齐太医一看,更生气了,站起来开始翻找自己带来的医包。“你干嘛?”李修宜看他一通翻找,有些好奇。“我找找我的银针呢,我扎死你。”……一通胡闹下来齐太医终于知道了李修宜的心思,只不过他可怜她却不能帮她:“...

主角:李修宜谢长安   更新:2024-11-26 21: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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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修宜谢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之反派的自救指南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何若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灵汐动作快,第二天就将李修宜逮回了王府,还打着主意让李修宜修书表示自己可以回去“上班”,万年社畜的快乐一朝破灭,李修宜心里苦啊,于是折磨起前来问诊的齐太医。“我疼。”“哪疼?”“不知道。”“……”这样几番下来,哪怕齐太医再好的脾气都要被磨出火来,咬这一口老牙还面带微笑地说:“王爷,你到底要干嘛?”李修宜心里早就笑喷了,这老头太有意思了,被自己几番折腾,如今还能一副我忍的表情,实在是服务人员的典范啊。李修宜的笑意有些没忍住,露到了明面上,齐太医一看,更生气了,站起来开始翻找自己带来的医包。“你干嘛?”李修宜看他一通翻找,有些好奇。“我找找我的银针呢,我扎死你。”……一通胡闹下来齐太医终于知道了李修宜的心思,只不过他可怜她却不能帮她:“...

《穿书之反派的自救指南完结文》精彩片段


灵汐动作快,第二天就将李修宜逮回了王府,还打着主意让李修宜修书表示自己可以回去“上班”,万年社畜的快乐一朝破灭,李修宜心里苦啊,于是折磨起前来问诊的齐太医。

“我疼。”

“哪疼?”

“不知道。”

“……”

这样几番下来,哪怕齐太医再好的脾气都要被磨出火来,咬这一口老牙还面带微笑地说:“王爷,你到底要干嘛?”

李修宜心里早就笑喷了,这老头太有意思了,被自己几番折腾,如今还能一副我忍的表情,实在是服务人员的典范啊。

李修宜的笑意有些没忍住,露到了明面上,齐太医一看,更生气了,站起来开始翻找自己带来的医包。

“你干嘛?”李修宜看他一通翻找,有些好奇。

“我找找我的银针呢,我扎死你。”

……

一通胡闹下来齐太医终于知道了李修宜的心思,只不过他可怜她却不能帮她:“王爷,虽然我很心疼你,但是吧,这朝你还是去吧,最近朝中形势也不明朗,丰州洪灾严重,皇上已经派了三拨人前去赈灾,只是效果都不好,丰州地盘还是很重要的,它虽然不是边界,却是上京与边界的要塞,要是丰州出了大乱子,保不齐南边的南吴就会趁虚而入,趁你病要你命啊。”

李修宜听着齐太医的话,没想到他一个太医居然对政事如此看重。她反思了一下自己,觉得自己确实是不太对,于是收起了嬉闹,乖乖认错:“我知道了,多谢齐太医的提醒,是我贪图享乐了。”

齐太医本来说那些话只是想着如果能敲打一下庆王,那便好,如果没敲打上就当自己没说过。可是没想到失忆了的庆王真的懂事了,居然跟自己认了错。齐太医一瞬之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邪,不然怎么能从这熊孩子嘴里听到这些话?

“既然如此,我就不送齐太医了,我先去上书父皇,明日就去上朝。”说完,李修宜就风风火火地跑了,留下齐太医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灵汐捂着嘴笑着走进来,对齐太医说:“齐太医,奴婢送你出去吧。”

“我太不习惯了。”齐太医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

灵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无非是现在的庆王乖巧可爱,有责任心了,懂事了,还规矩了。

“王爷之前只是不懂事,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齐太医捋捋胡子,点点头道:“也是,也是。”

李修宜回到书房,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刚想落笔想起了一件大事。

自己不会写毛笔字,也不会写繁体字。

完蛋。

这样的认知像一盆冷水给李修宜浇了个透心凉,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用简体字写,应该也行吧……

她试着写,自己研磨弄了一手,灵汐进屋时就看见李修宜的书桌上一片狼藉。

“……王爷你……”灵汐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庆王虽然纨绔,但是之前在太学还是好好学习了的,怎么现在字写成了这样。

一个歪歪扭扭地“永”字在纸的正中间。

“我……我不记得怎么写字了……”李修宜理所应当地将自己不同于原主的行为都归结在失忆上,没有丝毫心虚。

灵汐无奈,只能走上前来给李修宜做代笔,好歹将这封书信写好,交给小厮送入了宫。

大概两三个小时,那小厮便从皇宫回来,说是皇帝同意了。

这意味着从明天开始,她李修宜不再是一条咸鱼,而是要走到这场争斗中去,成为这池子里一条大鱼,吃掉别人,或是被人吃掉。

挑战来临的兴奋让李修宜有些难以入睡,她望着漆黑的帷帐,想象着未来自己也有可能运筹帷幄,成为一代枭雄,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和紧张。

“灵汐?”李修宜实在是睡不着,轻声唤了今夜守在床边的灵汐。

一阵细细碎碎,灵汐拨开了李修宜的帘帐。

“怎么了王爷?”灵汐也压低了声音。

李修宜看着灵汐整齐的衣着,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在睡觉,可忙了一天的灵汐却还要在自己身边守着。

“别守了,过来睡觉。”李修宜下意识往里蹭了蹭,给灵汐留出了一些位置,示意她上床睡觉。

灵汐被李修宜大胆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奴婢怎么能和王爷同塌!”

李修宜满不在意,这有什么,两个女人难不成还涉及什么名声问题?她也不顾什么,说道:“就你我二人,有什么的,都是女的。”

灵汐这才反应过来,这庆王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看她守夜,心疼她罢了。

灵汐的心里暖洋洋的,笑着说:“王爷,奴婢不累,而且奴婢是睡在外间的,也是睡觉的。您就放心睡吧。”

“昂。”李修宜不了解东圣的守夜制度,只当是要奴才一整夜守在主子身边,这才如此说,如今听了灵汐的解释,李修宜也放下心,说道:“那你就去睡吧,我不喊你。”说完还狡黠地眨眨眼。

灵汐笑着退下,将帘帐整理好。

李修宜经过这么一打岔,不再自我想象,也不再纠结明天的事,很快就睡了过去。

灵汐回到外间,躺卧在榻上想着刚才李修宜的事。她真的是个奇怪的人,不和这皇家的人一样,她貌似觉得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让灵汐这个久在深宫的人感到新奇,觉得她说得对,又觉得她说得不对,矛盾又奇妙的感觉包围着灵汐,却给了她一夜好眠。

一大早,李修宜被灵汐从被子里拽出来,闭着眼更了衣,又闭着眼被送上了马车。马车一路来到外宫门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呼喊李修宜:“王爷,您醒醒,该上朝了。”

李修宜一个激灵醒过来,迷迷糊糊下了马车,还呆愣愣地站在门外,直到谢长安来时,便是看到这样的景象。

谢长安紧紧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扯了扯李修宜的袖子,说道:“王爷!清醒一点!”

“庆王爷与谢大人果然是同窗好友,一见面就凑到一起。”来人是工部侍郎王琰,说话一股子阴阳怪气。

李修宜人没算清醒,不过也听出了对方的语气,看了看对方一张麻子脸,嗤笑道:“对啊,我不跟谢大人这种好看的人玩,难道跟你这种丑八怪玩?”

李修宜没说别的,只是说了相貌,在一群老臣耳朵里,不过是几个孩子吵嘴,并没有在意。可是那王琰可就不这么想了,他气得红了脸,毕竟谁都知道他王琰长得不好,前两天还被李将军的庶女给嫌弃了,还说什么都不嫁给他。李修宜这句话算是插了他的肺管子。

“王爷只在乎皮囊,那臣无话可说,告辞!”王琰不敢骂李修宜,只能这么说,毕竟对方是皇帝最疼爱的皇子,自己顶多阴阳怪气一下,哪还能真的上去骂,这口气就只能憋在心里,多的不能说,只能气呼呼地离开。

“他生什么气?许他内涵我,不许我说他吗?什么毛病?”李修宜嘟囔,“走了走了。”

谢长安围观了全程,这才反应过来李修宜对王琰被嫌弃的事恐怕是不知道,没想到她一下子踩中了人家的痛处,谢长安一早被人内涵的坏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意,朝那权力的大殿走去。


韩子南听李修宜的解释,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在那乞丐的脸上擦拭了一番。肖瑞海那张还算俊俏的小脸露了出来,韩子南这才认出了他。

“还真是!”韩子南惊叹,“肖大人这是受了什么苦啊,这两边脸都瘪下去了!王爷可太厉害了,肖大人这副模样可怎么认得出来啊!”

谢长安对此也很疑惑,看向李修宜,眼里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修宜无语地摆摆手:“因为他身上的荷包啊,上次在勤政殿见到他,他官服上就系着这个荷包,当时觉得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就额外看了几眼呗,谁知道他来丰州,都混在人群里要逃命了,还带着这个荷包呢?”

韩子南拿起肖瑞海的荷包看了看,总觉得这荷包十分眼熟,但又想不起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说道:“这个东西好眼熟啊,是哪来的呢?唉……这不重要,我更好奇他是工部治水的官员,怎么跟着百姓在这呢?还这副样子?他不应该在城里吗?”

韩子南想问的,自然也是李修宜和谢长安想知道的。可是如今人已经是晕过去了,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王爷,先前你可知道肖大人的情况?”谢长安觉得这肖瑞海跟四皇子肯定还是有关系的,很有可能这肖瑞海出现在这,就是因为四皇子现在生死未卜。

李修宜又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当时看到的奏折,确实没有提到肖瑞海。

“没有,当时父皇让我看的是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里面只说了四哥的事,没有提到肖瑞海。照理说,他应该现在还在丰州城才对,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呢?那现在丰州水患是谁在治呢?”

肖瑞海的出现给一行人带来了无数的疑问,近在眼前的丰州城也充满了迷雾,这一切都得等人醒过来才知道了。

羽林卫中的一个,名叫钟琦,很快就到了马车边上等待李修宜的吩咐,看见肖瑞海的时候还觉得莫名其妙,以为王爷救了个乞丐。不过他没有多说,王爷要救谁那是王爷的事,钟琦可不多嘴。

“钟琦,这人怎么样了?”李修宜问。

钟琦仔仔细细的把了把脉,说道:“身子亏损有点严重,不过还好,现在就是情绪起伏太大了才导致的昏迷。”

“能让他快点醒过来吗?”

马上就要到丰州了,李修宜想早点知道这丰州有什么秘密,所以想让肖瑞海快点醒过来。

钟琦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来,里面有几只银针,他看了看,挑出一只长的,照着肖瑞海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看得李修宜直咬后槽牙。

看着真疼啊。这针没有扎在李修宜身上,可李修宜却龇牙咧嘴仿佛感受到了痛一样。

还别说,钟琦这招看着吓人,但是很管用,没半炷香的功夫,肖瑞海就醒了过来。他一醒,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吓得连忙缩起来,还下意识将脸捂住。

“肖瑞海,是我,你看看,我是李修宜。”李修宜语气温柔,像是怕吓坏了肖瑞海。

肖瑞海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恐怖的地方,而是已经离开了,然后被庆王救了,连忙拉着李修宜说:“王爷!快救四皇子!他没死!他没死!”

肖瑞海很激动,李修宜也很激动。四皇子没死?!这个消息李修宜还是开心的,于是连忙问道:“那他在哪儿?情况怎么样?”

“四皇子,在疫病村!”

肖瑞海的话惊呆了马车上的每个人,这几个字杀伤力太大了,李修宜觉得有点承受不了,谢长安也觉得太棘手了。

疫病村,顾名思义就是说丰州发瘟疫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在古代,瘟疫几乎就是不可能治愈的疾病,李修宜之前最担心丰州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李修宜的问话,肖瑞海痛苦的闭了闭眼,那些不堪的记忆一下子涌入了他的脑子里,一帧帧画面挥之不去。他长长呼了口气,整个人就像一夜之间老去一样,言语中都满是后怕和沧桑。

“半个月前,我与四皇子殿下来到了丰州,刚进城的时候,丰州的水患还是很严重的,有些屋子的房顶都快要看不见了。四皇子着急,连忙带着我去找丰州知州陈宁乡,我们看到他时,他也正在处理水患,那着急的样子将我们都骗了!四皇子信了他!于是将朝廷的物资和钱财都与他做了交接!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

说到这,肖瑞海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知道这陈宁乡到底是做了什么,会将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钟琦在一边连忙上去给他顺气,生怕这人再把自己气晕过去。

“四皇子说要见前几位朝廷派去的官员,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陈宁乡说他们都去救灾了,然后他将四皇子骗了出去,说是泄洪一事需要四皇子出面,不然周围的郡县肯定不愿服从。”

“所以四哥就去了?”李修宜接话。

“不错,其实殿下去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留在丰州会一直被陈宁乡监视,于是四殿下打算借这个机会先走一步,脱离开了再继续做事,还将自己的一个侍卫留给了我,说让我保护好自己。没想到才不过一天,陈宁乡就跟我说四殿下在去郡县的路上坠崖死了,我知道这件事肯定跟陈宁乡有关,于是我不敢惊动他,就暗地里通知了四皇子留给我的侍卫,让他暗中去查查四皇子的事。”肖瑞海顿了顿,体力还没有恢复,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肖瑞海也哑了嗓子。

不过他推开了安虎递来的水,依旧继续说道:“侍卫本来在查四殿下的事,可是突然回来跟我说他听到陈宁乡说不要治水。我觉得太奇怪了,都这样了,为什么不治水?后来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想,是想让这成为一座空城!”

“为什么?!”这回不是李修宜,而是韩子南,听到这样的话,韩子南脱口而出。

“因为他勾结了南吴!要将南吴的兵马养在丰州,若是丰州还似如今一般热闹繁华,那他就没办法将那么多人藏在丰州!他要借着水患赶走或杀死现在丰州城里的百姓,然后让南吴人装成东圣人,光明正大的住在丰州!”

太震惊了,李修宜已经想到这丰州肯定内含隐情,可没想到会是这么惊天的大瓜。通敌叛国,这罪可不小,而且丰州的位置这么特殊,若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陈宁乡完成了,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你被他发现了吗?”李修宜问。

肖瑞海摇摇头:“没有,我并没有被他发现,要不然我恐怕早就死了,也肯定见不到王爷你了。不过他虽然没有发现我,但是他也不打算让我活着回去。因为我发现丰州的水患其实早就可以退散,都是他在从中作梗罢了。”


陈宁乡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人并不打算放过自己,所以当他听到哨音却发现自己也中招的时候,那种悔恨和绝望是前所未有的。

也是,他早就应该料到,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计划之初,阿瑶是建议将药下给全城人的,只是陈宁乡自己不忍心,毕竟这丰州也是他的家乡,虽然他有一颗躁动的心,但是不代表他愿意让无辜的人为自己的野心买单,所以他背着阿瑶将一部分百姓藏了起来,后来自己身边的将士统领被阿瑶控制,逐渐失去的意识,自己也就没办法再继续藏人,只能赶走。

他已经来到山崖边,想到真正的陈宁乡就是在这里被自己推下去的,心里更是难过,其实真正的陈宁乡是个好官,十年来在丰州做了多少好事,死后却被自己拿走了名字办了这些混帐事。

灵汐几人已经追了上来,这个地方听不见哨音,也许是被林子的风声给弱化了,山崖边的陈宁乡也不再痛苦挣扎。

谢长安懒得跟他废话,说道:“陈大人,没想到你的主子并不想留着你啊。”

陈宁乡没有回话,只是忽然抬手伸向自己的耳后,满满地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随后转过身看向灵汐。

“王爷,我不是陈宁乡。”他不禁苦笑,人们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己如今确实要死了,为了不让自己再继续后悔,他决定将事情说出来。

“小人是陈大人的师爷,叫赵保。陈大人——已经掉下山崖死了。都是那个女人蛊惑的,就是知州府中那个叫阿瑶的女人,她有好多好多蛊虫,她将蛊虫放在丰州的洪水里,将士们时常接触就纷纷被她控制,最后受她指挥,若是她不需要了,就吹响哨音,将人化为一具腐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灵汐实在不理解赵保的行为。

赵保看了看山下,又看了看后面的树林,苦笑道:“是我昏了头吧,我寒窗苦读数十载,最后不过做了个师爷,拿着微不足道的银钱,干着全丰州城最累的活……我没办法像陈大人那样十几年过着清贫的生活,那知州府,你们都看见了,哈哈,原来那就是个破院子!陈宁乡根本不住在那儿!若不是为了官府的威严,陈宁乡有本事将知州府变卖,然后将钱都用在百姓身上,他是个好官不错,可我不想,我不愿意!我想做人上人!我想变得有钱,变得有权,那样才有保护别人的能力……”

赵保痛哭了出来,一下子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脸,可眼泪就是忍不住要往两边流。

灵汐听完他的话,觉得他定是有什么故事,但他这人一点都不可怜。没有人应该为他的野心和不甘付出代价。

谢长安只是冷眼地看着他,猜测这人的哭声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阿瑶是什么人?”谢长安还在纠结西夷和南吴的问题,不过他如今不用费脑子想,直接问好了。

赵保低着头说道:“她是西夷人。”

“那肖瑞海为什么说你勾结了南吴?”

“因为她投靠了南吴,此次之事本就是南吴策划的,阿瑶不过是帮忙达成他们卑鄙目的的帮手罢了。”

谢长安还想问些什么,却听见身后的树林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她来了!她来了!”赵保激动地喊出来,像是料到自己的死期一般。

阿瑶从树林里走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山崖边的这些人。

“哟,你们在等我吗?”阿瑶很猖狂,身上什么都没拿,身边一个人都没带。

谢长安敏锐地看到在阿瑶身后,两道熟悉地身影闪了一下,他了然,回答道:“知州夫人怎么不在知州府待着?哦,我忘了,你根本不是知州夫人,毕竟陈大人那样高风亮节的人,你不配啊。”

谢长安的话激怒了阿瑶。

其实一开始,阿瑶的目的本是蛊惑陈宁乡,却发现这人出奇的有骨气,做官10年两袖清风,她实在无从下手,这才转而挑中了赵保。可是赵保不争气,是个窝囊废,野心不小,胆子却不大,背着她将不少丰州百姓藏了起来,至今自己都没找到。

谢长安是在骂她卑鄙。

阿瑶自然听懂了,不愿与他啰嗦,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开始吹。远处的赵保也开始抽搐。

谢长安、灵汐就站在原地看着她,那眼神太像嘲笑了,阿瑶更是气得不行。

哨音混杂着赵保的呻吟,伴随着一道剑影戛然而止。

钟武的剑直指阿瑶,打得她措手不及,她发现谢长安和灵汐居然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怒道:“你们没吃药!”

“什么药?”女人还是要女人来气,“哦!你说你那两只虫子啊,水倒了,一口都没喝到啊?”

灵汐一脸无辜的表情实在是欠揍,只是阿瑶此时也顾不上收拾灵汐,钟武武力值爆表,又有安柏从中配合,俩人脱下自己的外衫,从中间撕成了两半。配合得好,很快就没用手直接接触到阿瑶,将人捆了起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一副概不配合的样子。

谢长安走上前来,用剑指着阿瑶的脖颈:“谁派你来的?城中还有多少南吴人?”

阿瑶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可怜地模样看着谢长安。

“恶心!快说!长那么丑怎么戏那么多!”谢长安钢铁直男的发言差点把阿瑶气吐血,她扭过头,就是什么都不说。

“不说?”谢长安眼神转了转,叫过灵汐说道:“或许庆王可以变成阿瑶。”

阿瑶闻言震惊地看着灵汐,只见她笑了笑,伸手开始揉搓自己的面容,不一会儿,李修宜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阿瑶。

阿瑶瞪大了眼,想不到灵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企图从灵汐身上看出些破绽。

“谢大人,奴婢阿瑶,见过大人。”

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灵汐坐在小船上,身边是一脸冷漠的谢长安。小船划了很久,灵汐和谢长安也看了很久,越发觉得丰州城处处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先是只盯着丰州下的暴雨,其次是那些将士。

不同于刚进城时看到的,谢长安发现丰州城里救灾的将士都目光呆滞,做事就像是被人规定好的,行为很僵硬。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城中地势较低的地方已经完全被淹没,小船时不时会撞上已经藏在水底的屋顶。灵汐不得不紧紧抓住船边,防止自己掉下去,谢长安看着没有什么异状的陈宁乡,反而从心底透出一股子寒意来。

“陈大人,王爷也行车劳顿,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谢长安开口。

陈宁乡对此倒是满意的,他对从朝廷来的人并不在意,毕竟来了也就回不去了,虽然这个庆王相对棘手,但只要不是死在我丰州,半路上的事与我何干呢?

他连忙说道:“好好!小人这就送王爷去城边驿站!”

小人?

灵汐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这陈宁乡怎么也是个知州,面对王爷也不至于自称小人吧。她将目光投向谢长安,却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人眼神一对视便知道,找到破绽了!

“那就麻烦陈大人送本王过去了,多谢。”

“不谢不谢,王爷辛苦!”

陈宁乡护送着灵汐、谢长安以及王家兄弟来到东城边的驿馆,驿馆管事从后院走出来,“嘭”的一声撞在连接前后院的门框上,可是来人面无表情,连用手扶一下都没有,直接走上前来给陈宁乡行了个礼。

“王爷,且委屈您先住在这儿,治水之事明日小人再来禀报明细。”陈宁乡姿态放得低,可越是低这个人就越有问题。

谢长安和灵汐没说什么,只是各自回了房间。

入夜,灵汐一身黑衣在后院与谢长安集合,早晨未曾见到的钟武也早已经在后院等待。

“谢大人,丰州确实有泄洪池。”钟武压低了声音,同谢长安和灵汐说。

灵汐眼神转了转问谢长安:“不如,我们就先开了那池子,水散了再说?”

谢长安想起今天的异样,没有回答钟武和灵汐,反而问道:“钟武,城中可还有别的百姓?”

“城中没有了。”

“没有了?”灵汐吃惊,“那今天咱们怎么看到那些将士四处开着船救人?”

“做戏给我们看啊……”谢长安陷入了沉思,在纠结是直接放水破了对方的局,还是等李修宜来再做商议,毕竟现在他们只不过5个人,对着一城的怪异将士,难保不会有什么问题。

“来,咱们捋捋,都将今日觉得奇怪的事说一说。”谢长安按住了想去泄洪的两个人,将人偷着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认真想想今天的事。

灵汐先开了口,她久在深宫,做事更加细心敏感,对今天丰州城发生的事,灵汐也是有不少话说:“先是陈宁乡,奴婢觉得他实在奇怪,之前我还在静妃娘娘身边时,皇上曾当着娘娘的面夸奖这位陈大人,说他不畏丰州强权,铁血手腕打压欺负百姓的地头蛇,可今天他一直自称小人,还殷勤的过分,这一点我觉得太奇怪了,他怎么也是个知州,何必如此卑微?”

谢长安附和道:“不错,我也觉得这个陈大人有些问题,一个人就算再改变,他的小习惯也是不会变的,他如此卑微,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做了近十年官员的样子,倒像是……像是个一直备受控制的下人。”

“其次……”灵汐接着说,“那些将士也很奇怪,包括管事,他今天出来见我们的时候明明撞在了柱子上,却丝毫不觉疼痛?就像……就像……”

灵汐想了想有些说不下去,毕竟怪力乱神的事谁能随便乱说呢?

“就像已经死了一样。”钟武半天没开口,一张嘴就将灵汐心里的恐惧给点了出来。

“大人,今日我暗中探查丰州,发现除了陈宁乡和这些将士,城中基本是没有人了,但是丰州之前乃是富庶之地,百姓人数可不止咱们之前在官道上看到的那些。”

谢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正是这里,人呢?丰州城的百姓们难道就这么点儿吗?那些人会到哪里去了呢?

难道都被埋在了水下?

谢长安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噤,那得是多少人啊……

灵汐声音有些发抖,忽然拉住谢长安:“大人……大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那种恐惧感也吓得谢长安竖起了汗毛。

“大人,看窗外……”钟武的手已经握在刀柄上,将谢长安、灵汐两人藏在自己的身后。

窗户上,赫然是一个人影,像是扒在墙上,直直地对着屋里的三人。

谢长安将灵汐护在身后,钟武一个箭步冲出去瞬间打开窗,正是白天那个怪异的管事。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用着手脚竟然直接就扒在了二楼的墙上,哪怕是武艺高强的钟武,也被这人吓了一跳,随即一把将人扯进房间,带着寒光的剑直指管事的脖子。

“谁派你来的!”谢长安也是丢了面子,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吓到,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

管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后立刻开始抽搐,七窍里开始冒出血水和烟雾,三人连忙捂住口鼻,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管事在他们面前变成了一具腐尸。

这场景太过于刺激,以至于三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这诡异的丰州城实在是太吓人了,难道街上所有的将士都如同这管事一样吗?

他们又是如何顷刻间就腐烂成这个样子的?

太匪夷所思了!

谢长安的精神彻底崩了起来,他也有些担心远在疫病村的李修宜,千万,千万可别出什么事啊……

而他不知道,疫病村的危机,也即将来临,李修宜也将面临如同他一般的恐惧与震惊。


既然去丰州的人选已经确定,皇帝便要考虑其他的事了,例如,这救济灾民的钱,要从何处来。

李修宜也想过这个问题,虽然自己刚才说达官贵族应该会愿意,可这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做不得真。李修宜想起几年前看甄嬛传,甄嬛被皇帝画了一朵梅花在额间,贵妇们便纷纷效仿。

如今捐款也可以这样,有个位高德行好的来带头……或者,如果不行那就给些好处就好了,古代人最看重什么?

名声。

这两个字点醒了李修宜,她立刻将想法告诉皇帝:“父皇,儿臣在想可否能请后宫娘娘们牵头,加之父皇可以给捐款的人家一些名头上的奖励。”

“名头上的奖励?”皇帝有些疑惑。

李修宜笑着解释:“父皇,有权有势的人什么都不缺,就缺好名声啊。”

皇帝立刻懂了李修宜的意思,不禁觉得自己这个小儿子真是猴精猴精的,想了想说道:“既然这主意是你出的,那就由你母妃牵头吧。然后朕再给奖励。”

??

谁?

静妃?

完了,皇帝这是要卸磨杀驴吧,自己这会子去找静妃,那不是直接等着挨打?有好的差事自己不懂得争取,还给别人出主意?要是静妃知道了自己还能有个好?

李修宜僵住了,一种小时候犯错被爸妈揪住的慌乱感扑面而来,她这个时候哪里敢去静妃面前,还要静妃帮忙?脸盆子倒是大,只是胆子小。

皇帝看着李修宜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其实这件事自然是想好了,他虽然满意李修宜的谦虚和恭顺,可作为皇帝的儿子,他也希望李修宜主动些,能有一争之力。这回李修宜不去,将功劳都留给了四皇子,怎么看都委屈了小儿子。

所以他刻意将李修宜送到静妃面前,相比静妃,太后、皇后都是高位者,可是他们做事,目的性太强,皇帝也确实不是很信任。

出于这两点,皇帝的心还是偏了,觉得静妃会是合适的人选。

而皇帝的做法在李修烨看来,是给李修宜挣名声。因为自己前往丰州,但京城都知道主意是李修宜出的,钱是李修宜弄来的。皇帝真是一丁点好处,都要留给李修宜,可李修烨心里稍有不满的念头,就想起李修宜不带一丝浑浊的双眼。

皇帝怎么做,与这个弟弟有何干系。

李修烨找到了自我安慰的方式,他用这句话来安抚自己的心,忽然觉得李修宜也不错,或许,是个能做好弟弟的人。

不说这几个人什么心思,一个时辰之后,李修宜站在紫阳宫门前,半步都不想往里走。

阿鱼早就看见庆王来了,她刚想通报,可是看见李修宜站在了门口,不进来,就这么傻站着。阿鱼看着李修宜的脸不禁感慨,静妃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他的儿子长相极其艳丽,雌雄难辨,虽是矮了一点,可那张脸已经足够让人看不到她的其他缺点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修宜还是那么一脸纠结的站在门口,一副没人理我我就是不进去的模样。

阿鱼只能走出来,微微欠身问道:“王爷,您在这看什么呢?”说着,还顺着李修宜的目光也看向紫阳宫的匾额。

“我在看我倒霉的一天。”

“什么?”小宫女被说的一愣,随后连忙一阵“呸呸呸”,大声说道:“王爷胡说!您不倒霉,一点都不倒霉!”

李修宜叹了一口气,她是没办法跟这可爱的小宫女解释些什么了,今天这顿骂估计是挨定了,自己也没必要在这躲着,躲不过的。

李修宜也没搭理阿鱼,自己一个人背着手就进了紫阳宫,看那背影像极了一个老头,阿鱼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随后追上去守在了门外。

“你是不是傻!”

阿鱼在门外站着,突然就听见里面传来静妃的怒骂,想起李修宜刚才在门外说自己今天要倒霉,难道王爷早就知道娘娘要骂他?那他怎么还来讨骂,不应该躲远些吗?这些贵人真的难懂啊。

不管门外的人们怎么想,李修宜在屋里算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说说你!好不容易用了脑子,你想的法子,凭什么去便宜别人!”静妃气得不行,觉得李修宜真是个傻子,这些年东圣国泰民安,虽说这是好事,但是盛世难出英雄啊,李修宜要想有个什么功绩傍身,还得靠这些啊,现在可好了,这死孩子想了绝好的主意,可是转手就送人了,不是傻是什么?

“倒,倒也不是……”李修宜的亲生母亲是个虎妈,李修宜从小就怕她,现在来了东圣,母亲还是个虎妈,李修宜欲哭无泪,面对静妃的骂,她连动静都不敢出,这句话也小声的差点让静妃没听到。

静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你知道你父皇为什么让我来做这件事吗?”静妃已经知道要由她牵头募集赈灾款的事。

为了让你骂我呗……这话李修宜不敢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偷偷说,然后用一双无辜加我什么都不懂的眼神看着静妃。

“你果然是不聪明。”静妃嘲笑道,“你父皇这么做是为了将这份功劳,留给你!”

“留给我?”李修宜显然没想这么多。

“那不然呢,既然差事都交给老四干了,为什么不让老四的母妃去募款,反而要我做?因为皇上不喜太后与皇后,也不想让老四的母妃上手,加上,这件事的点子是你出的,而你又不去,百姓们最后就只知道地皇子,而不知道你这个背后真正的善人。皇上让我来募集,目的就是通过我的口,我做的事来宣扬你的智慧!傻子!”静妃说完,又笑了笑,觉得皇帝还算有良心,没有真的就将李修宜扔在一边。

李修宜震惊了,没想到会是这样,李修宜忽然觉得那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岂不是就泡汤了?四皇子知道名声是自己的,差事是他的,会不会又记恨自己?李修宜陷入了深思。

李修宜和静妃的角度不一样,所以她们需要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李修宜为的是暂时的平静,静妃则为的眼下的利益,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论李修宜和静妃对此再有什么不满,或是四皇子一派有什么不愿,都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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