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内里腐败的果子迟早会渗出表皮。
我只是在等,等他的坦白,也等自己离开的机会。
夏末,宋圳带我去了我先前未能踏进的水芸苑。
只是夏花已落,只余残园。
宋圳面露愧色:“阿嫣我错了,我没想到这里的花已经开过了,待秋季我再带你来,原谅我这次吧。”
是啊,早就开过了,在园中花开最盛之时,他带着他的外室以及亲子在园中纵享亲子时光时,他可曾想起过我,答案可想而知。
“无妨,那便回去吧。”我累了,连笑意都快扯不出了。
和离书早在我第一次从水芸苑回来时我便拟好了,我虽知在此处需要宋圳亲自拟,但我依然在自己所写的和离书上签上了字。
但我始终没有说出和离二字。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胆怯,为何不肯将这破布揭开,揭开彼此丑陋的面容,又为何要在此虚与委蛇,同众人一起做戏。
如今的自己也同样令我作呕。
我想,若是五年前的我看见现在的我这副模样,定会怒斥现在的我没出息,窝囊废吧。
好在,他们倒也没让我等太久。
张妍进府前,宋夫人找到我,拉着我的手对我苦口婆心道:“嫣儿啊,母亲知道你与圳儿情真意切,只是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你没有子嗣,便失去了一件与圳儿加深情意的宝啊。”
“圳儿兴许还未告诉你,他先前因醉酒无意与张尚书之女有了纠缠,你莫要因此责怪他,摸着良心说,他待你已是捧在心尖上了。”
“他二人亦有了孩子,就是府上的明朝,孩子往后便记在你名下,往后几十年你也算是有了盼头,孩子母亲如今还在府外,总不好一直……”
宋夫人轻拍着我的手说了很久很久。
久到让我想起这些年的她待我其实并无多少苛责,虽是起初极力反对我进门,但在我真的成为宋家媳后,她允我非特殊日子皆可免除定省,偶尔在其他妯娌闹矛盾时,最先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