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样草菅人命是会有报应的。”
“草荐人命吗?”霍雨珊依然优雅地磨着指甲,“你要真死了,你可不能怪我,这可是哥哥的意思。”
这些獒犬,应该是受过训练的,它们盯着万锦就是死咬。
“锦姐姐,为了给你个痛快,哥哥已经三天没喂它们吃东西了。”
用自己养的宠物去咬自己最讨厌的人,这种事情霍长霆确实做得出来。
万锦身上瞬间就被咬了好几口。
其中一只直接跳起来,往她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万锦的眼中也一片血红。
万锦用手捂住脖子,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顺着仓库里的货物往上爬,直接就从窗户爬了出去。
她一直都很听霍长霆的话,他想让她死,她就应该如他的愿,好好的被那五只狗给咬死的。
可是她死了,她妈妈和弟弟该怎么办?
她还没跟他们道别呢。
被这五只狗咬碎了,她连尸骨都没有。
妈妈和弟弟连个念想的地方都没有。
她至少得有一捧骨灰吧。
万锦跳出窗户的同时,那五只獒犬也跟了出来。
整个精神病院没人管她。万锦往后山跑去,跑着跑着就跑到了悬崖处。
为了防止精神病人逃跑,这个精神病院故意设在了这样险峻的地方。
万锦看着那五只不断逼近的獒犬,终于畅然的笑了。
所以,她的苦难终于要结束了吗?
也好。
她这荒唐的一生因为对霍长霆的爱开始,现在也因为霍长霆对她的狠终结。
她头发散乱,双目赤红,悬崖边的风将她的衣衫吹得凌乱。
她的唇微微蠕动,然后纵身一跃就跳下了悬崖。
霍长霆,再见。
不,是再也不见了。
我万锦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你。
但愿她死后,她的尸体能够被人打捞起,这样她妈妈还能见到她的尸骨。
妈妈,对不起。
没能尽孝,却要让你伤心了。
霍雨珊往悬崖下望了一眼,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
万锦,你是终于死了吗?
虽然刚才离得远,但霍雨珊还是看清了万锦蠕动嘴唇时想要表达的意思。
报应。
呵呵,一个死人又怎么让活人有报应?
霍长霆不会有报应,她霍雨珊更不会有报应。
万锦,你千不该万不该让哥哥娶你,更不该不知廉耻地爬上哥哥的床。
而且你竟然还怀上了哥哥的孩子。
就凭这几点,你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霍雨珊的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手臂上一道有些年头的划痕。
即使到了现在,那道划痕也很明显,可见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虽然以现在的技术有很多种方法让这痕迹消失,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她就是要让这痕迹存在,然后时刻的提醒霍长霆,他欠了她什么。
“走吧。”霍雨珊带着一群保镖离开了精神病院。
没人注意到,在住院部的顶楼,一个窗户就这么开着。窗帘飘动,一双眼睛隐在窗帘后方。
与此同时,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霍长霆收到了霍雨珊的信息。
哥,我做了些好吃的带给锦姐姐,但院长说锦姐姐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那个男人好像对锦姐姐很好的样子。
霍长霆脸上的表情残忍嗜血。
桌上还放在离婚协议书,他抬手就在万锦的名字边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印一盖,两个手印平行而立,似乎永远都没有交叉的一刻。
万锦,你果然是骨子里的贱胚子。
猛烈地咳嗽声一声声的在办公室里回荡。
宋浩给他买了各个种类的秋梨膏,可没有一种能够制得住他的咳嗽。
*
一年后。
霍氏医院。
正午的时候,医院里只剩下了少量的值班人员。
清洁工穿着蓝色的工作服,戴着个大口罩推着工具车穿梭在各个病房。
那双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清澈明亮。
乍一看像极了天上的星星,但仔细看的话,那双像星星的眼眸已经黯淡了许久。
万锦每次进入这间特殊病房,她的心跳总要加快几拍。
看着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段云溪,万锦总是要生出几分恍惚之感。
在这一年,万锦也一直在医院治疗。
等她重新回帝都时才知道,半年前,向来病情稳定的万明,突然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而段云溪因为受了刺激,突发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因为父亲早逝,万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让万锦想不到的是,这半年来一直出钱给段云溪治疗的人竟然是霍长霆。
她真的是看不懂霍长霆,逼着她去死,却又救了她妈妈。
她在这个世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此时她竟然有点感激霍长霆。
万锦一边清扫着病房,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段云溪苍白的脸。
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看着就疼。
万锦好想伸手握一下妈妈的手,但这个病房有监控,这样的举动她不敢做。
毕竟这个医院是霍长霆的地盘。
而她不敢暴露。
万锦估摸了一下时间,只能恋恋不舍的从段云溪的病房退了出去。
万锦换好衣服坐了个公车,就到了帝都非常有名的倾情推拿会所。
不过她不是来这里享受的客人,她只是这家推拿会所工作人员。
万锦换好制服,就坐在一边等客人。
今天的生意很好,没过多久就轮到了她。
走进包房,一声低沉的咳嗽声让她的心提了起来。
娜娜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朵,“霍爷这是嗓子不舒服吗?我这里有薄荷糖,嗓子不舒服的时候吃特别管用。”
“不用。”男人的声音依旧如大提琴一样磁性低沉。
万锦的一双腿瞬间就发软了下去,就在万锦准备退出去的时候,江华看到了万锦。
“喂,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小爷的整个肩膀都发酸了,快给小爷按按。”
万锦深吸了一口气,她要是这个时候走,估计更会惹人注意。
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大口罩,一颗心倒是安定了一些。
江华,霍雨珊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