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萧家不仅退回了定亲时的信物,还给了一大笔银钱作为补偿。
而楚明娇口口声声说,要为萧无咎守节,去了静心庵吃斋念佛,却暗地里与姐夫有了首尾。
楚明鸢心中恨意翻涌,眼底更加冷冽。
方才沐浴时,她已经考虑清楚了。
这萧无咎虽然短命,但于她来说,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结亲对象。
将来,她大可以借着“守节”为名,逍遥自在。
屋内静了一静。
“荒唐!”刘氏脱口道,“侯爷,这姊妹换亲,委实荒唐。”
“将来,亲朋好友要是问起来,我们又该怎么对外解释?”
她生怕定远侯被楚明鸢说动了,急忙分析起利害关系。
“你少说两句。”定远侯冷冷地斥道。
他没有立刻应下,心念微动:换亲这个主意初听荒唐,却也并非不可行。
只要楚、谢、萧三家人没有异议的话。
他正思忖着,门帘被人从外面掀起,一个年过四十的管事妈妈疾步匆匆地进来了。
“侯爷。”刘妈妈对着定远侯屈膝行礼,双手呈上了一份大红帖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方才长兴伯府派人退回了婚书,说是要与大小姐退亲。”
定远侯气了个倒仰,指着楚明鸢骂:“孽障,我们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楚明鸢却是笑了。
没想到因为她踹了谢云展一脚,竟然得到这意外之喜。
她拿过那份婚书,看了看,肯定地说道:“这应该是谢大夫人的意思。长兴伯怕是还不知道。”
谢云展的母亲,谢大夫人一直不喜欢她这个儿媳。
只因为,这门亲事是长兴伯夫人在世时定下的。
谢大夫人与婆母不和,只能迁怒到了楚明鸢身上。
以楚明鸢对谢大夫人的了解,十有八九是谢大夫人知道了谢云展被自己踹下了湖,在气头上,就擅自送回了这份婚书。
楚明鸢仔细地确定婚书没错,就安然放入袖中,“我本就要与谢大公子退亲,看来这是天意了。”
什么?大小姐要退亲?
刘妈妈惊呆了。
“你把人踹下湖,还有脸说天意?”定远侯狠狠咬着牙。
楚明鸢道:“爹爹,我和你打个赌吧,最早今天,最迟明天,谢大夫人必会带着谢大公子登门致歉。”
“若是我赢了,你就听我的,成全二妹妹和谢大公子。”
“若是他们没来,你再骂我、罚我也不迟。”
定远侯差点想问她怎么能肯定,但终究没好意思放下身段问。
“好。”他干巴巴地撂下狠话,“要是他们不来,老子我就押着你亲自去伯府登门致歉。”
“那我们击掌为誓?”楚明鸢抬起右手。
“滚。”定远侯看着这逆女就烦,不耐地挥了挥手。
楚明鸢从善如流:“那我先告退了。”
定远侯盯着长女离开的背影,咽下了未尽之言。
他不说,刘氏却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冷笑道:“侯爷,二小姐不会与谢家大公子有了什么首尾吧?”
“呵,这阖府上下这么多人,还要他一个外男来救小姨子?”
“住嘴!”定远侯重重地拍案,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刘氏的话。
通往外间的门帘已然落下。
门帘之外的楚明鸢清晰地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甚在意,一步不停地继续往外走。
唯有她身后的碧云心疼地看着她。
原来大小姐已经看出谢大公子与二小姐有些不清不楚,所以才会将谢大公子踹下湖。
主仆俩离开正院后,就往着外院的听雨轩走去。
听雨轩位于侯府最偏僻的西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