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依然如此,他言中有些训斥的意思,看着嬴畟病弱的身子更是加紧了胁迫。
“爱卿且先温静,霍薪,给大人斟茶,”嬴畟一甩手,身旁的霍薪就拿着茶盏躬身往前,拂尘被搭在胳膊上。
“姚大人,用茶。”霍薪把手中的茶盏递给姚硕,姚硕却没有第一时间接过,霍薪见见他没动,自己便也保持这往前递过的姿势没动。
僵持了一会,霍薪回头望向嬴畟,做了个眼色。
“爱卿?”嬴畟看着姚硕面对奉茶毫无反应,心里杀意胀满,面上却还是先前那副样子,甚至说完这一句,还用手帕掩着口鼻重重咳了两声,“爱卿可是不爱饮碧螺春?”他故作不懂的给他台阶下,暗自给霍薪递了个眼神。
霍薪心领神会,指尖暗自在杯口轻轻碰碰,随后把身子埋低了点,做出恭敬的样子,把手中的茶盏再向姚硕往前推推。
“大人,请用茶。”
姚硕看着霍薪恭敬的样子,再看嬴畟气息微弱,频频用手帕擦着额角的虚汗,迟疑些许,心里终于是豁然了,伸手接过了茶盏。
用手掩着,放在唇边抿了两口。
“谢皇上赐茶,”姚硕把喝了一口的茶再递回给霍薪,肆意妄为之态做的淋漓尽致,真拿自己当成主子随心的使唤着皇帝身侧的大监。偏偏自己还一副委身的样子,好似很不愿意。
“嗯,”嬴畟对着霍薪摆摆手,后者立马端着茶盏退了下去,“爱卿宽心,此次事变朕必不可让你一脉寒心,且给朕一些时间。”
姚硕面色摇摆不定,看着嬴畟的眼神越发有深意。
“皇上,臣所做皆是为您啊皇上。”他行了大礼,叩首伏地,起身之时却是眼眸先抬,盯着嬴畟起身,野心昭然若现,毫不隐藏。
嬴畟登基四年皆是委曲求全,不敢对世家全部绞杀,就算此刻与太后有反,这姚硕也不觉得嬴畟敢如此忤逆世家,全然不顾的动手。
“爱卿心思朕何尝不知.....咳咳...”嬴畟又是低头咳咳,紧皱着眉头,似是快要晕倒的样子,“今日就到这吧,朕身子不适,众卿退下吧。”
“臣,告退。”
皇帝如此模样姚硕也不好再赖着讨要说法,只能跟着大臣退了出去。
见人退干净了,霍薪才重新返了回来,手中换了一盏新茶,双手捧着放在嬴畟手边。
“都处理干净了?”嬴畟用盏盖刮刮浮沫轻轻吹了一口飘着的白烟,俨然没了刚刚不适的样子。
“回皇上的话,都处理好了。”霍薪说。
“嗯,做得干净的,让大理寺备好,明日把事给我压住了,”嬴畟饮了一口茶,适才总是装咳嗽,嗓子咳的都有些发疼,“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朕不义了。”他眼神有些危险,透露出几分玩味的意思,温茶划过喉管,舒服了几分。
“那藏在暗处的狗崽子给朕开了个好头,朕不全盘接手是真对不起他的苦心孤诣,造出这么一番风波。”
“皇上,那....禁军该如何?”霍薪低声道。
“且不说朕好不设防,你且看那日行刺之时禁军溃败不成的窝囊样子,就是朕真拿不下他也不把这群歪瓜裂枣放在眼里,何况,萧皖送了朕一份大礼。”嬴畟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的点着,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小的绒布袋子扔给了霍薪,“禁军,算不上数,世家和民生甚至军队纠结瓜葛着才是棘手。”
霍薪把布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亦如嬴畟昨日那般瞪大了眼睛,手有些发抖,“皇上....这是...皇后娘娘奉上的?”开口有点不敢置信,他不懂萧皖这么做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