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不到一个月，我的脸色黑得发乌。
每周透析结束的日子，楼下的冷饮店都会送上来一周的冰块。
是那种冻的薄薄一片的冰。
渴了的时候我会吃上一片。
碰到透析好的日子，楼下的冷饮店送来的冰块也会多几片。
逢年过节，还会给我带上饺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我记不太清了。
得空的时候，难免胡思乱想。
我猜得出是谭祖恩，但猜不出他要做什么。
我实在想不出我这残破的身体还能榨出什么价值。
直到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开发了我的新价值。
谭医生，家属签字还是你来签吗？
ICU里我隐隐约约听见护士的询问。
不用睁眼，我也了解我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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