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着,无俗事干扰,挺好。
也不知哪一年的夏天了,高于庄旁边的杨楼一位百岁老人过寿唱大戏。夏老鬼上了年龄爱听戏,他就蹬着自行车去听戏。听村里人说,那天晚上唱的戏就是《薛仁贵征西》,王宝钏独守寒窑十几年等着穷鬼薛仁贵。
可能唱到夏老鬼的伤心处了,杀戏后,人都散了,夏老鬼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戏台前,望着戏台上微微发黄的电灯泡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钻进了云里,夜色深沉,黑到极点,伸手看不到五指。夏老鬼一拍脑袋,哎呦,该回家了。他骑上戏台旁停的自行车,一阵风向村里赶去。七八十年代的农村路,高低不平,像跷跷板一样。夏老鬼骑车又快,天色又黑,夏老鬼只感觉屁股一会挨着自行车座,一会又脱离自行车座,生疼。
这路越来越磕磕绊绊,庆幸的是,前面仿佛有一道光,指引着夏老鬼。夏老鬼就这么沿着这道光一直骑着自行车,一直磕磕绊绊,时而上坡,时而下岗。
夏老鬼也不知道骑了多久,他就是感觉奇怪,这都骑这么久了,咋还没到家呢?正在他疑惑间,先是一阵阵狗叫,再是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鸡鸣,天露出了鱼肚白。夏老鬼定睛一看,自己骑的自行车哪里在路上,原来是在高于庄村后的一个坟头周围打转呢?那坟头,已被他和自行车磨的“剔明透亮”,其它的坟头都是杂草丛生,他面前的这个坟头,杂草都缠在他的自行车轮上了。
夏老鬼毕竟是从战场上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他也不害怕,骂了句他妈的,下了自行车,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重重地吸了几口,又把烟头扔在坟头边,骑上自行车一阵风回到了家。
夏老鬼一到家,他也没做早饭,抓起门后的抓钩,又骑上自行车去刚刚的坟地了。他要去把昨晚折磨他一晚上的坟头给刨了。他骑车快到坟头时,刚好遇到高于庄的一个拾粪的老头,他见夏老鬼一大早扛个抓钩风风火火骑个自行车,忙问夏老鬼去干嘛。夏老鬼就把昨晚的事一说,指着折磨他村后的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