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想离婚。她总受到赵无病的责骂,甚至重拳出击。她欠缺温暖,她奢望温暖。赵无病得了肾炎,态度暂变,让她心想事成。
相比于居住在村东头高门槛房子里的发小黄大民,穷苦出身的大多数村民则住在除村东头以外的其他破烂不堪的庭院里。尽管他们很穷,但仍然自认为比郝芬芳她娘家那个村要高贵得多,甚至感到很自豪。赵无病就出生在此。
赵无病年轻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眼睛大大的,第一面总能给人好印象。后来,疾病给他带来暴躁和令人恐惧的恶人所特有的气息。他像古代的暴君,竟让人忘记他曾经出身贫寒。
赵无病可以一本正经认认真真,让医院的女护士们都觉得他风流倜傥,善解人意,可就是替他惋惜。
他穿着长靴躺倒在医院雪地留影,风靡整个医院女性群体,可这只是个小插曲。真正让他大显福气的还是娶到贤妻这件人生大事。
他像香港的古惑仔,尽管童年穷苦,生活艰难,没有读过佛经,可是念佛时却专心致志。
“我见过村西边念佛堂里的赵无病,”壮士村一个著名的老光棍杨大强说,“听他那字正腔圆的声音,看他那眼含热泪的样子,我明明知道他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是个打骂老婆的恶人,当着佛祖的面都能对妻儿破口大骂甚至扔遥控器,可是我的眼睛竟然也不禁饱含热泪。
另一个充满神圣意味的例子是赵无病本人讲述的。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虚弱地走进念佛堂,看到墙上那幅庄严的佛像,足足念了一个小时的佛。在这段时间里,我老婆郝芬芳和儿子赵小明也没有闲着,他们把后院那一大堆蔬菜都清洗了,院子也打扫了。我们在壮士乡的集市上给念佛堂买了一箱雪糕,只有一根最贵的巧克力夹心雪糕,我自己留着,打算饭后吃。赵小明也很想吃,不过我立刻撕开包装纸就把雪糕吞了下去。
抢儿子雪糕,这种恶行在赵无病的暴躁劣行中就如同一个毛毛雨般的存在,不过也算可圈可点,赵无病仅凭这一点就能在壮士村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