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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有股墨香。
柳缚痴迷书法,不吃不喝写上一天半日是常事。
他嗓音变得沉重,“公主不该回来的。”
若不是有前车之鉴,我还真信了他的虚情假意。
我推开柳缚,“即为臣子,天子召见,岂有不回之理?”
柳缚将簪子插到我的头上。
便是此物,叫我生出杀意。
“银簪锋利,公主用它防身也不会脏了手。
“陛下身体每况愈下,疑心渐重,千万小心。
“如有需要,柳家会护你周全。”
柳家护我?
说得好听,只是利用我罢了。
待昭平公主上马车后,暗中之人才捏着拳头走出。
此生定护公主平安。
18
回宫。
一路上看见不少女童被锁上链条。
朝着通天塔的方向前去。
她们皆是为父皇炼丹药。
童血炼丹,以求长生。
不知何时起仁厚的父皇变得喜好屠戮,
醉心仙神之说。
劝阻者,死罪难逃。
殿内。
父皇未见陆执,怒不可遏。
抬手间墨条朝我砸来。
我顾不上额上的疼痛,拜俯在地。
“父皇赎罪,临洵倭寇横行,民不聊生,陆执实在抽不开身。”
父皇轻嗤,“看来临洵是没他陆执就不行了。”
“并非如此,父皇可派旁人镇守临洵,只是战事吃紧,还需择良将换守。”
父皇笃定我意图谋反,赐我白绫,鸩酒。
儿时的言笑,父皇可以抛诸脑后;
忍饥挨饿的百姓,父皇可以全然不顾;
终日不理朝政,为求那无望的长生。
鸩酒抬来,宫女朝我递眼色。
柳缚要我弑父,恰巧我也正有此意。
我忙禀明忠心,“父皇,儿臣未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