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黄昏时才睁眼。
最后意识是琴房钢琴键被砸得一阵阵嗡嗡的。
可我还是伴着耳鸣筋疲力竭睡去。
我清楚记得厉听澜松口气,拍拍我的脸:“真睡过去了。”
“你不睡过去我得死过去。”
“妈的,赶紧跑。”
我好险笑出声。
但真的太累了。
意识归无前,我记得有人给我洗了身子,还把我扛到床上。
不知怎么的,还被人摸了把脸。
带着些模棱两可的意味。
我有些莫名,坐起身,腰上像是被抽了一鞭子。
把那些矫情地失落感霎时抽跑了。
我咬牙下床。
还好,保姆已经把大半套房子的狼藉收拾干净。
我拿出手机给保姆转了十万块封口费,把人辞退了。
再打开陆宥齐的对话框,他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一条消息都没有。
不仅他,厉听澜也不声不响的。
他一学生,应该没什么钱。
昨天那么卖力,我给他转点钱让他好好补补吧。
怕他觉得我这么做侮辱人,我编辑了半个小时,发了个小作文过去。
没想到回我的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我耸耸肩。
也算省钱了。
可我知道他账号。
那还发不发?
要是不发,他不会觉得我抠吧。
也是,要不是为应对这种情况,他干嘛早早把账号甩给我。
我掏出他给我的一张卡,照着卡号输到转账页面。
做完一切后,我刚收拾好自己,陆宥齐就回来了。
他人站在玄关,手还握在门把手上,看到我,张张嘴,把门关上换鞋进来。
“你过敏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别喝牛奶,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去医院看病。”
我下意识摸摸肿胀的嘴,又摸摸满是红痕的脖子。
有些犹豫,要不干脆跟他坦白吧。
反正我已经打算好跟他离婚了。
至于财产,就算我们两个不都是过错方,婚前也签了协议,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什么情况下都分不给对方分毫。
所以说出来并没什么。
还能让他不痛快。
我清了清嗓子:“你带的学生里没有二十岁的,像体育生的男生吧?”
他莫名其妙看我一眼:“嗓子都肿了还不去看,故意等着我发现?
过敏严重会死人的。”
“卿声,我说过,我很忙,当初也是欣赏你独立才和你联姻的,你结婚后越来越不像你了。”
“算了,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吧,再让王妈被你煮点流食吃……对了,王妈呢?
她不是九点才下班?”
他喋喋不休说完,看着我。
“你怎么不说话?”
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陆宥齐捡起从口袋里掉出去的东西,“哦,这个,这是什么时候的检查单,王妈洗衣服没有拿出去吗?
怎么掉这里了。
我得好好跟她说说,要是再有这种情况就得给她扣奖金了。”
我不置可否收回视线,没跟他说无辜的王妈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也没跟他说,我看到了检查单上的名字。
时满星。
挂的是妇产科。
日期是今天。
我给厉听澜发送了好友申请。
问他:时满星是你们学校的吗?
你听过吗?
对方回复:没听过呢亲,也没听过一夜嫖资有一百万的。
我还能再来几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