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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德文李半山结局免费阅读风水异闻录番外

开挖掘机的派大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老妪神色阴鹜,沙哑嗓音中带着怨毒说道,“为了秦家的事,我已经折损一头精心饲养的水鬼!”“今天之内,如果我卡上一千万没到账,你会死得比秦家人还惨!”我又问,“怎么个惨法?”老妪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诡谲的眼神把我从上扫到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右腿有点沉?”“是有一点。”“它就趴在你的腿上。今晚钱不到账,它就将你的左腿胯骨卸下来打牙祭。”老妪森寒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伸手从左腿上扯下一只猫儿般大小,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壁虎。“你说的是这个?”寻常风水师没有阴阳眼,为了通阴,会饲养灵物。如壁虎,蜘蛛、蛇,这些通阴的灵物,更有甚者会养小鬼。这只灰绿色的壁虎,体型庞大不说,眉眼已有些像人,其中必定寄存亡灵。老...

主角:秦德文李半山   更新:2024-11-13 1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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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德文李半山的女频言情小说《秦德文李半山结局免费阅读风水异闻录番外》,由网络作家“开挖掘机的派大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老妪神色阴鹜,沙哑嗓音中带着怨毒说道,“为了秦家的事,我已经折损一头精心饲养的水鬼!”“今天之内,如果我卡上一千万没到账,你会死得比秦家人还惨!”我又问,“怎么个惨法?”老妪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诡谲的眼神把我从上扫到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右腿有点沉?”“是有一点。”“它就趴在你的腿上。今晚钱不到账,它就将你的左腿胯骨卸下来打牙祭。”老妪森寒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伸手从左腿上扯下一只猫儿般大小,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壁虎。“你说的是这个?”寻常风水师没有阴阳眼,为了通阴,会饲养灵物。如壁虎,蜘蛛、蛇,这些通阴的灵物,更有甚者会养小鬼。这只灰绿色的壁虎,体型庞大不说,眉眼已有些像人,其中必定寄存亡灵。老...

《秦德文李半山结局免费阅读风水异闻录番外》精彩片段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老妪神色阴鹜,沙哑嗓音中带着怨毒说道,“为了秦家的事,我已经折损一头精心饲养的水鬼!”

“今天之内,如果我卡上一千万没到账,你会死得比秦家人还惨!”

我又问,“怎么个惨法?”

老妪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诡谲的眼神把我从上扫到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右腿有点沉?”

“是有一点。”

“它就趴在你的腿上。

今晚钱不到账,它就将你的左腿胯骨卸下来打牙祭。”

老妪森寒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伸手从左腿上扯下一只猫儿般大小,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壁虎。

“你说的是这个?”

寻常风水师没有阴阳眼,为了通阴,会饲养灵物。

如壁虎,蜘蛛、蛇,这些通阴的灵物,更有甚者会养小鬼。

这只灰绿色的壁虎,体型庞大不说,眉眼已有些像人,其中必定寄存亡灵。

老妪勃然大惊,“你怎么能看见我的灵物!”

“风水本是集天地气运为己身,夺造化福泽于万物的技法,却让你用来造煞害人,真是可悲!”

我随手将吱吱怪叫的壁虎抛掷在地,一脚踩在其头顶。

噗嗤——囚禁在壁虎体内的阴灵,顺着破损的天灵盖飘出,虚影朝着我深鞠一躬后,缓缓飘散在天地间。

本命阴灵被释放,老妪狂喷出一口鲜血,萎靡不振的瘫倒在地。

我站在老妪身前,继续问,“刚才的两个问题,你能不能答?”

老妪惊恐问,“你不是秦博古,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能,能答。”

老妪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秦博古花重金要我破坏秦家风水,还要我用厉鬼至秦家人与死地。”

我又问,“除你之外,秦博古还有没有找过别的风水师?”

“没有。

秦博古是通过国内线人找到的我,他并没有风水界的人脉。”

用观气术可以看出,老妪没有说谎,可她的实力太过低微,没有阴阳眼连入门也算不上。

像这种人,又怎么会想到用五色土堵龙口,释放白虎煞气降邪的手段?

我多问了一句,“五色土的煞,是你转的?”

“什么五色土?”

老妪一脸懵逼,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原本我以为,从这个突破口,能造出破坏秦家风水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又回到原点。

老妪这么大年纪,被我破了本命阴灵,根本活不了几年,我也没必要对她下杀手。

就在我打算放任老妪离去时,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颤动,随之而来涌动的是磅礴阴气。

老妪身处的位置,乍然冒出一只土蛟,将老妪拦腰腰咬住,鲜血迸射时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拖拽入泥土中。

土蛟浑身岩石似的纹路上,覆盖如干涸血斑的暗红色,其体内蕴藏的磅礴阴力令人心颤。

短暂寂静几秒后,我脚下再出传来震感,阴力迅速逼近即将从我脚下钻出。

虽说我对阴物百无禁忌,但蛟龙乃是世间通远古神血的绝世凶物,我从未尝试和这等级别凶物较量,心里也是没底。

在蛟龙冲出的刹那,我抬脚向地面轻轻一跺,刚巧踩在蛟龙鼻端。

昂——痛苦吼叫声过后,地面恢复寂静,我也悄然松了一口气。

爷爷果然没有骗我,但凡面对阴物,百无禁忌!

于此同时,一直深深埋藏在我心中的恐惧,开始悄然蔓延……我居住的石洞,是大凶之穴,遮蔽天机帝王葬灵处,倘若寻常人居住,会在一个月内血气枯竭,阴气入体而死。

帝王陵墓的阴煞之气,尚且镇压不住婴孩时期的我,我又是什么东西?

……不远处,慕容长青向我走来。

“我刚才感受到,这里有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你有没有事?”

“是一头土蛟,不过没能伤到我。”

我环顾四周,发现层层森林将视线遮蔽,便询问说,“你能不能带我到高处看看?”

“可以。”

慕容长青掏出竹笛,吹动奇异音律,没过多会儿有一巨型苍鹰从空中盘旋而下。

“你上去坐稳,它会驮着你在半空转一圈。”

我说,“你陪我一起。”

慕容长青倒没有拒绝,当我们两个站在鹰背上时,我立即死死的搂着她的腰。

苍鹰双翅掀动风生,脚下树木缩小成绿点,身侧有云层飘荡,头顶骄阳格外刺眼。

我不由有些羡慕,当蛊师真好,能省下不少打车钱。

慕容长青似有些尴尬,语气清冷说,“苍鹰飞至高空,会很平稳,你没必要抱那么紧。”

“不!”

“你很怕高?”

我一本正经的说,“不是。

如果你中途想把我甩下去,我就和你一起死。”

“小小年纪,心机倒挺深。”

慕容长青冷哼一声,继续驱使苍鹰在半空中旋转。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帝王墓!”

震惊的景象,甚至让我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

如此风水奇相,天生地养的福泽灵地,能诞生出土龙也并非巧合。

慕容长青疑惑,“帝王墓是什么?”

我从高空遥指着下方地势,解释说道,“上次我们遇见阴兵过道的将军山在西北处。”

“聚阴呈煞的同时,敛东南运势为己用,将军戍边,乃是风水界绝高手才懂得化煞为己用的手段。”

“别墅正北丘陵平缓,看似寻常,十三座丘陵暗合白虎星,双星相照,便有了帝王杀伐气。”

“东南是珠州大桥,南接入海口,一苇横将连天堑,恶蛟破水便化龙!”

“有风水界绝高手,要从帝陵养恶蛟,借珠州大桥风水势成龙,从而盘踞在此称霸一方!”

“等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大罗神仙来此,也无回天之力!”

在看到地势的刹那,我便明白了一切。

珠州凶杀案,死去的四十八个通灵者,以及我体内的蛊毒,人首虫身怪物,甚至是刘雯丽蹊跷的死因,都能串联在一起。

慕容长青幽幽的盯着我好一会儿,“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


陆鹤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两人架着胳膊塞进巡逻车带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陷入了沉思。

陆鹤鸣口中“被邪秽附体的小姑娘”,指得必定是刘雯丽。

在这个关口,有能收服鬼魂的符咒,无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太巧合了些。

按照陆鹤鸣所说,他是收了刘雯丽的钱,才将我坑入诡异的宾馆中。

既然陆鹤鸣曾经见过秦茵,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捉鬼,反而要拜托给我?

刘雯丽只是个刚死不久的鬼魂,实力并不强,只因寄身于秦茵的身体,才显得麻烦了些。

陆鹤鸣既然不是既然刘雯丽的实力,那么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的脑子里百转千回的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陆鹤鸣所指的格林豪泰酒店。

“你好,我要住店。”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

我尝试把秦澜给我的纸条递给前台,可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又重申一遍,“请您出示身份证。”

我窘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梯口,一个穿制服套裙,黑丝踩高跟鞋的高挑女人,迈着小碎步到我身前,彬彬有礼的说,“李先生,您请跟我来。”

在木讷点了点头,跟着女人上电梯,来到十八楼的贵宾间。

真皮沙发上,秦澜披着一条毯子,俏脸尽是疲惫的昏沉睡着。

听到开门声,秦澜揉揉惺忪睡眼,很快端正姿态,勉强向我挤出一丝微笑,“陈先生请坐。”

我问,“昨晚,秦茵是否有异状?”

秦澜纤细柔荑紧攥,娇躯轻颤却故作镇定语气说,“自你走后,秦茵就开始拼命吃东西。”

“起初,我父亲以为她大病初愈,想进食是好事,就吩咐仆人去做。”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她吃了大概十几公斤的食物,肚子一点也不见鼓。”

“吃完以后她还不满足,要我们第二天多准备一些活牲口,给她进补!”

说到这里,秦澜语调已经有些哽咽,“她说话的腔调很怪,眼神和动作更是一反常态!

我能断定,那具皮囊里藏着的绝对不是我妹妹……”我说,“恶灵占据人的肉体后,需要血食来维持灵魂能量,等她力量充盈时,便能鸠占鹊巢,将真正秦茵的灵魂赶出躯体。”

秦澜眼角淌过两行泪水,“大师,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现在带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秦澜迅速备车,等我们到了别墅区时,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爸!

秦茵!”

喊了几声发现没人答应时,秦澜开始有些慌了神,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凝神盯着她的脸色看了一会儿,“你打不通的。”

果不其然,秦澜在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脸色如切开两片的面包一般,唰的一下惨白。

她扶着额头急促呼吸,脸色惨白嘴唇却诡异潮红,几次摇摇欲坠差点昏厥过去,是典型的心力交瘁,体弱气虚的症状。

“立即带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你父亲或许就在那里,而且正在遭受危险!”

我搀扶着秦澜肩膀的同时,指尖悄然揉按在她的玉枕穴,能暂时缓解焦虑和恐惧。

从刚才在车上我就注意到,秦澜的左眼布满血丝,右眼却没有丝毫变化,而且浑身缠绕着水纹状的死气。

人的五官之中,眼属于水。

左为尊上,是外加上死气缠身,征兆着秦澜的血亲长辈,将于水中遭遇不测。

秦澜母亲早死,唯一可能遇害的,就只有父亲。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我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

“别墅后山有一座很大的天然湖,我这就带您过去!”

秦澜甩掉高跟鞋,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别墅后门跑……昨夜下过一场小雨,山上道路泥泞湿滑,秦澜的半截裤腿都包裹着泥泞,脚后跟割裂出鲜血,却仍不知疲倦的跑着。

大概跑了四里路,秦澜扶着膝盖,在湖泊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南是丘陵平壤,北方有花园别墅零星错落,接人烟且吸山脉之韵味,按理说此处湖面是祥瑞之地。

可浩渺湖面上,却笼罩着浓郁瘴气,离近岸边更能感觉一股子凉意顺着脚板心往上渗。

我敢断定,这水下有脏东西!

秦澜四下张望,焦急而短促的说道,“大师,是不是我们来错地方了?”

我没做理会,而是目光沉静的盯着湖面,“请把人还回来。”

秦澜迷茫的看向我,“你在和谁说话?”

忽然,她似发现了什么东西,手指向水中央的一个黑点,急声喊道,“那好像是个人!”

我赶忙捂住秦澜的双眼,沉声喝道,“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秦澜被吓得有些愣神,下意识听从我的吩咐,闭着眼在一旁等待。

黑影不过出现几秒钟,就再度沉入水下。

在黑影消失后不久,我们置身处的岸边,忽然翻腾起巨大的水花,秦德文的身体赫然浮出水面。

“快来搭把手!”

水面离光滑的河岸,约摸有一米多高,秦德文本身格外肥胖,肚子里又鼓胀着全是水,重量非同小可。

秦澜压根没什么力气,根本帮不上忙。

我累得青筋暴起,总算将人拖拽上岸。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已经溺毙有半个小时,秦澜探了探鼻息,又惊慌失措的将手按在颈动脉,忽然哇的一声扑在尸体上痛哭。

我站起身来,冷眼注视着平静水面,“把人还回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可惜,对方没有给我丁点回应。

我当即咬破指尖,用鲜血在水面上书写经文——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这并不是降妖秘法,而是普通的清心咒,驱邪作用聊聊胜无,真正能伤鬼物的,是我融入水中的血液。

秦德文是被水鬼收了魂魄,而水鬼的本体,就融入这湖泊之中。

我隐约担忧,血液被稀释这么多,究竟还能不能伤到水鬼?

乍然之间,我滴入鲜血的位置水面开始沸腾!

一个皮肤铁青,生着长长黑毛,类似猴子的生物从水中窜出。

秦澜吓了一大跳,慌忙藏在我的身后。

水猴子的毛发冒着黑烟,躺在地上痛苦打滚,发出嘶嘶的叫声,没过多会儿就整个燃起莹莹绿火,彻底消失不见。

在水猴子消失处,有一个巴掌大泛青的葫芦。

我将葫芦盖拧开,就看见一道透明虚影,顺着天灵盖钻入秦德文的身体。

“咳咳!”

本已经尸体僵硬的秦德文,忽然坐起身,大口的呕吐出湖水,总算捡回一条命。

“爸,你……你吓死我了!”

秦澜轻拍着秦德文的脊背,眼泪顺着面颊滚落。

她咬着嘴唇尽量不哽咽出声,精神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管是多大的集团总裁,想必短时间内遇到如此生离死别,也很难泰然处之。

苏醒过来的秦德文,靠着湖边的大树,有气无力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解释说,“你被水鬼勾了魂魄,溺毙湖中,幸好水鬼没吃下你的肉身,否则我也无力回天。”

“那只奇怪的猴子是水鬼?!”

秦澜惊声问道。

“准确来说,它是在极阴水穴中诞生出的阴灵,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约莫只有一米高,却力大无穷,以鱼虾亦或溺毙之人肉躯为食。”

“但凡与水鬼双目对视,皆会被迷惑心神,自行走入水中。

因此,我方才让你闭紧双目。”

秦澜后怕得娇躯一阵颤抖,哽咽喉头道,“大师救了我一家的性命,我无以为报。

哪怕您要我秦家全部集团财务,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我摆了摆手,凝声向秦德文询问道,“你是怎么来到湖边的?”


尸体能看出是个成年男人,只是驱赶的部位被木头代替,头颅和四肢用铁铁链铆钉固定在木头上,像是个提线木偶!

最初我以为,这家伙是因为伤势过重,才会浑身流血,都是从断肢流出的。

从出血状况来看,人死没多久,就被用邪术做成傀儡。

将死之人,身上还带着活人的气,因此能瞒过我的双眼。

我的体质可让鬼魂退避,可面对没有灵魂的尸傀,却毫无作为。

由此来看,幕后黑手对我了如指掌,且谋划周全想取我性命!

究竟是谁呢?

我初次下山,只见过秦家人。

与我结仇的,算起来只有刘雯丽。

作为一个普通高中生,哪怕刘雯丽死后化为厉鬼,也不会精通这等诡异的法门。

“别看了。”

中山装大叔从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枚小臂粗细的判官笔,在死去男人头颅的眉心一点。

顿时,一个瘦弱男人的虚影,从头颅中飘出。

人分三魂七魄,刚死不久的人,魂魄还尚未离体,一魂一魄藏在眉心。

我听爷爷说,只有地府的判官才有判官笔,难道这个中山装大叔是判官?!

观测他气象,与普通人无异,更没有丝毫属于阴间的气息。

我自认为通读易经,对风水相术精通无比,今天才感觉到自己的浅薄。

灵魂飘出后,中山装大叔沉声问,“是谁杀的你?”

“呃……啊……”男人虚弱的灵魂,痛苦的指了指喉咙,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舌头被割下,喉咙里被塞入黑乎乎的东西。

幕后黑手心思果然缜密,在对我们下手之前,先将傀儡给毒哑。

其手段之歹毒,简直触目惊心!

中山装大叔走上前,伸出一根指头虚点在鬼魂的眉心,右手持着判官笔,在虚空中不断勾勒着。

判官笔凭空画出一个女人的头颅,我一眼就认出所绘之人正是秦茵无疑!

诡异的是,判官笔接着头颅画出的并非是身体,而是一个肥胖硕大,通体碧绿色的虫子。

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鬼魂只是看了一眼,即便化作无数流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中山装大叔说,“他刚才用意念和我沟通,已经耗尽了残魂所有的力量,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长得像虫子的女人,是杀死他的凶手。”

我问,“你是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中山装大叔的语气有些不悦,我这才反过神,赶忙抱拳拱手,“多谢判官救命之恩。”

“我不是判官,这支笔是我捡的。”

中山装大叔将判官笔收了回去,“你是风水师?”

我回答说,“是。”

“师门长辈是谁?”

“李半山是我爷爷。”

忽然,中山装大叔看向我的眼神格外诡异,神情当中充斥着贪婪与渴望,像是即将渴死的人在沙漠中看到甘森,亦或者色中饿鬼见到绝世美女。

我下意识的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

中山装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得一道奇异的能量包裹着我的身体,像是从里到外要将我看穿。

这种能量还没来得及渗透,我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似的,瞬间将能量吞噬殆尽。

中山装大叔大惊失色的甩开了我的胳膊,脸色煞白了好一会儿,哆哆嗦嗦的指着我惊恐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大概猜测出,中山装大叔虽然不是判官,但至少是阴间的官吏。

由于我体制特殊,但凡是使用阴力的,都不能伤到我分毫。

我又重申了一遍,“我不是东西,是风水师。”

见我没有任何敌意,中山装大叔又盯着半晌,终而憋出一句,“把你放下山,真不知那老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你认识我爷爷?”

中山装大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认识!”

见我的眼神越发警惕,中山装大叔忙自我介绍说,“我叫陆鹤鸣,是这片辖区的负责人,通俗来讲就是阴差。”

我疑惑,“阴差也做出租车司机?”

陆鹤鸣挠头呵呵一笑,“最近地府紧贴赤吃紧,我这也是生活所迫。”

“昨天晚上,我开出租车在附近溜达。

碰巧有一个女孩给了我一千块钱,要我坑你来这鸟不拉屎的小宾馆。”

我急问,“什么女孩?”

“就是刚才画出的女孩模样,只不过她的下半身是人。”

我气得直瞪眼,却也拿面前的阴差没办法。

他虽坑了我,却也救我一条命。

陆鹤鸣朝着我招了招手,“趁天还没大亮,我带你去真正的地址。”

“有劳。”

……我与陆鹤鸣下到一楼,猩红色的“住宿”牌子还亮着,绿莹莹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能看见一臃肿的身影。

“稍等一下,我处理公务。”

话落,陆鹤鸣拿起墙角堆着的一根生锈铁棍,又从内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符纸,贴在铁棍末端。

准备完毕,陆鹤鸣一脚将玻璃门踹得稀碎,里头的破旧办公桌上,正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大夏天四十多度,老妪穿着灰布棉袄,布满尸斑的皴皱老脸,正顺着下巴往下淌尸油。

腥臭味道充溢鼻腔,我赶忙退到门外。

老妪浑浊老眼中凶光闪烁,忽然神情狰狞张牙舞爪的扑向陆鹤鸣。

陆鹤鸣没有磨叽,抄起棍子就往老妪的脑袋上招呼。

两人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几声凄厉嘶吼过后,老妪就躺在一滩腥臭的绿色血泊中无法动弹。

陆鹤鸣又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老妪的脑门上。

老妪身形不断缩小,最终化为符咒上的剪影画,被陆鹤鸣收入怀中。

“又是一千块津贴到手,这下就算不当出租车司机,也能滋润一段时间。”

捉到一只鬼的陆鹤鸣红光满面,我却发现他印堂中隐约有黑气萦绕,且左耳垂泛红,便提醒说,“你命宫犯煞,可能横财不保,要小心。”

“少废话,上车。”

陆鹤鸣满不在乎的道,“你们风水师的那一套,对我们阴差不管用。”

开车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一直盯着陆鹤鸣。

按理说,阴差都是阴灵,可陆鹤鸣身上没有死气。

若说是活人,他三魂七魄竟一个也没有,简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陆鹤鸣的身份,必定有些来头。

他不说,我也不愿多问。

因为爷爷曾告诫过我,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沾染因果,惹祸上身。

车子行至十字路口,一个交警示意陆鹤鸣停下。

“晚上戴墨镜开车,违章扣两分,请到附近银行缴纳罚款。”

拿着罚款单,陆鹤鸣推了推眼镜,满不在乎的道,“哥有钱,不在乎这三百两百的。”

交警眉头皱了皱,直接伸手将陆鹤鸣的眼镜摘下。

看到陆鹤鸣的模样,我稍有吃惊,交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墨镜下,眼眶空洞下陷,他竟没有眼珠!

“你……你是人是盲人!”

陆鹤鸣将墨镜扣上,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你歧视盲人当出租车司机?”

“立即熄火停车,配合调查!”

……交警指挥道路的同时,也叫了拖车将陆鹤鸣的白色伪造牌照轿车给拖走,同时判处七天拘留,两千元罚款。

在处罚单上签字以后,陆鹤鸣向我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那老家伙的徒弟,卦象真准。”

“请立即跟我到巡捕局,配合调查。”

后头交警在催,陆鹤鸣挥手示意,“等一下,我和我兄弟交代几句话。”

“你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三百米,左拐看见亮着格林豪泰的牌子,进去就是。”

“还有,那个小姑娘体内寄宿着邪秽。

你将这枚符咒贴在她的眉心,就能将邪秽吸入其中。”

“事成之后,你带着符咒到老地方来找我……”
见到我灵魂出窍,陆鹤鸣收去哭丧的脸,嘿嘿笑着问,“兄弟,是不是死的时候有人哭,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并没有。”

我说,“我阳寿未尽,只要保存好身体,便可等有朝一日擒拿真凶,解蛊后再魂归体内。”

“只是活人灵魂离体越久,越会虚弱甚至溃散。

现最首要的,是找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让我暂住。”

魂魄离体的咒决,是太上清心咒的一种,是我翻阅爷爷的书库时,无意间学会的,却没想今日能派上大用。

慕容长青嘴里咕咕哝哝的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等她再睁开眼时,瞳孔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阴气,这大概是苗疆巫蛊一族,特有的通阴咒决。

果不其然,咒决唱诵之后,慕容长青目光落在我的魂魄上。

她问,“你是想借尸还魂?”

“是。”

“这里就是珠州人民医院的停尸间。

如果运气好,兴许今天就能找到合适的载体。”

在慕容长青的带领下,我来到靠楼梯间一号停尸房前。

她说,“两天前你入院时我曾调查过,这里放置尸体的新鲜程度,是按照号码排列的,这里兴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话落,慕容长青拔下一根头发,伸进锁眼里。

发丝钻入锁眼的刹那,竟化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只听见噼噼啪啪的几下,门就应声打开。

“进去吧。”

我狐疑的看了慕容长青一眼,旋即灵魂直接穿透门体,进入停尸房中。

狭窄昏暗的房间内,陈列着十二张铁架床,总共有五具尸体,可惜都是些老人。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个护士推着铁架床,进入太平间内。

“哎,年纪轻轻的就出了车祸,据说是个海龟留学生,还是赫赫有名的秦氏财团董事长的养子。”

“刚下飞机,就被高空抛物砸得心脏骤停,真是人各有命……”两个护士正聊天时,我便躺在了铁架床上,与被白布盖着的尸体渐渐融合。

从床头贴着的照片看,死者是个年轻男人,心脏骤停体表无伤痕,且因刚死不久,身体活性强,格外适合附身。

三个呼吸过后,我再度睁开双眼,掀开盖在脸上的白布坐起身。

稍许寂静后,一个年轻小护士眼皮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还好我及时起身,将她搀扶住。

年纪稍大些的护士,两腿哆嗦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嗷的一嗓子震得我耳朵发麻。

“鬼啊!”

太平间的动静,很快引来保安和楼上的主治医生,众人熙熙攘攘站在楼梯口张望,却不敢进入。

保安站在门口,惊恐的看着胸口挂着死亡标志号牌的我,反倒是头发花白的老医师走进太平间。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肌肉,又摸了摸颈动脉,喃喃说道,“真是个奇迹!

我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心跳骤停六个小时后死而复生!”

“马上安排全身检查,并立即联系病人家属!”

我说,“我没事,不用检查。”

“胡闹!

你还想再死一次吗?”

老医师格外严厉,无奈我只能被推上一个又一个的机器,全身扫描检查一遍以后,仍不放我出院,说要等待家属来接。

慕容长青和陆鹤鸣也在病房,与我一同等待。

陆鹤鸣大口啃着桌上不知谁留下的苹果,含糊不清的说,“兄弟,你这次附身的可是超级大土豪!”

“要我说,你干脆在这具身体里住下算了,比你当个寒酸风水师强得多。”

我没有理会陆鹤鸣,而是对着镜子打量我的容貌,并翻出病历本,查找关于死者身份的有用信息。

在解除蛊毒之前,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恐慌,我要以这句尸体的身份活下去。

死者二十五岁,名字叫秦博古,六年前去国外留学,回国时被高空抛物砸中心脏,当场心脏骤停身亡。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秦博古竟然是秦德文的养子!

还没等我翻阅完病例,病房门就被推开,老泪纵横的秦德文一把搂住了我,“孩子,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秦茵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咧了咧嘴角像是在笑。

我又向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发现秦澜并没有跟来。

还没等我说话,陆鹤鸣就指着秦德文,惊声说道,“我认得你!

你就是那个身家十几亿的秦氏财团老董事长!”

“这位是……”我解释说,“他们都是我在国外的朋友,专门漂洋过海来投奔我。”

秦德文喜不自胜的道,“呵呵,既然是来投奔博古的,那就是我秦家人。

今天博古死而复生,晚上我摆宴庆州,两位请一定赏光。”

“那感情好!”

陆鹤鸣笑嘻嘻的凑上前,“秦董事长,我最近手头一点紧,能不能……不能,闭嘴。”

慕容长青恶狠狠的瞪了陆鹤鸣一眼,旋即上前温声说,“秦先生好,我们想在贵舍借住几日,不知方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热烈欢迎!”

……办理过出院手续,秦德文派一辆粪叉标志的轿车,来医院门口迎接。

我想要上车时,却被秦德文拦住。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博古,你已经六年没见过小澜了。

这次给你们个机会,单独相处培养感情。”

话落,秦德文就带着四人上车离去,仅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

约莫半盏茶时间过去,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身前,身穿OL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摇下车窗,俏脸阴霾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车吧。”

女人是秦澜,她此时身体携带的气,却让我格外陌生。

忐忑、紧张、恐惧、恨意、杀气……她发际线位置,隐约可见血丝。

天灵盖缠绕着斑驳黑红两色煞气,通常只有屠户和杀人犯才有。

我冷不丁问,“你杀了人?”

嘎吱——秦澜猛的一颤,车子打偏钻进绿化带,还好她刹车及时,没酿成事故。

“你胡说什么呢。”

秦澜的气息格外混乱,证明她在紧张,神情却表现得格外淡定,“难不成你觉得,高空抛物是我故意干的?”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说,“刚才从医院太平间,钻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白天不敢出医院大门,但一直在恶狠狠的盯着你。”

“倘若真是你杀了他,他会在晚上找到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你向我坦诚,兴许我能帮你。”

秦澜曾被我种下代表至纯至真的佛印,证明她心性纯良,不会轻易伤害人。

她的人品值得我信任,因此可以坦诚一切。

秦澜先是一惊,旋即疑惑,“你……你说话的语气,和我的一个朋友特别像!

你是不是刚才被砸傻了?”

“你没猜错,我就是李天赐。”

“你再跟我回一趟医院,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带着惊疑不定的秦澜,来到停放我冰棺的停尸间,向她讲述了自从离开秦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为了避免秦澜恐慌,我刻意隐瞒了人头虫身的秦茵部分。

由于我精通道教佛学典籍,也算是半个修行之人,身上气场过于强大,秦博古这等刚死之魂,不敢靠近。

否则秦澜出现在停尸间这等极阴之地的刹那,恐怕就会被秦博古借助地势害死。

“借尸还魂?

这……太过匪夷所思!”

秦澜扶着额头良久,才勉强能接受我借秦博古尸体复活的事实。

我再度问,“秦博古,是不是你杀的?”

“是!”


汽油很快就要蔓延到脚下,秦澜娇躯瘫软,“抱着我,是上不去的,您还是独自逃生去吧。”

“咳咳……大师,我家业大,商界树敌不少。

不小心连累您,实在抱歉。”

从命宫眉宇间的气,可以推断出秦澜是个话不多,且做事雷厉风行的人。

今天她能对我真情流露,一来是对我人品的信任,二来则是见到了颠覆世界观的东西。

极端的恐慌与焦虑下,我就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平静说,“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秦澜似乎被我的话语感动到,美眸泛着莹莹泪光,却哽咽着不再多说。

秦澜害羞带泪的模样,我来不及欣赏。

火势越来越大,我便单手抓着她的右臂,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其顺着楼梯坍塌口甩上二楼。

随即,我纵身一跃,手抓着入口将身子撑上。

情急之下,我没掌控好力道,秦澜是右脸着地的。

她从地上爬起,右半边脸高高肿起,身上倒没什么伤势。

我没来得及管秦澜,直冲到二楼窗口,正看见巷子尽头,有一黑影正在飞速逃离。

“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秦澜俏脸凝重,盯着黑衣人逃走的方向。

跳下去追,已然来不及。

四周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情急之下,我蹲下身子夺过秦澜的一只尖锐的高跟鞋。

“啊!”

秦澜被吓了一跳,面容尽是茫然。

甩手间,高跟鞋飞出窗外,不偏不倚正中那黑衣男人的后脑勺。

可惜,高跟鞋飞行轨迹很难掌控,只是划破头皮,便拐出巷口消失不见。

二楼阳台有延伸向下的台阶,我迅速窜下,走到高跟鞋落下的地点,用指尖沾了沾鞋跟的血。

我又打开生锈的房门,从火焰中取出腐烂的羊头,将沾着血的高跟鞋,插入其中。

“阳为生阴为死,一阴一阳为之生,先天之体,后天为用!”

声音落下的刹那,高跟鞋上的血液爆发出一阵红光,旋即蒸发消失,只留下干涸血迹。

一瘸一拐跟上来的秦澜问,“你这是做什么?”

“逃走的黑衣人是风水师。

我用归葬易秘法,取他血液,放入其留下的邪器中,邪器便会反噬主人。”

“这人道行不深,若求活命,很快会来主动找我,坦白一切。”

做完这一切,我将高跟鞋拔下,递给秦澜,“还给你。”

秦澜连连后退,花容失色的道,“快把那恶心的东西扔了!”

……回去的路上,秦澜赤着脚,肿胀的面庞格外阴郁,似乎在生闷气。

“大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说,“这场灾祸,是针对着你家来的。”

“挡住龙口的五色土,是第一步棋。

刘雯丽的鬼魂,只是对付你们的第二步棋。”

“至于其它隐患,还需进一步排查。

但首要该做的,是让刘雯丽安息。”

……沙发上,昏迷不醒的秦茵,已经坐起身。

只不过,她的脸色蜡黄,神情颓靡,像刚从难民营逃出来。

见到我,秦德文心焦似火的凑上前,“大师,我这闺女刚才做噩梦,乱喊乱叫,说是要替女鬼杀人!”

“不是杀人,是了却因果。”

我盯着秦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她双眼布满血丝,瞳孔里藏着深深暴戾。

这股戾气,并不属于她。

被女鬼吞吸了太多了精气,秦茵浑浑噩噩中,已经能同女鬼感同身受。

刚才,我与秦澜经历的事,被秦茵看得一清二楚。

秦茵蜷缩在沙发脚,眼眶泛红,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我问,“答应刘雯丽的事,你能做到吗?”

犹豫了一会儿后,秦茵用干涩沙哑嗓音,颤抖着询问,“是不是我这样做,她就能放过我?”

“是。”

“好,我这就叫赵二龙他们出门。”

擤了鼻涕,又吞下大半碗的温开水,秦茵清了清嗓音,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秦茵装出一副轻佻语气,“二龙,叫上你的俩兄弟,咱们出去耍!”

已是凌晨一点多钟,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迷迷糊糊的声音,“小茵茵,这么晚你胡闹什么呢,街上哪还有店开着。”

“少装蒜!

你们上次不是央告我说,要我带你们去‘那种’地方潇洒一下么。”

秦茵嘻打哈笑着说,“我最近物色了一个好去处,保证你们今晚过后,都能摆脱雏鸟的身份。”

“哪用得着麻烦。

小茵茵,你赔我们哥仨玩一天,不比外头找的强多了。”

手机是开着扩音的,秦茵神情厌恶,却强颜欢笑说,“今天夜场刚巧有我三个漂亮闺蜜,胃口都大得很,你们确定不来满足一下?”

“擦,还有这种好事!

你们在哪,我这就叫那俩货过去!”

“学校对面烂尾楼,咱们经常聚会的点,不见不散。”

“可是……”电话那头,赵二龙似乎有些犹豫。

“你来不来,不来我们自己去玩!”

“我……我去,你等一下!”

……电话挂断,秦茵蔫头耷脑,可怜巴巴的望着秦澜,“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

秦澜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秦茵,时间差不多,你必须跟我过去。”

“我不去!”

秦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再也不想看见女鬼的那张脸!”

我说,“你必须得去。

真心忏悔,替刘雯丽还愿,你才能安然无恙。”

无奈,秦茵只能点头答应。

……别墅风水被破,秦德文与秦澜,体质都尤能招阴。

且针对秦家人的隐患,还没排查结束,为了不再生祸端,我命秦澜从卧室取来穿衣镜,一件金饰,毛笔以及砂纸。

将东西准备好后,秦澜疑惑,“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帮我研磨金粉。”

秦澜咬了咬嘴唇,只能低头研磨。

约莫一分多钟,秦澜总算磨出一撮粉末,我用毛笔沾着,在镜子上下左右写上:震、巽、归藏、乾。

我说,“有懂风水的人,在针对你家。

且那人感觉到我的威胁,更会加速对你们下手。”

“铜镜可逆转乾坤,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暂且可挡住穿堂五鬼。”

“在我来之前,无论是谁敲门,都不要打开,能保你们平安无事。”

秦德文赶忙抱着镜子放到门口,欣喜的道,“谢大师!”

做完一切,我便带着秦茵,前往学校对面的破烂筒子楼。

……路上,秦茵紧张的抓着我的胳膊,两只小腿像面条似的哆嗦着。

她身材娇小,力气却大得出奇,在我胳膊上抓出黑紫色手指印。

还好我来得及时,否则秦茵的身体很快会被阴气填满,最终成为寄存刘雯丽冤魂的躯壳。

“刘雯丽的死,真是我的错吗?”

秦茵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愧疚与茫然,美眸更是蕴藏无尽恐慌。

我没有安慰她,而是点头说,“是。”

“可是……我以为二龙想找她表白而已,不知道他们会做这种过分的事。”

秦茵在低声啜泣着,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以后做事情,记得动点脑子,否则害人害己。”

秦茵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夜深人静的街角拐口,格外幽暗渗人,秦茵死死搂着我的胳膊,东张西望的顾盼着,似乎生怕从阴翳的角落里,窜出什么东西。

噼啪——几声清脆的电弧过后,前面街口的路灯忽然亮起,模模糊糊有三个黑影,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接近。

三人身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我大概瞧到其中一个穿蓝背心的,右脚有点跛,走起来一瘸一拐。

“小茵茵,快过来。”

阴森的声音,如同他们身边莹莹火光,飘摇不定。

伴着凭空而起的浓烟雾瘴,黑影忽的向我们飞速靠近,他们肩膀没有丝毫起伏,脑地耷拉着,像是凭空飘来的提线木偶。

秦茵知道刘二龙的右脚是瘸的,张嘴就喊:“刘二……”我却脸色一沉,“别出声,快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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