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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终焉:齐杞初齐云颖番外笔趣阁

杀虫队队员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你小子不要挑拨离间了。”李警官瞪着乔家劲,非常严厉的说,“你是放贷的,而我是警察,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齐夏看了看正在吵闹的众人,他知道李警官应该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个刑警。可是他的方向错了。也许是职业天性,也许是正义感使然,他始终想把众人有序组织起来。中场休息的时间已经过半,众人渐渐没了声音。齐夏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在心中说了无数次「我叫李明」,直到自己都有些心烦。毕竟他身边一直趴着一具头颅破碎的尸体,让人无法静心。血液顺着桌子滴答滴答的流到地上,众人跟这具尸体共处一室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一股诡异的臭味开始飘散。齐夏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尸体,他的裤子已经肮脏不堪。人在死后,短时间内各种器官都会失去肌肉力量的约束,造成失禁。在尸臭到来之...

主角:齐杞初齐云颖   更新:2024-11-12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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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杞初齐云颖的女频言情小说《十日终焉:齐杞初齐云颖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杀虫队队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小子不要挑拨离间了。”李警官瞪着乔家劲,非常严厉的说,“你是放贷的,而我是警察,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齐夏看了看正在吵闹的众人,他知道李警官应该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个刑警。可是他的方向错了。也许是职业天性,也许是正义感使然,他始终想把众人有序组织起来。中场休息的时间已经过半,众人渐渐没了声音。齐夏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在心中说了无数次「我叫李明」,直到自己都有些心烦。毕竟他身边一直趴着一具头颅破碎的尸体,让人无法静心。血液顺着桌子滴答滴答的流到地上,众人跟这具尸体共处一室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一股诡异的臭味开始飘散。齐夏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尸体,他的裤子已经肮脏不堪。人在死后,短时间内各种器官都会失去肌肉力量的约束,造成失禁。在尸臭到来之...

《十日终焉:齐杞初齐云颖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你小子不要挑拨离间了。”李警官瞪着乔家劲,非常严厉的说,“你是放贷的,而我是警察,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

齐夏看了看正在吵闹的众人,他知道李警官应该没有说谎,他真的是个刑警。

可是他的方向错了。

也许是职业天性,也许是正义感使然,他始终想把众人有序组织起来。

中场休息的时间已经过半,众人渐渐没了声音。

齐夏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在心中说了无数次「我叫李明」,直到自己都有些心烦。

毕竟他身边一直趴着一具头颅破碎的尸体,让人无法静心。

血液顺着桌子滴答滴答的流到地上,众人跟这具尸体共处一室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一股诡异的臭味开始飘散。

齐夏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尸体,他的裤子已经肮脏不堪。

人在死后,短时间内各种器官都会失去肌肉力量的约束,造成失禁。

在尸臭到来之前,一股恶臭就已经扑面而来了。

齐夏和另一个女生分坐在尸体两边,那女生似乎是对这气味很不满,一直用手掩着口鼻。

又过去十分钟,山羊头终于开口说道:“二十分钟中场休息结束,游戏重新开始。”

方才那位叫做韩一墨的年轻人定了定心神,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叫韩一墨,是个网络小说作家。”

“来这里之前,我正在租来的房子中撰写一部小说的大结局,由于书里登场了上百个人物,在大结局的时候几乎都要登场,所以我正在聚精会神的撰写,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甚至……我连我什么时候地震、什么时候失去意识了都不知道……”

韩一墨所讲述的故事和众人都不同,目前看来,他是完全「独立」的,并且短短三五句话就戛然而止。

“就这样?”健硕男人微微一怔,“你说一句「不知道」就算结束了吗?”

“因为我不能说谎,所以我没必要因为迎合大家而编造一个答案。”韩一墨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莫名的让人信服。

“好……那下一个吧。”李警官面色依然带着怀疑,又开口说道,“该那位女士了。”

“喂,条子。”乔家劲对眼前这个李警官的态度有些不满,“大家都是「参与者」,你不要把自己搞得像个队长一样。”

“总得有人出来组织大家才行吧?”李警官辩驳道,“我说过了,我们当中只有一个是敌人,剩下的八个人必须要团结起来。”

“那也轮不到你在这指挥。”乔家劲完全不把李警官的话放在心上,“在外面我或许会怕你,可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说谎者」。”

“二位不要再吵了。”清冷女人开口打断了二人。

这个清冷女人从一开始便指责山羊头囚禁了众人二十四个小时,看起来条理清晰,非常冷静。

见到二人冷静下来,她继续说道:“这一次所谓的「游戏」,无论最后谁赢了,剩下的人有可能被视作「间接杀人」,毕竟是我们集体投票让人羊杀死他的,这才是你们应该要考虑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齐夏的面色微微动容了一下。

若是自己真的从这间屋子里活着出去了,那他确实「杀死」了其余的八人。

可那又能怎么办?

自己面前的卡片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说谎者」,有谁会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让其他人活下去?

“我叫章晨泽,是一名律师。”清冷女人双手环抱,面无表情的说着,“很遗憾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和大家见面,否则我一定会递上我的名片。”

众人根本理解不了这个章晨泽的幽默,但看起来她本人也并不在意。

“来这儿之前,我正在整理开庭资料。我的当事人被骗走了二百万元,涉及金额巨大,性质恶劣。”

在说到「二百万」这个数字的时候,众人表情如常,但乔家劲明显震惊了一下,问道:“二百万?”

“没错,二百万。都说律师是最公正无私的人,但我们也有私情,那个男人为了养活家人,不惜借了高利贷,让人十分担忧。但非法借贷是另一起案件了,和我无关。”

“当地震的时候,我正开车去见当事人,在青羊大道上,刚过了杜甫草堂,途径武侯祠附近,我记得……当时我开的并不快,大约四十迈左右,忽然见到前方不远处的地面开裂了。”

“我立刻刹车,稳稳的停在裂缝前面,却没想到身后的车子避让不及,发生了连续追尾。”

“我只听到几声巨响,车子被顶入到了裂缝中,随后就昏迷了,来到了这里。”

又一段故事结束,此时仅仅还有三人没有讲述了。

“武侯祠……”赵医生思索了一下说道,“是成都的武侯祠吗?”

“是的,我在成都工作。”

看来这一次地震遍布了全国。

仅凭这一段又一段陌生的故事,想要猜出谁在撒谎真的太难了。

“下面该我了。”李警官看了看众人,“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李尚武,是一名刑警,内蒙人。”

“来这儿之前,我正在蹲守一个诈骗犯,据可靠消息,我们已经掌握了犯罪嫌疑人的确切行踪。”

“这个犯罪嫌疑人诈骗金额巨大,高达二百万元,是我市今年接到的第一起金额巨大的诈骗案。”

“我和我的同事一直都在车里监视,只等那个诈骗犯的出现。”

“可是那个嫌疑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他似乎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一连三天都没有露面。”

“我们这三天吃喝拉撒全在车上,精神都要崩溃了。”

“可你们知道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比没有吃的、喝的更要难受的是什么吗?”

“是没有烟了。”

“我们两个人身上连一根烟都没有了,按照原则来说我们绝对不能离开岗位,可没有烟的滋味太难受了。”

“于是我让我同事跑步去买烟,而我则紧紧的盯着犯罪嫌疑人住所的出入口。”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同事离开没多久,整个大地都开始剧烈的摇晃,我本想下车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忽然被人从身后用细线勒住了脖颈。”

“虽然我们都很擅长近身搏斗,但从车子后座勒过来的细线非常难处理。我不仅完全碰不到身后那人,更无法将细线从我的脖颈处取下。”

此时众人盯着李警官看了看,发现他的脖颈处确实有一条红红的痕迹。

“于是我立刻将座椅放倒,恢复了呼吸,可我却无法转过身来,毕竟我的身材高大,双腿被卡在方向盘低下。”

“身后那人趁我躺倒的功夫,不知用什么东西狠狠的打在了我的头上,我便失去了意识。”

众人听完了李警官的话,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他讲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情况,在他之前,所有参与者都是由于意外而受伤昏迷的。

只有他是被人袭击而来到了这里。

如果非要在众人当中选一个最可疑的人,那不就是他了吗?


“要记住,没有三千六百个「道」,谁也出不去。”人龙最后低声提醒道。

齐夏鬼使神差的扭过头,问他:“我们要怎么获得「道」?“

“我丢,你理他干嘛?”乔家劲没好气的推了齐夏一把,“你真的要去找那些金珠?”

“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出去。”齐夏的眼神透着一股坚毅,“有人在等我。”

人龙微微的点了下头,说道:“就是你们所经历过的「游戏」,不同的游戏可以获得不同的「道」。”

齐夏的面色有些难看,他低头审视了一下手中的金珠:“你是说……我们要主动去参加游戏,才能获得「道」?”

“嘿嘿,没错,拿着,拿着它们。”人龙脏兮兮的手不断的挥舞着,“一定要离开这里啊。”

齐夏看着手里的珠子,若有所思。

众人也不知怎么劝他,只能先后走出了门。

一股微风扑面而来,带着那股难以名状的沉重味道。

在场的几人缓缓睁开眼,却没有如获新生一样的喜悦。

因为眼前是一座犹如废墟一般的死城。

暗红的天空之上,挂着一轮土色的太阳。那太阳的表面有着丝丝黑线,正在向内部蔓延。

在这怪诞的天空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的城市。

看起来是一座小城的繁华地带,只不过像被炸弹轰炸过一次,然后又被焚烧殆尽。

大火烧了几天几夜没有扑灭,最后成了这般模样。

房屋大多损坏了,墙体开裂。无数暗红色的植物爬满了墙壁。

李警官咽了下口水,问道:“喂,人龙,你带我们来的是什么鬼地方……”

他转过头去,话音戛然而止,慢慢张大了嘴巴。

众人随着他的声音也回头一看。

他们的身后根本没有建筑物,而是一个空旷的广场。

此刻的九人孤零零的站在广场中央,仿佛从天而降。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出来的门呢?!人龙呢?!”

可惜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他们的问题。

广场最中央,有一个格外显眼的大型电子显示屏,看起来用了有些年头,连边缘都有些生锈了。

屏幕上此刻亮着一句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我听到了「招灾」的回响。”

“招灾?什么鬼东西?”乔家劲把这句话读了两遍,还是没明白。

齐夏发现电子显示屏的上方还立着一座巨大而斑驳的铜钟。

这种古老的东西与电子显示屏放置到一起,看起来非常不和谐。

过了许久,作家韩一墨慢慢的抬起头,低声说了一句:“所以我们真的死了……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对吧?”

看到这番景象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说不定他们并没有死去,只是临死前被人抓到了这里。

可是这明显不正常的世界又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我们死没死,我只知道若再不给你处理伤口,你就真的死了。”赵医生强打精神,架起了韩一墨的手臂。

这句话也把众人从恍惚之中慢慢拉回了现实。

不管怎样,他们现在好像是「活着」,既然好像活着,那就不能放弃。

“那里好像有个便利店。”林檎伸手一指远处,“虽然看起来毁坏的很严重,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针线和纱布?”

乔家劲二话不说,架起了韩一墨的另一只手臂,苦笑了一下说道:

“去看看吧,要是能有点吃的就更好了。”

众人向前缓缓前进着。

这里的景象无时无刻都在透露出一股古怪的气息,让众人有些心神不宁。


“我知道你很想赢。”林檎插话道,“可是你赌上性命去开罐头,若是出现了问题怎么办?「道」不在里面怎么办?”

“我会赢的。”齐夏说完便抬头看向人鼠,“我已经下了赌注,可以开始了吗?”

人鼠沉默了半天,才终于颤颤巍巍的说道:“你若真想赌命,那就别后悔……现在游戏开始。”

齐夏走进了房间。

人鼠正要退出房间将门关上时,齐夏却—把拉住了她。

这个动作让人鼠的浑身都—怔。

齐夏面无表情的伸出手,缓缓的从人鼠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个「道」。

“我找到了。”

门口的三人纷纷张大了嘴巴。

这样可以吗?

游戏开始的瞬间,在裁判的身上找到「道」。

这样真的没有破坏「规则」吗?

只见人鼠不断的颤抖,看起来非常害怕。

“我若没猜错的话,只要你关上房门,这个房间就不可能再有「道」了,是吧?”齐夏咄咄逼人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齐夏轻声说,“你每—次在解说游戏规则的时候,—定要站到房间中,告诉我们「现在」这个房间中有—个「道」。你这句话说的没错,可惜是个巨大的陷阱。”

见到人鼠没有回话,齐夏继续说道:“「现在」房间中确实有—个「道」,只可惜马上就会消失了。”

人鼠面具之下的眼睛开始疯狂的转动,憋了好久才问道:“你就因为这个大胆的假设,赌上了自己的命?”

“假设?当然不是。”齐夏继续说道,“真正让我确信的,是你在宣告甜甜「游戏失败」的时候。”

“什么?!”

“当时她关着门,按理来说我们所有人都对里面的情况—无所知,可你打开门的瞬间就跟甜甜说她失败了。”齐夏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会知道她没有找到?”

“我……”

“答案显而易见,你知道屋子里不可能有「道」。”

人鼠的身体微微打了—个寒颤。

“而「鼠类」游戏则是另—个陷阱,我们都以为鼠类喜欢昼伏夜出,在黑暗中找寻目标,这也是甜甜思考的方向,按理来说她没错。可这世上还有其他的鼠类,它们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的嘴巴中,是吧?”

人鼠盯着齐夏看了半天,知道自己真的输了。

她顿了顿,忽然之间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将齐夏推倒,扭头就跑。

“我丢!”乔家劲见状立刻伸手去抓人鼠,可她就像真正的老鼠—般,—个转身躲开了。

她的奔跑速度很快,顺着街道扬长而去。

几人此刻都有些无措,他们从未想过这些动物面具居然会逃跑。

“什么情况啊……骗人仔?”乔家劲从地上将齐夏扶了起来,—脸的不解,“她为什么跑路了?”

“我也不知道。”齐夏摇摇头,但看表情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难道「赌命」,指的是……

他往人鼠的方向看了看,想确认—下自己的想法,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齐夏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远处。

三人扭头—看,也瞬间愣在原地。

只见半空之中出现了—个漂浮的人,拦住了人鼠。

“我丢……终结者吗……?”乔家劲的声音略带颤抖,眼前的景观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只见半空中那人轻轻的挥了挥手,人鼠就瘫坐下来,仿佛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了。

紧接着,二人在远处消失,下—秒又出现在齐夏四人身前。

这如天神下凡的—幕,让在场的四人—时之间头脑空白。

半空之中漂浮的是个体型瘦长的男人,他赤裸着身体,披着—件血红色羽毛做成的披风,散乱的长发上也插了几根羽毛,此刻整个人在空中上下翻动,好似—只飞鸟。


“说谎者……”

齐夏在心中把这三个字念了几遍,确认自己的身份之后,又不动声色的将卡牌扣住。

就在一分钟以前,他也曾经幻想过「所有人都活着离开」这样的念头。

但现在不同了。

虽然自己和眼前的八人并不认识,但这一次,死的只能是他们了。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请牢记规则,本次游戏「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山羊头伸出手指了指齐夏左边的性感女孩,“那么从你开始,顺时针轮流。”

“啊?我?”女孩一愣,随即嘟起了嘴。

齐夏扭头一看,从自己左手边的女孩开始顺时针轮流讲述的话,对自己并不是很有利。

自己将成为最后一个讲述者。

在极度紧张、压抑的情况下,人们通常只能记住第一个讲述者和最后一个讲述者。

但现在提出质疑的话,未免显得太过跳脱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只见性感女孩眉头紧蹙,一双大眼睛提溜乱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先讲,但我从小不会讲故事,如果讲得不好大家不要怪我……”

此刻的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静静的听着。

性感女孩伸出纤细的手指,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然后说道:

“我叫甜甜,是个……呃……是个「技术工作者」。我们凭本事赚钱,我也不觉得丢人。”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叫做甜甜的女孩穿得很少,仅仅穿了一件脏兮兮的低胸短裙,该挡的地方都没挡住。

但看起来她也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我的故事很多都不方便拿出来给大家讲……总之叫我「行动」可以,叫我「描述」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有点文化的话谁会干我这行啊……”

“总之我来之前正在上班。但我遇到的那个客人真的很奇葩……我们店里明明提供了服务场地的,但他执意要去他的车里,说这样会比较刺激……于是为了赚钱我也只能跟他去了……”

“我这也是第一次在车里上班,没想到看起来挺高档的车,里面却那么窄,没多久的功夫就浑身是汗了。我真的不知道在这种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刺激」可言,这期间那个客人的手机还一直在响,他死活不接电话,我真是烦躁的要命……”

甜甜似乎还想接着骂两句那个客人,可是眼神一不小心瞟到了桌面上的死尸,立刻吓了一个激灵,然后深呼一口气说道:

“哎,算了,我选择的这个行业,我认了。只是我没想到会忽然发生「地震」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们的动作太大了,所以摇晃的厉害,谁知道真的地震了。”

一说到「地震」二字,所有的人面色都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们的车子停在小巷里……正上方就是个大广告牌啊……那个时候我的头伸在车外面,正好看到了。”甜甜的手指着自己的头顶比划着,声音发抖的说,“那个巨大的广告牌不知道为什么,「哐啷」一声之后就断了,直接落到了车上,我就没了意识……”

她又长舒了一口气,说道:“等我醒来,就出现在这儿了,我真的要吓死了……”

甜甜露出了一脸委屈的表情,这表情看起来是专门练习过,让男人看了就有些心动。

坐在她一旁的花臂男微微愣了一下,说道:“各位,我们还需要继续讲吗?”

白大褂一愣,看着花臂男:“什么意思?”

“这个「小姐」已经撒谎了,咱们直接投票就可以。”花臂男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甜甜一惊,“我哪里撒谎了?”

花臂男目光冷峻的看了一眼甜甜,说道:“你的名字,你说你叫「甜甜」,可是所有的陪酒小姐都是化名,像「甜甜」、「小芳」、「丽丽」这种化名很常见,所以你隐瞒了自己的真名,就已经撒谎了。“

这一句话的说完,甜甜的脸都憋红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叫甜甜!我的本名好多年没用过了!”说完之后她又环视了一下大家,又补充道,“在我上班的地方,只有叫我「甜甜」才能找到我,说我本名都没有人认识的!”

众人此刻都开始沉思起来,而齐夏的脸色也有些严肃。

从刚才甜甜的那一段话中,齐夏听不出任何说谎的感觉,她在描述故事的时候节奏平稳,语气舒缓。

这种跟朋友聊天一样的讲述手法,只能证明两个结果。一是她所讲述的故事要么是老早以前就编好,给自己讲述了很多遍;二是她说的是真话。

可现在花臂男给齐夏提供了另一种思路。

那就是「名字撒谎」。

名字撒谎不需要涉及到逻辑性和合理性,一般人很难看出破绽。

毕竟在座的所有人都素未谋面,名字也只能通过对方的讲述得知。

齐夏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山羊头的话,他说「在所有讲故事的人中有一个人说谎了」,这个规则没有说明说谎者必须要用「假故事」来撒谎,「假名字」也一样适用。

甜甜见到自己被怀疑,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非常紧张:“你、你们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的本名叫张丽娟……我是陕西人……你们可以叫我本名试试啊,你们叫本名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只会答应「甜甜」这个名字……我、我……”

听到这里,齐夏默默的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并不如想象中的聪明。

也就是说,她不可能提前编织好这个谎言,更不可能临时想到「姓名说谎」这个计谋。

山羊头说「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那这个人只能是齐夏自己。

如果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甜甜」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那他就找到了一个必胜的方法。

要编造名字的话,「齐」不是一个很好的姓,这个姓虽然不稀有,但也不算常见,要避免这种容易让人记住的姓出现。

换句话说,他所讲述的一切内容都要尽可能的不惹人注意。

所以他准备叫自己「李明」。

剩下的故事他可以正常讲述,这样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看出破绽。

游戏已经要结束了。


“羊和狗……”齐夏眯起眼睛,仔细的思索着所有事情。

一开始那个自称「人羊」的人想要他们自相残杀,可现在这个「人羊」却说非常担忧他们这几人,又说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们去死。

“这不是在说谎吗……”

忽然,齐夏脑海当中有一道亮光闪了一下。

是了!

就是这个!

说谎!

这一切都跟齐夏预想的方向一样,「羊」和「狗」根本不是什么人名,而是「游戏类型」!

「羊」有没有可能代表「狼来了」的故事?放羊的孩子因为说谎多次而无人施救,所以「羊」的游戏中存在「谎言」,是「说谎」的游戏。

「狗」有可能代表忠诚,正如刚才的鱼叉游戏中,他们若是没有一起合作,现在应该一个都活不了,所以有没有可能是「合作」?

齐夏又拿起鱼叉看了看,他知道,「羊」在解说规则的时候就有说谎的可能。

可是这短短的几句话,到底哪一句说了谎?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死」,如果这一句话是谎言的话……

“等下……”齐夏慢慢张大了眼睛,“这段话并不是「答案」,而是害死众人的陷阱。”

“你讲什么?”乔家劲不解的问道。

“这段话全都是谎言!”齐夏果断的说道,“站在墙边会「死」,站在孔洞下面才是「生」!”

赵医生和李警官面面相觑,不知道齐夏到底要表达什么。

“各位,还记得吗?「羊」是会说谎的!”齐夏站在屋子中央,企图让众人靠近自己,“我们按照他所说的规则去做,最终会害死自己,这就是「羊」和「狗」的区别!”

“可是这样真的合理吗?”肖冉有些胆怯的问道,“整个房间中只有你的头顶有孔洞,怎么想那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吧……”

关于这一点齐夏也没思考明白。

这头顶的孔洞到底会掉下什么东西,才能害死墙边的人?

“嗯……”齐夏又思索了一下,改了说法,“无碍,这一关结束之后,我们有很大的概率能出去,所以你们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能出去?”李警官警惕的问道。

“因为这一次的提示中,没有关于下一次游戏的「预告」。”齐夏回答说,“这样想来有两个可能,要么代表这是最后一个游戏,要么是主办者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在这次游戏中将我们全部击杀。”

众人听后面色沉重,但也无言反驳。

“总之我会站在这里。”齐夏又指了指自己的脚下,“至于你们怎么选,就看你们自己了。”

听完齐夏的一番话,乔家劲缓缓的来到了他的身边,说道:“我说过了,我相信你。”

“可我是骗子。”齐夏冷冷回答。

“无所谓。”

林檎仔细思索了一下,也捂着口鼻朝着屋子中央走去。

“喂!你做什么?”肖冉贴着墙大喊道,“你真的相信他啊?”

林檎微微点了点头,说:“是的,你们仔细想想,我们是靠谁才活到现在的?”

肖冉听后一怔,忽然觉得林檎说的颇有道理,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之后也跟上去了。

韩一墨用手捂住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走了过去。

“你叫……齐夏是吧?我也相信你。”

甜甜、章晨泽跟着走了过去。

此刻竟只剩下赵医生和李警官还紧贴着墙壁了。

“喂,你们不过来吗?”甜甜喊道。

“我……”赵医生看起来有些犹豫,似乎没有决定到底怎么选。

“没必要强迫他人。”齐夏伸出手摆了摆,“这一关不牵扯合作,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行。”

地上的时钟渐渐来到了一点二十八分。

李警官眯起眼睛盯着齐夏。

他并不认为这个骗子此刻会选择寻死,可他为什么要带着众人站在孔洞下面?

此时林檎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冲着他们说道:“齐夏不像是说谎,你们要过来吗?”

“你看得出来?”李警官低声问道。

“没错。”林檎点点头,“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大多时候都能分辨对方是否在说谎。”

“既然如此……”李警官和赵医生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走上前去,对着林檎说道,“有专业人士开口了,我们就相信你。”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们二人手中依然抓着碎裂的桌板。

二人走到孔洞下面,伸手举起桌板挡在了自己的头顶,这样不管从孔洞里掉下什么东西,第一时间也能有所防备。

“你们还挺有心机。”乔家劲骂骂咧咧的也要去地上捡一块桌板。

齐夏瞟了一眼时间,拉住了乔家劲。

“别去了,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时钟来到了一点三十分,屋顶处响起了巨大的链条声,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上弦。

“真的没问题吗,骗子?”乔家劲有些胆怯的抬头一看,总感觉现在的场景有点像在赌博,只不过这次赌博的代价有点大,是九条人命。

齐夏摇摇头:“我也是猜的,就看能不能猜对了。”

忽然之间,整个房间微微抖动了一下,让九人心里一紧。

甜甜下意识的向李警官和赵医生的方向靠拢了一些。

齐夏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那九个靠在一起的孔洞,一双眼睛仿佛要看破黑暗,找到隐藏在其内的玄机。

下一秒,九个孔洞里有一些暗黑色的东西猛然喷射而出,众人吓得赶忙闭上了双眼。

唯独齐夏看清楚了那些暗黑色东西的真实面貌。

竟是九条老旧肮脏的麻绳。

他伸手一接,将一条麻绳握在了手中。

这些麻绳大约两根手指粗细,刚好能稳稳的握住。

“坏了……”齐夏面色一变,“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遭。”

众人慢慢的睁开眼,发现眼前是散发着腐烂气味的一根根绳子。

“什么情况?”

不等几人问明白现在的处境,齐夏立刻开口喊道:“抓紧绳子!!”

反应比较快的三四人立刻伸手握住了绳子,剩下的几人也有学有样,伸手抓了上去。

齐夏扭头一看,韩一墨由于右肩受伤,此刻只能用左手有气无力的抓住绳子。

“不行,你……”

齐夏刚要开口说什么,众人脚下的地板轰然碎成粉末。

“啊!”

“我丢!”

惊呼声同一时刻爆发出来。

众人的身体通通往下一坠,幸亏有手中的这根绳子,此刻才没有直接掉落下去。

韩一墨咬着牙,用左手死死的握住绳子,可他已经开始失血,身上的力气正在流失,此刻齐夏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左手一点一点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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