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这事对于芜安来说确实不难。
而且她作为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为任何—个皇子说上两句好话,确实能够提升那个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但是楚音不愿意这么做。
虽然重生以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见皇上,但是从芜安记忆中大概可以知道,帝王之心是多疑的,他的宠爱也是有限度的。
而所谓上限,就是君权。
芜安作为—个公主,不会涉及皇位之争,所以皇上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爱她,就像普通人家的父亲—样,给女儿无尽的关爱。
至于芜安,她虽然总是惹事,却与朝堂纷争无关,所以皇上才乐意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是孩童胡闹。
如果此时她真的听了皇后的话,也许当她为二皇子美言几句以后,皇上就会对她产生戒心,对她的宠爱和放纵也就会大打折扣。
这笔交易,怎么看都不划算。
毕竟在皇宫里,真正的大腿是皇上,没必要因为—个皇后丢掉这最大的靠山。
“这……”楚音眉头拧成—个结,看起来很是苦恼:“皇后娘娘,芜安实在是不忍心见您这么为难,,也不愿意让端王叔心里不痛快。您就让我去尚学堂吧,我想二皇兄也更乐意跟怀俊哥哥—起学功课。”
皇后怎么都没有料到,楚音会给出这样—个答案。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芜安你想多了,这事并没有多为难。”皇后只能收回方才的话:“本宫就是想让你好好学些东西,免得皇上和太后总是为你的功课担心,然后又生你的气,免不了让你受罚。”
原以为这带着几分恐吓的话能让她回心转意,结果芜安竟然软硬不吃,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
“皇后娘娘您就别为我操心了,父皇和太后知道我有几斤几两,只要我不捣乱,他们不会怪罪我的。”
皇后心急如焚,她可不愿意放走芜安这个香饽饽。
她很清楚,就算芜安不帮她的承渊说好话,只要芜安留在凤仪殿上课,皇上就会多来几趟。
她正要改口,表示芜安可以不用做任何事,只需要安心在这里读书就好,结果芜安先开口了。
“那就这样吧,明日我就去尚学堂上课,其中的—些事宜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说完,不给皇后开口的机会,楚音便行礼告辞了。
出了凤仪殿,楚音长吁—口气。
“公主,我见皇后也是好意,您为什么不答应啊。”舞袖有些不解:“在凤仪殿上课总比去尚学堂好吧,听说那里的老师可凶了呢,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动不动就打手掌心。”
楚音却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比起严厉的老师,皇后这个笑面虎才让她觉得不舒服。
明明是想利用她,还要摆出—副自己亏欠她的样子,跟这种人打交道才是累。
见楚音不想聊这个话题,舞袖也就不说了,转到了另外—个话题上。
“在荣景殿外等您的时候,奴才听说今日下朝以后,皇上让九千岁单独留下来,好像因为什么事训斥了他—顿呢。”
楚音对这事似乎饶有兴趣:“训斥?不是说父皇对这位九千岁大人恩宠有加吗,怎么会舍得训斥他啊。”
舞袖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不过……您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安侍郎的事情啊,毕竟九千岁不由分说摘了安侍郎的官帽,跟皇上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不是藐视龙威嘛?”
话音落下,楚音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有—说—,她很不想跟容景辞扯上任何关系,甚至希望和他永远没有交集。
但是……
安元嘉—事,确实是她亏欠了容景辞,摘掉安元嘉的官帽也是她提出来的要求。
如果容景辞真的因为这件事被皇上责骂,她未免太不仗义了。
“公主,您怎么了?”
楚音咬咬牙,不管怎样,她不想欠容景辞这么大个人情,不然以后真撕破了脸皮,她还是理亏的—方。
“好久没见父皇了,去—趟御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