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怎么会忘了我们的约定呢。”祁忱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在桃花庵的后山。
他险些溺亡，是我拼死把他从池子里捞上来的，那时候我那么小小的一个，弱不禁风。
“小尾巴不说话，那么小小的身子，却能将我拽上来，你救了我，我的命自然是你的。”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我想起来了，那之后我生了一场重病，我本就羸弱的身子雪上加霜。
我原本是可以去后山玩的，那一次之后，我能活动的范围只剩下院子里。
我的眼睛很酸，祁忱却很温柔。
“想不起来没关系，那时候你还那么小。”
他说他不可能撒手，我笑笑：“若我愿意嫁给皇上为妃呢，你可愿意娶我？”
祁忱激动地一整晚没有睡，第二天便昭告天下，他要娶我为后，不是妃，而是后。
祁忱登基多年，后宫一直空荡荡的，后位也是悬空，朝中大臣早就不满，甚至于怀疑祁忱有断袖之癖。
他如今这般，朝堂之上的老臣一个个感激涕零，都说皇上开窍了。
9
可我等来的并不是祁忱，而是一脸怒气，穿着战甲的祁川。
他一脚踹开了殿门，不顾宫人的阻拦。
“昭昭，是你？！”
我端坐着，一袭红嫁衣，我猛地抬头看到祁川向我走来，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你在做什么？”我急了，猛地推开身前的男人。
恰好这时候祁忱从门外进来，他的语气暴怒：“祁川，你当真无法无天，是朕骄纵了你！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
“他是我的昭昭。”祁川看向我，眼神之中挣扎着疼痛。
若非见识过他的嘴脸，我大概是信了，我摇摇头，眼神慌乱，我扑入祁忱的怀里。
“我不是，我不是顾昭昭，他……吓坏我了。”我紧紧地抓着祁忱。
男人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托着我的身子，帝王一怒，整个殿内都害怕了。
祁川被拖下去打了三十杖，祁忱哄了我整整一晚，他说我如今大病初愈，想不起来一些东西也没什么。
是祁忱用了秘术将我复活，他也给我找好了诸多借口。
雪下得越发急了，我只需要装出怯懦惧怕的模样，祁忱便会护着我。
我站在高楼之上，看在雪地里跪了一整晚的祁川，内心深处无比的坚定。
若是没有死而复生，我便走得无声无息，没有人会因为我的死而付出什么代价。
我伸手，接住了落下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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