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团毛色很脏,缩在我怀里瘦小一团。我抚摸着它,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是我当主人的懦弱,它也跟着我受罪。
到了她家的府邸,宋宛月又问:「你如今受的这些委屈,姓裴的可知道?」
「我与他再无瓜葛,他不配知道。」
「那你娘总该知道你的病吧?」
我摇摇头,屋内只余一声叹息。
黄昏时分,落日余晖洒在院前池内,锦鲤水中游曳搅动一池水,雪团好奇的趴在一旁看。
我便想着,若我死了,雪团留在阿月家,至少无人敢苛待欺负它,它也是王宫贵族养的猫儿了。
宋宛月眼睛有些肿,最后她也不知气恼谁,恨恨的说:
「你也是个傻的!唉,我就该早些看出来你同裴家小子不合适,不然这么会到这步田地。」
我笑起来,却比哭还丑:「阿月,我只想静静的度完余下的日子,我们就不要提不值得的人了可好?」
我逐渐消瘦,宋宛月也日日来看我。
医官她自然也请了,可我的病确实无力回天,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今日我把药晾凉,刚倒在那颗盆栽上,就被她进门逮个正着。
宋宛月刚想斥责我又不喝药,却看见我的眼睛又不忍心,我问她:
「阿月,你说我如今算不算逃避,我是不是真的很无用软弱?」
我从来到她府内至今,赵家没有一个人来寻我,想来我终究是无关紧要的,消失了反倒不讨人嫌。
「自然不是,是他们偏心,本就苛待与你,你长期习惯被他们欺侮,如今到我这反倒是好的。只少我是真心待你。」
雪团见状担忧的朝我「喵喵」两声。
我便强撑着笑意:「阿月,若我真的走了,届时麻烦你照料下雪团,它很乖的,吃的也少,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如今只有你一个好友,到那时也请你节哀,我家的事一团乱麻,也请你不要因着我再去和他们做计较。阿月,你可否能答应我?」
我目露哀求,我了解以宋宛月的性子,到时候我死了她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宋宛月无奈叹口气:
「猫我自然会料理好,那么大个府养不活这一只小东西?只是你不要常常把死挂在嘴边,好好吃药治病,别再让我看见你把药倒了。」
「知不知道盆栽都快被你浇死了。」
她嘟嘟囔囔抱怨,眼泪却掉个不停。
我一边为她拭去眼泪,一边忍不住愧疚:
「阿月,真的抱歉难为你了。我一直给你添麻烦。可我真的...」
「你少来!我家有权有势,你的病怎会治不好?我这就张榜为你去寻!天下名医千千万,总有能治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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