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迎上去，“顺儿啊。”
“走这急干啥啊？”老顺撵了上来。
余老栓扬扬手里的包，脸上作出了笑:“没啥，给娃子送点吃的。”
老顺拿眼往包里瞧，没瞧见，却闻见了萝卜味,“咋能吃榨菜呢？小栓现在可是大学生。”
“屁大学生，大学生不是人，不能吃糠咽菜啦？想吃肉自己挣去，那才是本事！”老栓笑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泛黄的烟，摸一支，递给老顺。
“老哥，你有福啊，生了个争气的娃，又懂事，哪像我们家那碎髁，连中学都没考上，前几天，才托他舅带到外面厂里去，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老顺点燃烟唏嘘。
“享啥福啊，谁知道那碎髁书读出来啥样，没准还比不上你们家狗儿，他那身板，进厂都没人要。”老栓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是得意的笑。
“咋会呢！大学里出来的娃，肚子里装着墨水呢，咋也比我们家那不争气的强！”老顺抬起左手的烟狠狠地啜了一口。
老栓担心城里娃子的事，急着想走，故意念叨:“那啥，晚点儿天该热了，我就先走一步，回头去我那儿，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啊？啊——”老顺一听也悟过了话里这味儿，忙接道:“成，成，成，那啥，老哥你先忙吧，娃的事要紧。”
“行，我先走了，回来咱再聊。”一转身，老栓堆笑的脸沉了下来。身后，还听得到老顺的唏嘘声——“唉，这人啊，都是命，生个娃子争气，强过一辈子耕地。”
（四）
如果不是收到学校的警告处分，余老栓还会为余小栓自豪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天，余老栓收到从县城里寄来的信，满以为是余小栓的喜讯，打开一看，“处分”二字让他傻了眼。那天他想了很久，一个人抽完了半包烟，连说话喷出的气儿都一股子儿烟味，他对女人说“我去娃子学校看看。兴许是他们弄错了。”
那是余老栓第一次见到余小栓的辅导员周华明，周华明把小栓在学校挨过的警告给余老栓看,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