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你没有做梦。
我,就是鲛人。”
我一字一句,边说边盯着他的脸细细端详。
他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干裂的嘴角抽动。
“我,全都想起来了。”
容湛那双饱含惊恐的眼便看向了我,连鼻翼都有些激动地翕动着。
“你想知道,你为何会常做噩梦吗?
你可知道鲛人若带着恨意落泪,那珍珠也带着毒。”
我凑近他的耳边,缓缓说出。
他如遭雷击般转过头,眼中大厦赫然倾颓。
这么多天的梦境与现实竟全是我织造的陷阱,他一时难以接受,捂着头发出如兽类般的哀号。
我心中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爽快,但想到母亲和长兄,眼中狠厉。
“容湛,你可知道,那簪子上的珍珠,是我母亲的最后一滴泪?
你可知道,那日你说要活剐的鲛人,是我的长兄?”
容湛的尖叫兀地停下,转而变为疯狂地大笑。
我掏出簪子抵在他的脖颈处,他已形销骨立,早已没有力气同我拉扯。
“血海深仇,你说,我要如何对你?”
他认命般合上眼,一副让我宰割的模样。
我却并不想让他这么痛快便死去,这样如何以慰那些死去的族人?
我放下簪子,“容湛,我是真心爱过你的。
我们夫妻一场,我放过你,也愿意将最后一滴泪留给你。
不过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容湛眼睛一亮,面露痴迷。
“你当真,要将最后一滴泪给我?”
他眼中充满对钱财的期待,毫无对我们夫妻之情的不舍。
心中恨意翻涌,我却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容湛约好,于三日后在东海海滩上见面。
有了对珍珠的贪欲,容湛开始恢复正常人的起居,开始进食。
但他不知道,希望的背后,藏着更大的绝望。
三日后,东海。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的轰鸣。
我站在礁石之上,手中握着那颗品相极佳,玉润珠圆的珍珠。
容湛依旧穿着那身华贵的锦衣,脚上还穿着那双有着兄长鳞片的靴子,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仿佛他从未疯过。
见到我手中的珍珠,他的眼神不再清明,逐渐被病态的贪婪充盈。
“阿昭,把珍珠给我吧!
给我!”
容湛声音沙哑而急切,看见珍珠如同饿了好几日一般扑过来。
我冷笑一声侧身躲开,容湛便扑倒在地上,狼狈地看着我。
海浪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