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马路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视野,手心沁出的冷汗把那张写着 “快逃”的纸条浸得字迹模糊。
当时针即将指向“二”时,我猛地扑向正在过马路的小樱。
刺耳的刹车声在耳畔炸响。
本该出现的救护车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辆银色轿车。
后视镜擦着我的后背撞上护栏,小樱被我推倒在绿化带里,手里的黑蝴蝶被碾成碎片。
“你疯了?!”
司机探出头咒骂。
我死死盯着仪表盘上的电子钟:15:00。
预知画面第一次出现偏差。
“大哥哥,你的眼睛......”小樱突然惊恐后退。
不锈钢护栏倒影中,我的左眼瞳孔泛着不自然的金色裂纹。
那些裂纹正在缓慢扩散,如同被敲裂的琥珀。
紧接着,我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穿病号服的小女孩突然抽搐倒地,血管在皮肤下爆成蛛网状,从眼眶里钻出成群的黑色蝴蝶。
“别看。”
冰凉的手掌突然捂住我的眼睛,“这是对神明意志强行逆转的神蚀。”
穿白大褂的女医生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面前,胸牌上印着“苏雨”二字。
她袖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是被火焰舔舐过的布料。
暴雨砸在 ICU 的玻璃窗上,我握着小樱逐渐冰凉的手,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雨季。
母亲总爱在这样滂沱的天气里,抱着我坐在老宅的檀木门槛上。
“小序你看,”她指着屋檐下滑落的雨帘,“每颗雨珠里都住着个迷路的灵魂。”
她发间的木槿花沾着水汽,把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染出淡淡粉痕。
那时母亲在社区医院当护工,常把无人认领的遗物带回家。
某个梅雨夜,她擦拭着从太平间带回的蝴蝶发卡,金属翅膀在我掌心振颤如生。
“这原本该戴在某个小姑娘头上的,”她对着昏黄台灯穿新流苏,“总得有人纪念她。”
我蜷在她膝头数发卡上的水钻,听着走廊里继父醉醺醺的咒骂声由远及近。
母亲突然把我塞进壁橱,发卡尖角戳进我掌心:“数完一千颗雨滴前不许出来。”
柜门缝隙里,我看到继父抡起的啤酒瓶。
母亲扑向神龛护住外公遗像的瞬间,蝴蝶发卡从她袖口滑落,在血泊里折断了半边翅膀。
“你母亲死于神蚀。”
苏雨突然开口,将我的思绪带回,“她生下了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