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养的!”
轿夫突然齐声吆喝,我才发现他们抬的根本不是轿子——那是口刷了红漆的棺材,盖子被换成绣着百子图的轿顶。
穿喜服的男人被推进单元门时,小区里彻底炸开了锅我家楼下被前来围观的邻居挤得水泄不通正说着,三楼阳台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公公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手里举着离婚证往楼下扔“李翠花!
你非要逼死我是不是!”
纸片雪一样落在轿顶上,婆婆抄起铜锣就往楼上砸:“老棺材瓤子!
等新老公给我生十个大胖儿子,看谁给谁送终!”
整栋楼都听见了那夜的动静。
子时刚过,婆婆屋里突然爆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是重物撞墙的闷响。
我贴着门板听见她在唱摇篮曲,调子却是哭丧的《孟姜女》:“七月七呀鹊桥会,我儿投胎莫走错门......”第二天清晨,我在楼道里撞见那个“新郎”。
他蹲在防火门后抽烟,顶儿啷当的样子,盖头早不知那去了,露出一头黄毛“儿媳妇,有烟吗?”
他咧嘴笑时,我看见他被烟染的发黄的牙。
递烟的手还没伸过去,婆婆突然从阴影里窜出来,枯爪似的手掐住他后颈:“谁准你出来的!
给我回屋下种去!”
男人被拖走时,塑料拖鞋在台阶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对门传来王婶压低的嗓音:“作孽哟......”6第七天夜里下起暴雨。
我被雷声惊醒时,发现李明正死死盯着窗外。
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我们看见婆婆抱着个襁褓站在小区池塘边,暗红的襁褓布垂下一角,露出里面发黑的稻草人。
“成了!
成了!”
她癫狂的笑声穿透雨幕,“童子娘娘送子来喽!”
说着就要把襁褓往水里按。
李明抄起雨伞冲下楼时,我看见池塘漂满黄符纸,每张都画着扭曲的婴儿。
110和120的红蓝车灯刺破雨夜时,婆婆正抱着块朽木又拍又哄。
她嫁衣上的金线全散了,在雨中像条垂死的蜈蚣。
“我的乖儿啊......”她突然抬头冲警察笑,雨水冲掉她脸上的铅粉,露出底下青灰的死气,“你们听,他在喊妈妈呢。”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