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你...”那天回家,我看到母亲正给弟弟缝制新校服。
我的校服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但我不敢开口要新的。
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哭,却听见隔壁房间父母的谈话。
“小明的学费够吗?”
母亲问。
“不够,”父亲不以为然的说道,“让秀珍别上学了?
反正女娃早晚要嫁人。”
我咬着被子无声地哭泣,泪水浸湿了枕头。
2十八岁那年的春天,我正在镇上的服装厂打工。
那天,一个电话改变了我的命运。
“秀珍,回来一趟。”
母亲的声音透着一丝异样的兴奋,“有好事。”
我请了假回到家,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堂屋里。
他穿着略显宽大的格子衬衫,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这是隔壁王屠户,”父亲用一种做生意般的语气介绍,“他看上你了。”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屠户比我大二十多岁,他的妻子去年刚刚病死。
村里人都说他手艺好,杀猪利索,但终究是个屠夫。
“爸...”我颤抖着声音。
“别婆婆妈妈的!”
父亲打断我,“王屠户愿意给八千块彩礼,这可是好事。
你弟弟要上大学了,家里正缺钱。”
“可是...有什么可是的?”
母亲接过话,“人家王屠户老实本分,有一手好手艺,你跟了他不会饿着。
再说了,你这个年纪,能找到这样的婆家已经不错了。”
我看向王屠户,他正用炙热的目光打量着我。
那目光让我浑身发冷,就像被刀子割着一样难受。
“我不要...”我哭着说,“我想继续打工...”啪!
一个耳光抽在我脸上。
父亲怒吼:“你个不孝女!
为了你弟弟上学,我们把你养这么大,现在连这点事都不肯?”
母亲在一旁帮腔:“你看看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趁早嫁人安定下来不好吗?”
王屠户这时开口了:“秀珍,我会对你好的。
我那房子虽然不大,但够住。
你要是想干点别的,我也不拦着。”
我低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内心明白,在这个家,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三天后,我穿着母亲借来的红色嫁衣,坐上了去王屠户家的三轮车。
没有热闹的婚礼,没有亲朋的祝福,只有一纸草草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