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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还要挑日子?重生贵女杀疯了完结文

柳云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沈娇说要送他去见官,陈良仁肉眼可见的慌了神。总也算是有表里不一的天赋,加上这些年借助沈家的财帛,在华京城中四处结交权贵的广阔见识,让他迅速的稳定下了神色。他故作轻松笑着安抚沈娇:“夫人,这贱妾嘴里的话如何能信?她不过是见耀宗被夫人送给了伯府,心中不忿,想借机胡乱攀咬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呢?方才也是我一时被气昏了头,这会醒过神来,这种家丑要是闹了出去,伤的也是夫人的颜面,只怕还会牵扯到伯爵府,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说罢,便回头狠狠剜了眼徐小莲。“好歹也是与伯爵府公子连亲的姨娘,这样闹着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柄,还不快些退下!”这一句话,看似呵斥,实则是安抚,算是准确踩中了徐小莲的软肋。徐小莲最初不过是被陈良仁偷偷养在外头的外室,是因为...

主角:沈娇陈良仁   更新:2025-0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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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娇陈良仁的其他类型小说《打你还要挑日子?重生贵女杀疯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柳云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沈娇说要送他去见官,陈良仁肉眼可见的慌了神。总也算是有表里不一的天赋,加上这些年借助沈家的财帛,在华京城中四处结交权贵的广阔见识,让他迅速的稳定下了神色。他故作轻松笑着安抚沈娇:“夫人,这贱妾嘴里的话如何能信?她不过是见耀宗被夫人送给了伯府,心中不忿,想借机胡乱攀咬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呢?方才也是我一时被气昏了头,这会醒过神来,这种家丑要是闹了出去,伤的也是夫人的颜面,只怕还会牵扯到伯爵府,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说罢,便回头狠狠剜了眼徐小莲。“好歹也是与伯爵府公子连亲的姨娘,这样闹着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柄,还不快些退下!”这一句话,看似呵斥,实则是安抚,算是准确踩中了徐小莲的软肋。徐小莲最初不过是被陈良仁偷偷养在外头的外室,是因为...

《打你还要挑日子?重生贵女杀疯了完结文》精彩片段

听沈娇说要送他去见官,陈良仁肉眼可见的慌了神。
总也算是有表里不一的天赋,加上这些年借助沈家的财帛,在华京城中四处结交权贵的广阔见识,让他迅速的稳定下了神色。
他故作轻松笑着安抚沈娇:“夫人,这贱妾嘴里的话如何能信?她不过是见耀宗被夫人送给了伯府,心中不忿,想借机胡乱攀咬罢了。夫人又何必当真呢?
方才也是我一时被气昏了头,这会醒过神来,这种家丑要是闹了出去,伤的也是夫人的颜面,只怕还会牵扯到伯爵府,我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
说罢,便回头狠狠剜了眼徐小莲。
“好歹也是与伯爵府公子连亲的姨娘,这样闹着传出去也不怕惹人笑柄,还不快些退下!”
这一句话,看似呵斥,实则是安抚,算是准确踩中了徐小莲的软肋。
徐小莲最初不过是被陈良仁偷偷养在外头的外室,是因为生了儿子,才被接到沈府当妾,但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她是做梦都想要个体面的名分。
要不是为了儿子,她哪里会舍得铤而走险,去谋害正室的孩子?
她的凶悍无声的就被褪掉几分,眼中依旧满是委屈。
“陈良仁,你这个没有良心的......”
“好啦!”陈良仁掰着她的肩膀,用力给她使眼色,小声威胁道:“耀宗的事,我自有计较,你别偏帮倒忙,最后连累了儿子。”
徐小莲欲哭无泪,又明白这事确实只能靠着他,只得含含恨恨的被几个粗壮婆子架回了自己院子。
沈娇望着那群人的背影,抱臂问他:“不是要去见官么?”
陈良仁起身回头,盯着她的表情也有了些变化。
“夫人说哪的话,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不过些许小事,何至于要去惊动官府?”
“好,不去见官也可以。”
她伸出三只手指,朝陈良仁示威似的扬了扬。
“三日。”
虽说当务之急是要清理门户,但她也无意在此耗费太多精力。
如果陈良仁这一家子能知难而退,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她也不介意放他们一马。
陈良仁笑着瞥了眼祭台,问了一句听上去特别不着边际的话。
“夫人这不是在祭拜岳父岳母吧?如果是的话,怎么不摆上牌位呢?”
沈娇笑容微敛,眼神警惕。
陈良仁好像是得胜似的笑得畅快怡然。
“夫人莫不是在祭拜你那个双生姐姐沈循?她可是西北叛军,难道夫人你......是想反叛朝廷?”
他说出这话时,没有放低音量,甚至都没有避讳院中众多下人。
沈娇眸色一寒,又现出一丝杀意。
陈良仁十分精准的捕捉道了她表情的变化,哈哈一笑,拍手道:“居然被我猜中了,你果真是在祭拜西北叛军!!
那些叛军奸淫掳掠,烧杀抢劫,几乎无恶不作,你居然还敢在家中明设祭坛,你这是要跟着一同造反啊!”
乌嬷嬷变了脸,上前一步斥道:“姑爷!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近几年来,华京城内百姓几乎是听闻“西北军”便要色变。
这个名字仿佛是被下了诅咒一般,但凡扯上一星半点的关联,就要被巡防营揪出去杀头,甚至都不需要什么证据。
沈娇听着他语气里肆无忌惮的威胁,眼中的杀意逐渐汹涌澎湃,随时都能倾斜而出。
她明白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要休夫,要赶他们出府,原是打算放他们一条生路。
但现在看来,倒是完全不必了。
他敢侮辱西北军,便是万死难赎之罪,其罪当诛。
她笑了笑,巧妙敛去眼中的锋芒。
好在她不是单纯喜欢逞勇斗狠的性子,她也有的是耐心,将这群宵小一步一步吞噬干净。
“我是在祭拜你儿子。”
陈良仁笑容僵住,头上犹如被晴天雷劈了下来。
沈娇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我昨儿听说,你那宝贝儿子送进东平伯府之后,当天晚上就跟那家的小公子合了寝。
夜里旁边躺着那么一个人,他半夜叫得嗓子都喊破了,愣是没人来理一声。
哎~这孩子虽然生得面相不好,十分不讨我喜欢,但好歹也是被我一手养大,又从我府上出的门,我不多尽尽心意,也是说不过去。”
她笑看着陈良仁,也学他方才的表情,示威着道:“不过想来我做这些也是多余,因为你心里必定是不会介意的,用亲儿子的一条命,来换一门好亲,对你还是相当合算的呢!陈举人,你说我说得对吗?”
陈良仁瞬间破防,直指沈娇面门:“你!”
看着手腕上还隐约渗着血的伤处,他愣是把后面那句“你不要欺人太甚”,给咽了回去。
“三日后,给我滚!”
沈娇冷冷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终究是陈良仁顶不住这无声的压力,咬着后槽牙连连说了几句好,一甩袖子绝尘而去。
他走后,乌嬷嬷遣开院子里的下人,一脸担忧着上前。
沈娇别过脸问她:“我记得,陈玉兰从前定了个未婚夫,像是个从军的?”
乌嬷嬷隐约记得这事,点头道:“是的,听说还是指腹为婚的。后来陈家一家人都进了咱们府,许是嫌弃人家只是个兵丁,便闹着要退,也不知最后退没退成。”
沈娇冷冷道:“安排人对外放出风声去,就说她那个未婚夫是在西北效力的。”
乌嬷嬷会意,笑着连连点头。
陈良仁想借西北军作为把柄来拿捏她,那她便让他好好尝一尝,这反过来被拿捏,是个什么滋味。
彤儿喝过她的血,身体恢复得很快。
大夫前日才来诊脉,说她胸腔肺腹都有大量积水,怕是撑不久。
今日再来诊脉时,便拍案道:“真乃奇迹发生!小姐脉搏浑厚,完全没有两日前虚浮飘滑的症状了。”
他又追问彤儿这两日用了什么药物,屋里小丫鬟嘴快,刚要张口炫耀,被乌嬷嬷轻咳一声制止了。
“左不过是祖宗的福荫保佑着,金贵的补药吃着,再加上您老的医术高超,这才从鬼门关前头把人拉了回来,当真是多谢您了!”
大夫得意洋洋,领了赏钱,便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送走了大夫,乌嬷嬷回房来找沈娇,沈娇正把一件桑丝中衣从身上脱下来。
商户人家不能穿丝绸,虽说她如今也能算上是举人之妻,可终究不想太过张扬,这些名贵柔软的衣料只是贴身穿着,外衫仍只用苎麻棉材。
“夫人,您这......”
沈娇转身,见乌嬷嬷盯着自己的后背,一脸惊惧,便也走到铜镜前,转过身去看了看。
只见她纤细白嫩的背脊上,赫然垂下一排暗褐色的伤印,足足有七处,每一处都有婴儿拳头那么大。
是人骨钉!

沈娇一身骑马靴装,身上裹着披风薄氅,单手叉腰站在台阶上,微风吹来,吹得她衣袍翻飞,一派英姿飒爽。
她来回巡视院内众人,眼神凌厉,气势威武。
“在我府中当差最是简单,只一切听我命令行事便可,我让你们往东,你们绝不许往西,一切后果皆由我来承担,否则便请另觅高处,可听得明白?”
院子里二十八个粗壮汉子齐齐应声道:“明白!”
这呼声震耳欲聋,阳刚之气十足,引得几个躲在墙角偷偷往这瞧的小丫鬟们,纷纷嬉笑着捂紧了耳朵。
沈娇一脸肃然:“既然明白,那便出发吧!”
“是!”
乌嬷嬷领着二十八名新护卫打头阵,沈娇则带着几个大丫鬟随后从容而至。
一进永和堂,便不由分说的开始搬抬屋内贵重物什。
乌嬷嬷指哪件,他们就搬哪件,遇到阻拦便不由分说,抡起拳头先揍一顿,活像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
陈赵氏抱着那件寿山昆仑玉屏风的一角,不住的敞开嗓子嚎嚎大叫。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公然到举人家里打劫!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娇慢一步抬脚入内,听了这话,便慢条斯理的回应道:“我乃沈家家主,我搬我自己家里的东西,如何就成打劫了?倒是你们鸠占鹊巢,霸占着别人家里的东西不肯还,才应该交由王法制裁。”
陈赵氏原本一脸的惊恐,直到见到沈娇之后,面上这才又重新嚣张起来。
也顾不上妹妹严赵氏和弟媳妇陈周氏的搀扶,撑着地就跳了起来。
刚要冲到沈娇跟前,就被一个粗壮的汉子给拿住胳膊,给压跪在地上。
但这张嘴却是没有丝毫闲着。
“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你这个黑心肝烂舌头的扫把星,在背后阴谋指使!我儿子堂堂一个举人老爷,怎么就会看上你这么一个克父克母,忤逆不孝的东西!一个商贾破落户,不是靠着我儿子装点门面,你能在这个华京城里立足?你这样对我们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陈玉兰方才被人抢走了装满金银珠翠的妆匣盒子,此刻也一脸泪水盈盈的奔出来,指着沈娇哭着骂道:
“什么叫你家里的东西?给了我们那就是我们的东西,你怎么能再抢回去,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乌嬷嬷听得眉头都拧成了一块,正要差人用粗布把这几人的嘴巴堵上,却听身后沈娇淡淡吩咐。
“掌嘴。”
新来的护卫便自觉分配合成两组,一组派三人合作,其中两人强按住不动,另外一人负责左右开弓,同时把陈赵氏和陈玉兰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陈周氏有心上前去劝,见自家男人头缩着跟只乌龟似的,也只得含着眼泪杵在一旁不敢出声。
陈良仁赶到时,便见到娘亲和妹妹的脸,都被打得肿变形了。
他气得直跺脚,急着道:“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呀!”
沈娇低头对两人道:“那你们便把方才骂我的话,都再说给他听一遍吧。”
陈赵氏和陈玉兰只感觉自己的头骨都要裂开了。
这些新护卫个个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手上都带着功夫,一个个巴掌打下去,她们哪里还敢有一丝方才的嚣张气焰?
陈良仁心里也清楚她们的德行,知道说出来也定然没有什么好话。
迫于情势,只好先和稀泥道,
“夫人呐!一日夫妻还有百日恩,她们好歹也是我亲娘和亲妹妹,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人别记小人过吧!”
果然阴谋面前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无所遁形,沈娇白了眼一脸苦哈哈的陈良仁。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方才那句,还勉强能算作是人话,那便先放了她们吧!”
护卫听令,很快放开两人。
两人瞬间没了支撑,便跟两块烂泥似的,摊在地上直喘气,连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你们往日肆意克扣拦截下来的沈府家财,今日我全都要悉数带走......”
陈良仁打断沈娇的话:“夫人,你看这是什么。。”
沈娇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神色突然冷凝起来。
他手掌心卧着一块小铜牌,上面字迹斑驳,还微微残存一丝血迹。
沈娇待要细看,陈良仁却迅速合上掌心。
他作势对沈娇拱手道:“我陈家好歹也是耕读传世,诗书传家的人家,又怎么会贪图你府上这点安逸?
只不过老宅破旧,一时之间仓促搬走恐不能落脚,还请夫人多多宽限几日,这传出去怎么也都是你的贤德。”
沈娇见他拱拳的手正微微发抖,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的手给垛了,好质问他是从何处拿到西北军的令牌,他又究竟知道多少关于西北军的事情?
“好,你们可以暂时继续住在我这里,但一切用度花销,都要比照我沈家的三等下人来。若有怨言,即刻给我卷铺盖走人,可听得明白?”
且先暂时让他们继续住着,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怕这一家子敢再起什么幺蛾子。
如今休书已经给了,等送到府衙记过档,陈良仁这一家子,就与沈府再没干系了。
沈娇这番话,于情于理于法,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何况她还宽限了时日。
众人心头虽是十分不愿,可一时之间,谁都想不出应对的法子来。
沈娇让人几乎搬空了偌大的永和堂,这才如胜利班师一般,浩浩荡荡的回了正院。
一屋子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围坐在地上,个个如丧考妣似的抱头痛哭。
“怎么会这样,全部家当都被抢走了,今后可怎么活呀!”
碧水院,翠微堂。
徐小莲头上绑着厚厚的纱布,倚在门扉,静静听着东院永和堂那边的动静。
刚才乌嬷嬷带着那些护卫过来搬东西的时候,她是没有丝毫抵抗,放手让人进来搬的。
夫人这几日的变化,她全都瞧在眼里,明朗,强悍,狠绝,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她通过夫人的变化,彻底看清了陈良仁这个人。
平时甜言蜜语的哄着,真金白银的供着,但一到关键的时候,他说话就能把自己推出去挡刀枪。
无情无义,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看来要想救回儿子,那个没良心的,是决计指望不上了。
可是夫人那边,倒似乎是可以去想想法子。

沈娇微微蹙眉,难道他们还是对耀宗不满意?
她很快带人去了前厅,却见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的伯爵府豪奴,个个凶神恶煞,正与沈府护院对峙。
她走上前去,质问为首的方管家。
“可是我沈府那日有何处应对不周到,敢问方管家,这是何意?”
方管家笑着放下多宝阁上面的一樽玉雕金蝉摆件,转身打量沈娇片刻,才慢悠悠道:“奉伯爷之命,特来请夫人过府一见。”
沈娇:“理由?”
方管家笑容急收,
“你区区一个商女,我家伯爷可是朝廷勋贵,肯纡尊降贵见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你居然还敢故意推脱?”
乌嬷嬷慌慌张张的从后院跑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后院闯进来好些人,自称是伯爵府的,进来见到人就打,还把小姐给抓了起来,这会后院都已经闹翻天了。”
沈娇心中一乱,但很快定住心神。
这些人看上去来势汹汹,却特意放乌嬷嬷过来给她送信,便是打定主意要拿彤儿来逼她就范。
看来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爽朗一笑,对方管事道:“不就是想要邀我过府一叙,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与你们走一趟就是。”
方管家没想到沈娇如此有胆识,不无赞赏的点头说好,主动让开一条道,让沈娇先过。
“照顾好小姐,看好门户。”
沈娇握了握乌嬷嬷的手,简单交待后,便阔步出了府院,上了伯爵府的马车。
这是她重生回来后头一次出门。
一路街市人声鼎沸,她偶尔掀开轿帘子往外看,却发现许多百姓衣衫上满是粗布补丁,脸上也都是愁云密布。
单是雨花街这一条路上,她就见到了好几起争吵,有豪强仗势欺人的,也有平民推搡谩骂的,不复华京当年的太平景象。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伯爵府门前停下。
沈娇躬身下车,抬头看了眼斑驳落漆的“东平伯爵府”门匾,昂首阔步的从大门进了府。
方管事跟在身后轻斥了一声无礼,加紧带护院跟上。
大门一关,护院们从身后悉数围上,要把沈娇强锁进偏院耳房中取血。
沈娇早防备着,十分矫捷的俯身轻巧躲避,然后脚尖一掂,一跃而上了墙头。
她放眼冷静观察整个伯府的战斗力,见下头的方管事大叫着:“你们全都一起上!”
护院忙取来弓箭,朝墙头处的沈娇齐齐射去,沈娇翻身而下,顺手扭断其中一个护院的脖子,狠狠摔在地上。
而后迅速左右开弓,几个闪身的功夫,便接连放倒了三个身手好的护院,其余人顿时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轻易上前。
沈娇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还是带我去见见你们韩伯爷吧!”
前院正厅。
方管事扶着韩立璜闻讯匆匆赶到时,沈娇正坐在上首悠闲喝茶,听到脚步声,眼皮都没往上翻抬一下。
方管事大叫:“放肆!那是你能坐的位置吗?”
沈娇慢悠悠的放下茶盏,上下打量厅上站在她一丈远的中年男人。
五十来岁,一身臃肿,与想象中差不多的昏庸。
“韩伯爷?”
韩立璜鼻子一哼,正要发话。
却听沈娇接着说道:“伯爷可还记得,约莫在十年前,你的儿子在教坊与人争抢一名戏子,不小心错手打死归德伯爵府家的表公子,被归德伯一张状纸告到了御前,还是当时的李云柏侍郎出面替你求的情,你儿子这才免除一死。”
韩立璜面露惊色,这件事情当时虽然闹得满华京沸沸扬扬,可他私下找了李侍郎这事,却是只有几个人知晓,眼前这个商女究竟是从哪里听得的?
他不客气的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娇脸上笑意更盛,
“李侍郎曾经是镇国大长公主府的幕僚,如今大长公主被定成了叛逆的反贼,韩伯爷,那您与大长公主…究竟是何关系?”
韩立璜如临大敌,厉声喝道:“你休要胡乱攀咬!我东平伯府昔日从未与公主府有过任何来往!我更是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还遑论有什么关系!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一些闲言碎语,趁机污蔑,我今日定要将你绳之於法!”
沈娇脸色无惧,点头说:“韩伯爷执意要撕破脸那可以,且不说就你府上这些酒囊饭袋是否就能拿得住我,即便是拿住了,伯爷就以为你与公主府勾结的嫌疑就此洗脱了吗?
你怎知道我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几人?说不定这个消息已经传到宫里边了呢?”
韩立璜只觉得后背一寒,若不是方管家扶着,他险些都要跌坐下来。
当年大长公主谋反一案足足杀了几万人,如今谁还敢与她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更别说他是真的冤!
韩立璜走上前来,很勉强的朝沈娇挤出一丝笑意,双手作揖道:“夫人,有话好说,咱们从长计议便是。”
沈娇老神在在一笑,
“韩伯爷也是个聪明人,这才是好生商量事情的态度,请坐吧!”
祁国公府,沧浪苑。
温庭郁捂着帕子又接连咳嗽了好一阵,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忙追问近前小厮子路。
“你是说,那个沈娇被抓进东平伯爵府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
子路十分肯定的用力点头,
“奴才从沈府一路跟到东平伯爵府,沈夫人出来的时候,还是韩伯爷亲自给送出门的,瞧着面上客气得很。”
温庭郁脸上很有些不解。
自陈良仁来过之后,他便深感不安,觉得此人实在太过厚颜无耻。他在公府献媚不成,定会再改投别处,便派人暗中跟踪。
过去的温庭郁在大庭广众调戏沈娇,让沈娇受人诟病,名声尽毁。
这些虽不是他的责任,可保不齐沈娇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仓促成婚,然后最终所托非人。
想着如今能帮人一分是一分,就当是行善积德了,可没想到,这位印象中娇娇柔柔的弱女子,居然自己单枪匹马的过去,还大摇大摆脱身了。
温庭郁:“这便奇了,听闻那韩伯爷待人最是粗鲁无礼,居然肯为一个小妇人这样纡尊降贵,这个沈娇身上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沈府一共分为三大院落。
金辉院,梧桐院,碧水院。
每个院落都是独门独户,又以连廊水榭,相连成一体。
金辉院是外院,又称主院,是沈行之生前居住会客所用。沈行之去世后,主要是被陈良仁用来呼朋结交。
梧桐院是内院,又称为正院,为沈娇现在居住的主院,大气方正,是风水汇聚之所。
碧水院位置在内院后方,又称别院。连着后湖,风景最为独特,为沈府接待亲朋故旧的院落,原本被陈家的人占了大半。
沈娇大刀阔斧的搬空了永和堂后,把陈家人全都集中在一处下等偏院,虽仍叫在碧水院内住着,境况却是大不同以往了。
正院堂屋里。
乌嬷嬷端着药碗给彤儿喂,彤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坐在西窗边,望着一墙翠竹沉思的沈娇。
如今已是朝乾十一年了。
她死后,梁衍又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七年。
真是可笑,连他的皇帝年号,都是自己给他定的,他都没想过改?
“夫人~”
乌嬷嬷已经是第二次开口唤她了。
沈娇倏然转头,正对上一大一小两双视线,一脸的疑惑。
乌嬷嬷捧着碗,笑着走过来。
“小姐说这药苦,要夫人亲自来喂,她才肯喝呢。”
让她来喂药??
沈娇低头看了看那白玉药碗。
已经快喝得见底了,就这么一小口的功夫,捏着鼻子灌就是了,还用得着喂?
几乎是被乌嬷嬷半推着走到桌边,在彤儿满怀欣喜期待的眼神中坐下,又望了望手里的药碗,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喂就喂吧!给别人喂药,跟自己吃药,那还不都是一回事吗?
“彤儿乖,娘来给你喂药。”
她笑着舀了一大勺汤汁,循着记忆就哄着彤儿张口。
哪知彤儿的嘴巴太小,多余的汤药从两颊流了下来,她又慌忙用勺沿去刮。
这力道还没个分寸,又险些磕到了彤儿的牙,吓得彤儿一缩脖子,小眉头便蹙了起来,直往外吐小舌头。
“娘,药好苦~”
沈娇一脸讪讪,看了眼彤儿身后的乌嬷嬷,干脆把药碗搁在桌上。
“要不就剩点别喝了,反正这药喝了也没啥用。”
乌嬷嬷:“......”
彤儿以为沈娇生气了,有些怯生生的,含泪欲泣。
“娘,是不是彤儿做错了什么?娘亲不要生气,彤儿会改的。”
望着瘦巴巴的小姑娘,沈娇心头一阵柔软,心里叹了一声,可怜这么小就没了亲娘。。
见窗外风光正好,沈娇突然萌生一念,笑着对她说:“要不娘今天教你打拳吧!”
如果一定要有关照和陪伴,那她就选一种自己最擅长的方式。
而且这府里从前漏得跟个塞子似的,她虽尽力修补,可重新恢复秩序也需要时间。
碧水院里那群豺狼一时之间还有些赶不走,彤儿太弱了,万一自己哪天有事不在府中,她还不被那群人生吞活剥了。
彤儿自是喜不自胜的,忙从椅子上跳下来,缠着乌嬷嬷给她穿新做的桃红对襟小襦裙。
从里间换好出来时,沈娇抱着双臂,看着直她蹙眉摇头。
她直接上前扯下彤儿腰间两侧飘着的压襟带,蹲下来把两只宽阔的裤脚缠绑结实,提溜着她转了一圈,这才勉强点头。
“彤儿,练功不是耍花拳绣腿,那是要实打实的吃进去苦的,等会要是觉得疼了,可不许抹鼻子哭哦。”
彤儿乖巧点头,沈娇便牵着她的手,来了院子里。
她先是比划了一套简单入门的拳法,舞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拳拳到肉,惹得正院里一群新进来的小丫鬟捂着嘴巴连连惊叫,赞叹不止。
“夫人好厉害!”
“夫人好威武!”
沈娇也打得都微微出汗了,回身对彤儿挑眉一扬。
“你也来吧!”
彤儿见娘亲这样风光,崇拜的眼神都快从眼睛里满出来了,早就一脸跃跃欲试,闻言便像只小喜鹊似的朝沈娇奔了过来。
“你这拳太没有力道了,要是打到人身上就跟弹棉花似的,你得这样~”
沈娇半抱着彤儿,侧身给她纠正姿势,却斜眼瞥见墙垣那头的花树枝上很明显的动了动。
她不用想也能知道会是谁趴在上头偷看,悄悄从地上捡起一只松果。
“娘托着你,你试试运劲出拳,看看能打多远。”
彤儿点头,便学着沈娇刚才的姿势用力出拳,口中喊:“哈!”
她话音刚落,墙头上便掉下一个人来,哎呦哎呦直喊疼。
彤儿被吓了一跳,害怕着扑到沈娇怀里。
只见陈良仁捂着摔疼了的腰,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悻悻。
沈娇牵着彤儿走近,笑乐了。
“我道是谁这么大的狗胆,敢来我这儿爬墙偷看,原来是陈举人?可是我这两日没动手打你,皮又痒了,巴巴的要上来讨打?”
院子里这么多下人都看着,陈良仁脸上憋得通红,只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下我的面子,好歹我也是彤儿的爹爹。”
沈娇不想跟他分辨,只掰了掰手腕,示威似的问:“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西北军军牌分金银铜铁四个等级,那日她瞥见陈良仁手心里的军牌,是银牌。
银牌,已经是中将军级别了。
他究竟是怎么得到这块牌子的?
陈良仁有些发怵的看了眼沈娇,目光下移,挪到彤儿脸上。
彤儿与他目光相触之后,吓得又往沈娇身后缩了缩。
陈良仁一下子像是发现了金矿似的,满脸迸射出不切实际的光,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张开怀抱朝她喊着:“彤儿!彤儿!想死爹爹啦!”
上次他见到彤儿时,分明就是一副随时都要下世的模样。
这两日他一直在正院四周探头探脑,险有几次还差点被新来的护院抓住殴打,直到这会儿,才总算是真真切切的,见到彤儿这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从落水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几日,彤儿便恢复成这般红润饱满,要说这里头没有什么名丹妙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难不成,沈娇身上的血能起死回生这事......弄不好那可就是真的!

伯爵府的方管家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憋着尿,烦躁拍桌角。
“人呢?怎么还没抬出来?误了吉时,叫你们整个沈家脑袋落地!”
“方管家,您稍候,小的这就去催促。”
前厅小厮到的时候,陈良仁瘫倒在墙根里,头也破了,腿也折了,满滩血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小厮“嘶!”了一声,整个人吓得打了个寒颤,又惊的捂住嘴,弱弱地看向唯一端坐着的沈娇。
陈良仁眼皮动了动,嘴里呜呜咽咽。
“阿娇,你今日就是打死我,也没用,伯爵府那事已经应下,你我都得罪不起,彤儿这冥婚,是配定了。”
陈良仁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丝毫亲生父亲的心疼,只有报复成功的快感。
他过去是个穷苦的读书人,本来无钱应付科考,幸得沈娇之父沈行之的资助,让他顺利考中了秀才,还将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
沈行之夫妇俩还在的时候,陈良仁夹着尾巴当上门女婿,十分乖觉温顺。
但当夫妇两人先后离世,只剩下沈娇这个孤女和万贯家财时,陈良仁便很快原形毕露。
先是把自己的爹娘弟弟,堂伯小叔,姨表姊妹等都给接到沈府小住,然后小住变长住,宾客变主人。
最后更是干脆变本加厉,弄出个已经勾搭了多年的外室和私生子,私生子耀宗的年纪甚至比彤儿还大了一岁。
他从没将彤儿当女儿看待,她的存在,时刻昭示着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
“你说得对。”沈娇话里透着凉意,“东平伯爵府的确得罪不得!这冥婚必须得接下。”
陈良仁扯着嘴角笑了,还有今日这事,他也记下了。
就在他以为,沈娇不得不放弃彤儿的时候,却被一把拽起,朝前厅的方向走。
“你要干什么?”他心底升起不安。
“闭嘴!”沈娇狠踹了一脚。
一行人很快来到知语堂,东平伯爵府的方管家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见有人来,刚要喝问拿乔,便见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像被丢麻袋似的在地上滚了两个圈,最后滚到他脚边。
方管家吓得一个起身跳到椅子上。
“什么玩意儿?!”
沈娇扫了眼他身上的腰牌,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便说:“方管家,劳烦回去知会你们伯爷一声,配冥婚这事,是我沈家的上门女婿陈良仁私自应下的,并非是我沈府的意思,不能做数。人,我带来给你处置,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陈良仁怎么能如她的愿,“夫人何出此言?伯爵府亲派大管家接亲,已经屈尊,你出尔反尔,又误了伯爵府大事,怎么担待的起?”
方管家本就不耐,此刻听沈娇反悔,怒气窜到嗓子眼,喝道:
“沈氏!我劝你识相些,得罪了我们伯爵府,你沈家在整个华京城内,怕是难以立足!”
沈娇已经不是权倾天下的大长公主,一个不入流的伯爵府欺负到头上,她竟也只能以理服人。
“我是沈家家主,陈良仁不过赘婿,擅自应下冥婚,我们沈家是不认的。”
“我管谁认下的,这事儿过了伯爵府的眼,成不成由得了你?!”方管家并未被说服。
沈娇继续道:“况且,我女儿病重,迎娶重病之人过门,轻则影响家宅康健,重则阻断世族荫封。诚如您刚刚说的,我沈家不过一介商贾,自然担不起扰乱伯爵府气运的后果。”
方管家闻言大惊,瞪向陈良仁。
“竟还有此事??你,你还敢欺瞒我!!”
陈良仁极力辩解,“我女儿没病,她是骗您的!”
两人说法不一,方管家狐疑看向沈娇,“你们二人,一个说东,一个说西,真当我们伯爵府好说话?今日,你们必须得交我一人!”
沈娇见状,思量片刻,为难道:“我知道,伯爵府要寻一门阴亲多有不易。”
“可我女儿的确身染重疾,且传染性极强,但是我沈府还有一子,虽是小妾所生,却是身体康健,相貌周正,与贵府的公子也算是年岁相当,秉性还更加相合,相信贵公子定会更加喜欢。
我愿以此子来结与贵府两姓之好,再配上丰厚嫁妆,不知管事意下如何?”
她这话里处处都藏着机锋。
先是暗示配冥婚这事万难达成,至少在家世上需得压倒性的盖过对方才能够,不说勋爵人家,即便是一般的官宦子弟都绝难答应,便只得往下找。
像沈家这种家世清白,人口简单的人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上上之选,何况还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伯爵府未来的摇钱树。
接着又主动说沈府还有一妾生子愿做婚配,还特意强调“秉性更加相合”。
这便是已经清楚伯爵小公子生前是个断袖,暗示这位管事要满足他家公子生前的愿望,让他九泉之下继续有美在怀。
最后故意说到丰厚嫁妆。。
谁都知道,这嫁妆绝对用不到新嫁娘身上,或者交给伯府处置,或者随葬地下。
但不管如何,只要这门亲事能够达成,他这负责牵线搭桥的伯爵府管事绝对少不了好处。
周管家迎来送往,阅人无数,一听就明白沈娇话里的意思。
正犹豫着要怎么答应才不致折了威风,却听院子外面传来老妪的叫骂:
“我看哪个不想活的,敢来动我的宝贝金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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